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言怒视林延朋的背影,咬牙切齿,“林延朋,你若是不说什么,我就要命丧于此了。”
林延朋不动。
谁是林延朋,林延朋是谁?这里没有林延朋。
“林延朋。”
喊出这三个字已经是她一直压住怒火,用最温柔的语气喊了出来。原来看见林延朋漠不关心,她早就气得不行,可如今她转动不得,只得这样。
“你要是再不吭声,小心我告诉爹你来青楼的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林延朋。”林延朋眼神闪烁,心虚应答。
“你的声音能躲过我的耳朵?”她不屑,讥笑他。
她知道林延朋最怕她爹了,如今这样不就是怕她告诉她爹吗?
这时坐在林延朋劈面的人开了口,“你认识?”
林延朋微微颔首,小声说道:“林婉言,我姐,王爷,您就放了她吧。”
“不行。”男子答得洁净利落,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能放过偷听的人。
林婉言看着林延朋,失望至极,居然不救我,你完了,林延朋,你!完!了!
这个弟弟自从发现她与以前的林婉言截然差异,这一月里随处与她作对,特别是经常放蛇在她房间吓她。
然而她最怕蛇,每次的猛烈反映总能引起林延朋捧腹大笑,似乎是他多了一处淘气的地儿。
她见林延朋说不通,扭头看着那男子,“令郎,我知道您定是怀疑我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不愿放我,我敢以性命立誓,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看那男子穿着,就是男子是大户人家,加上她听到林延朋唤他王爷,就知道此人欠好惹,也不敢惹。
男子嗤笑,“凭什么信你?”
林婉言抓狂,我都实话实说了,怎么能不信,“您不信也行,横竖现在剑架在我脖子上,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会倒在血泊中。”
“但如果我这样就死了,林延朋欠好交接,您也欠好向我爹交接吧?”
这倒是句实话,林邦林将军之女死于他的剑下,确实欠好交接,究竟那男子需要拉拢林将军。
男子招招手,那些剑离她远去,她四肢无力,瘫坐地上,如释重负,她也是怕死的。
好险好险,认真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小苏扶起林婉言。
她也是吓得不轻,以前她可从来没有这般惊心动魄过,内心直至现在也难以平复。
林婉言上去就是用手臂勒住林延朋的脖子,仍凭他怎么弄,都弄不开林婉言。
见林延朋喘不外气的,她才解气松手,“今日,我记得了。”
她就是小气,谁叫他漠不关心,如果可以,真想打死他,可惜她爹娘不许。
林延朋看着气鼓鼓的林婉言,知道她在心里记了一仇,“哼,那你来青楼做甚?不怕我告诉爹?”
“要死一起死,看谁死的惨。”她才不怕林延朋的威胁,虽然见识过威严霸气的林将军,可在她看来,处罚林延朋,值得。
瞧她一脸同归于尽的模样,林延朋怕了,将她拉到一旁,撒娇示弱,“姐,我错了,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而且王爷他原来就会放过你的。”
“那是剑没架在你脖子上,所以你才说得如此轻松。”
“我错了,姐,姐,我错了。”林延朋一个劲儿的撒娇。
林婉言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堂堂将军之子,居然向一个女人撒娇,成何体统。”
“多谢姐的不杀之恩。”听这话,他已经听出,林婉言不会说出今日之事了。
也就这时,林婉言才看清那男子,身着一身白衣,衣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束上挂着一只玉质极佳的墨玉,额前的龙须发使他多了一些文雅之气。
眉间英气,深邃的眼眸,挺拔的鼻梁,整体上就是一俊朗男子,虽只是坐着,却也给人气宇特殊,一看就是满腔理想。
她看了一眼,行礼,“告退。”
“小苏,我们走。”得赶忙走,这是她目前的想法,因为那个男子真的欠好惹,她就看了一眼,就被吓到,那个眼神她忘不了。
前脚迈出门口,后脚才抬起,她就被拉回屋内。
这又是唱哪出啊?
“本王未曾说过放你离开。”男子看着林婉言,悠悠说道。
嗯?…嗯,他似乎是没说过。
“不知王爷如何才气放过我呢?”此时她的语气没了刚刚与林延朋的硬气,究竟此人是她父亲的上司,说话必须得软。
男子倒满一碗酒,推到桌角,“喝下它,只要你不倒,就放你走。”
酒,是她的弱项,其他的顶多说一句不会,可这酒她却喝不了,她的酒量那是绝对的一杯倒。
她纠结再三,端起碗一饮而尽。
命很重要,加上男子是生在权野家中,她惹不起,可躲得起,远离这种人,一切都可相安无事。
不外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胜酒力,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