贾烈跟韩谷雨正聊着，突然听到冬青房间里传来喷嚏声。她有些奇怪，跟韩谷雨说：“冬青可能醒了，我已往看看。你别激动，找时机跟周游再谈谈。”
“我虽然要跟他再谈，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贾烈无语，知道韩谷雨在气头上，劝不动，她只能草草结束谈话，挂了电话。
贾烈看了眼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小脸，语气中带着厦悦：“乖乖，今天是大年月朔，不要睡懒觉了，赶忙起来拿红包，你爸爸已经醒了。”
小冬瓜嘴里嘟囔着应了一声，又翻过身去。
贾烈笑笑，不忍心把她拉起来，帮她盖好被子，让她再继续睡一会。想到今天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吃顿饭了。贾烈心情舒畅，戴上口罩，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客厅，她就觉得一阵冷风从冬青房间的门底吹出来。
贾烈打了个冷颤，一脸疑惑的看了眼冰箱门上吸着的温度计。19度？今年暖气难得烧得不错，室内温度一直保持在23到24度左右，今天怎么一下子降了四五度？
她拢了拢身上的棉睡衣，加速脚步走已往敲了敲冬青的房门。
“冬青，你醒了吗？感受怎么样，好点了没？”
冬青已经在窗边站了好一阵了，他用纸擦掉流出来的清鼻涕，哑着嗓子说：“感受不太好，你别进来。先给我拿几个生鸡蛋放在门口。”
听到冬青说欠好，贾烈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她皱起眉头：“你的嗓子怎么了？你要生鸡蛋干什么？另有，你房间里怎么有冷气透出来，你开窗了吗？”
冬青咳嗽了两声：“我开窗了，客厅预计也降温了，你去多穿点，别伤风了。”
“你开窗干什么，你怎么又咳了？”贾烈一着急就提高音量。
冬青只能把自己后半夜再次发烧，然后又打碎水银温度计的事说了出来。
贾烈本以为从今天开始，冬青终于可以解除警报，他们一家可以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没想到新年第一天，迎接她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消息。
贾烈赶忙去把蛋清弄出来放到碗里，然后又拿了双上袖手套放到冬青房门口：“你戴上手套，赶忙用蛋清把地上清理一下。我把拖把放在外面，一会再拖一遍。”
“好，你赶忙回房，我弄好了再跟你说。”
“你现在发烧，自己一小我私家能行吗？”想到冬青虚弱的样子，贾烈实在放心不下。
“不行也要行啊。你别管了，赶忙回去多穿点衣服，别让孩子出来。”
“要否则这样，你回到房间就开着视频，我看看你房间的情况，否则我实在不放心。”
冬青没辙，只能打开手机，找了个架子放起来，让贾烈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贾烈把小冬瓜的小尿盆端回房间，然后隔着门，听着冬青开门出来，拿了门口的工具又进了小房间。
贾烈盯着视频里穿着羽绒服的冬青，他此时正撅着屁股，开始清理地面。贾烈看着窗户大开，发着高烧还要自己清理地面的冬青，她在视频里远程指挥：“冬青，你把窗户关小点。另有，你的膝盖别碰到地面，蛋清滑溜，别踩着摔倒了……”
冬青头晕脑胀，还要听少少做家务的贾烈的种种隔空指挥，他爽性扣上羽绒服的帽子，淘汰噪音，专心擦地。
贾烈看着冬青半天不说句话，她是又着急又心疼，但又没有措施。一家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连面都没法见，只能通过视频来了解相互的情况，想想还真是魔幻。
等冬青清理完，贾烈赶忙说：“快把工具都拿到门外，先把窗关上，吹冷风你会烧得更严重。”
冬青倚着墙，喘着粗气，这两天他都没怎么吃工具，身体虚，加上这么一折腾，可真把他累到了。
贾烈一直在视频里喋喋不休，他缓过劲来，慢慢走已往，拿起手机，语气虚弱的跟她交接：“窗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关，要保持屋内通风。另有，这些手套和拖把头都不能要了，要直接扔掉，我把它们都丢进垃圾袋里，你一会放到门口，请物业的人上来处置惩罚。”
贾烈一听急了：“二十四小时不能关窗？你一直吹冷风不得吹傻了？不行，要否则你就吧床搬到客厅来，我和孩子就不出去了。”
冬青就知道贾烈这是不外脑的急话：“那你们怎么用饭，怎么上茅厕？我这么反重复复的发烧，很可能真的被熏染上了，要是住客厅，不是更容易熏染给你们？”
“那你说怎么办？”
贾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女儿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问：“妈妈，爸爸起来了吗，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贾烈和视频里的冬青异口同声：“不行以。”
小冬瓜瘪了瘪嘴：“妈妈，你昨天不是说我今天可以见爸爸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那头的冬青赶忙慰藉说：“不是妈妈说话不算数，是爸爸欠好。爸爸今天又有点发烧了，所以不能靠近你们。发烧是要吃药的，你不是特别讨厌刻苦苦的药吗，要是爸爸熏染给了你，你就要吃药了。”
小冬瓜权衡了几秒，这才奶声奶气的问说：“爸爸，那你什么时候才气好起来啊？”
贾烈满面愁容不说话，冬青只能先哄孩子说：“爸爸多锻炼身体，尽快好起来。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的宝物要快快乐乐的，今年一年才会一直快乐哦。”
小冬瓜这才笑起来。
贾烈看着他冻得哆嗦，红着眼睛把柜子里的棉被棉帽都找了出来：“我一会把这几床被子和这些羊绒衣服放在门口，你多穿点吧。”
冬青吸了吸鼻涕：“好。对了，家里没有温度计了，你赶忙网购一个。”
“这事你就不用费心了，我适才已经下单了。一会我把工具和热水热粥放你门口，你吃点工具，让自己暖和些。”贾烈看着视频里的画面，真是越看越上火。
“好，辛苦你了。”
关了视频，贾烈把工具都送了已往，又把冬青放出来的垃圾拿到了门外，然后给女儿倒了尿，又把早餐端了回来，等女儿吃完，她又拿着碗出去洗，做完这些，自己才开始吃早餐。
这两天她照顾孩子和冬青，也算慢慢熟悉了家务，虽然做得笨手笨脚，但至少开始上手了。家务活是最琐碎磨人的，日复一日的消耗精力，却看不到任何的价值。之前她一直觉得孩子大了之后，冬青在家支付的没有她多，但这两天，她终于体会到了冬青的支付。
吃完早饭，不知是因为适才上火照旧什么原因，贾烈感受到自己的嗓子也开始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