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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朗花

第六十七章:少年解囊相助

雪朗花 肥二是只猫 3588 2020-04-28 21:13:54

  道承天特意又选择了在院中静坐练功。上次那个纸条让他大惊,却也觉得莫名其妙。想来今日肯定还会有人跟他谈起这件事。

  果不其然,他收到了第二个类似的纸条。看过这次的内容后,他心里便舒坦了。他发现这世间,钱是好工具,但凡一件事情,能够拿钱去谈判,那便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这个纸条上写着:“本月十五前埋白银五百两至户馆外墙西侧。”

  事情有了一丝转机,但一个新的问题也摆在他面前,要去哪里筹集这五百两银子呢?自己在皇宫里虽贵为天刹,但是至今都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平时的花费都是靠母亲给各宫殿发放的那点月俸支撑。

  想来想去,唯有靠变卖身上的物件来换取银两了。

  他在天刹神师殿内转了一圈,大的物件拿去卖总归太过显眼,只能挑些小物件。尔后他便把目光锁定在了天刹神师的紫晶挂坠上,另有之前亚宁王送给他的紫晶手链上。

  他不确定这两个工具能卖几多钱,但目前能筹备起来的也就这些了。

  尔后又在柜子里翻到了自己在出师大典上穿的金丝银线织成的天刹神师袍,便也拿了出来,穿在了衣服里面。尔后便找了个借口,急遽出宫去了。

  道承天找了个酒家偷偷脱去了里面的金丝银线袍,又换上一身普通侍从的衣服,戴了个遮住大部门脸的玄色纱帽。在街上四处溜达,看到一处人流比力多,便在路边蹲下,将几件宝物摆了出来。

  一会儿的功夫,便吸引了不少来看的人,但问者居多。

  道承天盼着赶忙将工具卖了回去,他怕待得时间长了被人认出来。一旦有人知道他连这么重要的工具都要卖,肯定会对他筹钱的行为感应好奇。

  这时来了一位少年,看上去跟他年龄相仿,风姿潇洒的样子。道承天心想,原来不止皇家的人有这种仙人的风骨,这街市中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少年显然是对天刹神师的紫晶挂坠感兴趣,盯着看了半天,笑着说:“这件物品对令郎来说应该极为珍贵,为何要变卖它呢?”

  按理说这个工具应该送还于道一木的,可时至今日,自己也是没措施。他便答道:“荒年缺钱呗,小令郎要买可要赶忙下手,这个工具世间仅有两份!”

  少年笑笑,便问:“这个紫晶挂坠你卖几多钱?”

  道承天看这位令郎气度特殊,肯定也是有钱人家的少年,索性就从他身上把钱凑齐算了。便说道:“这个紫晶挂坠单卖四百两,但你要是把这个金丝银线袍也买了的话,一共算你五百两银子。”

  说着,便站起来热情地把袍子展开给少年看,又怕少年不明白,特意把后背上的“天刹神师”四个字在少年面前抖了抖。

  少年笑笑:“原来贵令郎是天刹神师?”

  道承天赶忙讪讪地笑着否认:“不不不,我是眷属,我是眷属……”

  少年把金丝银线袍重新叠好,又塞回了道承天的手里。说了一句让道承天大跌眼镜的话:“令郎请回吧,工具你留着,你缺的五百两银子,我会派人给你送已往的。”

  道承天一时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掐了一下自己,并不是在梦中。他心想,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使?怪不得气度特殊,原来是天神下凡。

  他正要谢谢少年,这少年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他想了下,突然又觉得差池劲儿,给自己送过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谁,住在哪里的?

  夜晚,一声极重的响声把迷迷糊糊的道承天惊醒了,他收到了那袋五百两的银子。

  尔后他绕开门口的太监,连夜将银子埋在信中指定的位置。因为第二天就是截止之日了。

  埋好后,他觉得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便回到天刹神师殿休息。回去的路上,道承天觉得最近的事情好生奇怪,为何别人总是比自己知道更多信息,亚宁王从未见过长大后的他,却能认出来,那位街市上碰到的少年,竟然知道他住在哪里,又是何身份。

  他那种孤掌难鸣的感受越发强烈了。有时候,有更多的人资助,自己的无知和无助感反而更强烈。他觉得他要想措施逃离现状,他想对自己的生活有一点掌控感。

  到五更天的时候,外面的鸡鸣声再次吵醒了他。道承天睁开眼,吓了一跳,昨日在街市上买他工具的少年就站在他面前。

  他倏地一下便从床上跳起来,慌忙在白色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袍子。

  少年笑了:“你紧张什么,我们都是男生。”

  “你来这里干什么?”道承天皱着眉头问。

  “来找你资助,我的银子可不是白送的。”

  “找我资助?你到底是谁?”道承天一幅困惑无助状。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可怜的样子,江南天忍不住笑了:“我是江南天,道一木的朋友。昨天你拿出那个紫晶挂坠和金丝银线袍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道承天听到道一木的名字,便放下心来,带着嗔怪之意:“你们就不能好好地做个自我介绍吗?”

  他发泄了一下就释然了,问道:“你说要找我资助,有何事是我能帮上忙的?”

  “关七楠最近衔命增加了在雪界各处的哨点,天降帝那里有一张最新的哨点舆图,你帮我拿到这张舆图。”

  “驻扎在这些哨点的都是普通士兵,他们为皇族做事,也是迫不得已,都清除掉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放心了,这帮人里,有一些人常年欺压黎民,打砸抢烧无恶不作,这些人自然是要除去的,对于那些只为了谋一份生计之人,我自然有此外部署。”

  道承天放下心来,又问:“我怎么帮你拿到舆图呢,我也不知道舆图在哪里。”

  江南天叹了口气:“关七楠最近应该刚把哨点的舆图呈给天降帝看,我找了皇宫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想来想去,只能在天降帝的寝宫。那个地方,平日里外人进去太显眼,你是皇子,进去要容易一些。”

  道承天心里忐忑,但想到这人是一木的朋友,且又帮他筹了五百两银子,照旧允许了下来。

  天降帝因为石秀士的消失坐立不安,食不下咽,没过几日便倒在了病榻上。

  道承天便多了一个看望母亲的理由,正好趁此时机查找一下舆图的下落。

  道承天也觉得挺悲凉。自己的母亲碰到了这种事,他一个做儿子的,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慰藉母亲,而是完成别人托付他的事。

  他也不是第一次为这样的母子关系感应惆怅,但他的叹伤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他现在很想念自己的父亲,他对父亲还抱有希望,他期待有一天,自己能从父亲那里获得一段正常的父子关系,抚慰他今生缺憾。

  道承天被应允到天降帝的病榻前探望。

  一向精力充沛的天降帝,此时面色苍白,一脸憔悴。道承天在某一刻甚至对她有了一丝恻隐之心,谁知母亲开口跟身旁太监说的一句话,迅速让他清醒了。

  “转告给关总督,若再过三日查不到石秀士的下落,就让她提着脑袋来见本宫。”

  道承天心里冷笑了一下,母亲照旧这样的气势派头,并不会因为躺在了病榻上,就能有分毫的改变。

  天降帝见他进来,心情没有变化。道承天跪下来给她请了个安,说了几句问候和嘱咐的话,便站在床榻前,期待母亲问话。

  自他进来后,道承天就不停审察这房间的部署。天降帝的床榻是一个精致的雕着凤头龙身神兽花纹的木雕床,旁边摆放着一个红木做成的斗柜。一把大铜锁锁在斗柜第一层的抽屉上。斗柜旁边是一个很大的衣橱,挂着母亲平时常穿的长衫和风袍。

  除此之外,即是部署用的简朴柜子,都没有装锁。

  这样判断,唯一可能藏着舆图的即是那个大铜锁锁住的抽屉。

  可这抽屉的钥匙上哪儿去找呢?

  道承天从冠华宫出来后,便径直走到了皇子院。千般确认后,才掀开通向隧道的盖子。

  皇宫里的事,他想去找亚宁王问个究竟。冠华宫是他以前妃子的居所,怎么打开里面的柜子,去哪里找钥匙,想必他能给些建议。

  除此之外,道承天另有个私心,他想多跟自己这个铁面父亲接触,从那些似是刻意又看着随意的体贴和教导中,感受亚宁王对他若即若离的父子情意。

  秘境里的天气就像每个辉煌光耀的春日一样,洞口所在的山脚下一片阳灼烁媚,半山上依然是云雾缭绕。

  亚宁王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听完他的问题,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递给他一把钥匙。

  这是之前冷禅从空空寺藏经阁拿到的,厥后便交给了亚宁王保管。

  道承天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心里略有点失望。他想多跟亚宁王待一会儿的期盼似乎就要落空了。

  亚宁王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心底生出一丝怜爱。

  其实从道承天第一次泛起在重生寺的时候,亚宁王对他的厌恶之意便已减轻了许多。之前对于他的恨意源于他的母亲,之后的恻隐皆因看出了这孩子心底深处的善意。所以他才在第一次见到道承天的时候,将紫晶手链送给了他,权当对之前的一个弥补。

  此前他不仅未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还因为碧婉而痛恨道承天。对一个孩子而言,被父亲遗弃,被母亲控制,是何等痛苦之事。

  前尘往事他本不想再提,只因每一次提及,都是对失败的重复回忆,极为痛苦和煎熬。可道承天又把他拽入到亲情中,让他不忍舍他而去。

  亚宁王便跟道承天相对而坐,看着他良久,徐徐说出:“你若愿把我当靠山,我即是靠山;你若愿听我指路,我即是指路人;你若要我远离,我便只有背影。”

  道承天听完这句话,早已痛哭流涕。他终于获得了父亲是否爱自己的答案。

  拿到钥匙的道承天,又面临着新的问题,他要寻找到能开抽屉找工具的时机。

  石秀士不回来,母亲的病怕是一时半会儿难有好转。

  道承天便想了个主意,他给关七楠和母亲同时写了一封秘信,提示他们到梅园的池子里找寻石秀士。母亲看到这封信,自然不管真假,第一时间会强撑着跑到梅园找寻石秀士的下落。到时候众人的关注点都在梅园,他进母亲的卧室拿舆图就变得轻而易举。

  即便碰到太监或侍从,他也可以找个借口随意打发一下,况且他把真舆图换成了假舆图,只要不用舆图,就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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