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日清晨,即霍去病的生辰。
我比已形成的早起生物钟还要早了半个钟,起床之后我精心梳妆妆扮一番,穿上我自认为是最典型的汉服。
虽说今日是霍去病的生辰,但他对晨练也没有丝毫的懈怠。
待霍去病推开房门之时,我便事先以最优雅高尚的姿态站在他门外。
“生辰快乐,老骨董!”
我兴高采烈的祝贺道,霍去病生辰的第一句祝福自是非星儿莫属。
“今日星儿不用去医馆,理应多睡会儿,无需搞这些无谓的祝福。”
“不!今日星儿所做的一切意义都特殊。”我满怀期待的说道。
“待我晨练完。”说完,便从房间里取出了镶金边的弓与箭。
星儿则在一旁观摩着,虽然这毫无乐趣,但脸上却也没有一丝倦意,反倒乐在其中。
“你可练完了?”我问道。
“嗯。”他放下弓箭朝我走来。
“老骨董,你可还记恰当初你就是用这一把弓箭射中星儿的?”
“记得,当初受惊的星儿,就像是被群狼围着的小羔羊,很是有趣。”
“有趣?星儿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我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当初星儿着装奇怪,说着让我们毫无头绪的话语,拿着箭就指着人破口痛骂——”
“停停停!老骨董你就不能记得星儿好的一面吗?”
“当初情形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霍去病意味深长的说道,他陷入了回忆的浪潮,不外心情很是愉悦,怡然自得。
“也幸亏那一箭!我们才气结下这孽缘!”
我似乎有点因祸得福的语气说道。
“一同用早膳吧!”
“好!”我爽快的答道。
今日府里上上下下也格外的躁动,一大早宫里来的奴婢和太监们络绎不绝,叶叔也一早就备好了丰盛的早饭。
“老骨董,今日是你的生辰一定要给星儿开开心心。”
“今日贵寓喧嚣且人来人往,星儿照旧循分点好。”霍去病嘱咐道。
“星儿绝对不会给你捣乱的,你今日无需理会我,只管招待好前来祝贺你的客人们就行。”我嬉皮笑脸的说道。
“对了,晚上宴席散后,星儿有礼物赠予你,到时老骨董可不要喝得酩酊烂醉陶醉、昏迷不醒。”
“我早就是千杯不醉之躯,星儿照旧自个不要贪杯才是。”
“对哦,忘记了老骨董是个酒坛子!”我咧嘴笑道。
“今日伯父伯母可会来?”
我情不自禁的问道,话一出,我立马就开始忏悔了,星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很显然霍去病听到这,整个脸“涮”的一下全黑了,一声不吭。
“对不起!星儿向你保证,以后老骨董的生辰星儿都陪你过,好吗?”
话音刚落,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霍去病看起来很是感动,但他照旧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情绪,装作不为所动。
“嘻嘻嘻,是不是要感动的落泪了,来,星儿愿意给你拥抱一下。”
我张开双手,想给他拥抱。
“恬不知耻。”
“是是是,星儿只对你一人无耻。”我顺着他的话说道。
“对了,老骨董,在大汉情人之间牵手不行,拥抱不行,亲吻更不行,究竟大汉的情人之间都是如何表达情愫的?难道是眉目传情?心灵相通?”
霍去病又一阵无语。
“好啦,今日老骨董是寿星,星儿便不为难你了。”
晌午,宴席部署已然是部署的妥妥当当的,前来祝寿之人也络绎不绝。
开始局面还不太过喧哗,祝寿之人说完祝贺词就与霍去病没有什么攀谈。
祝贺完后,客人就随便找了个地就坐下了,反倒是与邻桌的王侯将相们相谈甚欢。
这也难怪!霍去病这么木纳,不喜热闹且缄默沉静寡言的人,要来撑起这局面也着实难为他了!
“小星,师傅来了。”
师傅的人未到声音却先传来。
“来了!徒儿这就来!”
我一听到星儿的叫声后便赶忙的出门迎接,见到师傅时,师傅左右手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贺礼,脱手可阔绰了。
“师傅您人到就行,何须送礼?”
“礼轻情义重,徒儿只管替霍兄收着。”
“师傅说的是,徒儿就替老骨董收下了,谢谢师傅!师傅,快,里面请!”
我赶忙把师傅带到一个相较于别处更为清静的地方。
“徒儿有心了,知道师傅不喜热闹,这地,师傅甚是欣慰。”
“师傅谬赞,这是徒儿应该做的。”
“郑兄来了。”霍去病欢喜道。
“郑某在此祝贺兄台再立战功,成为我大汉赫赫有名的上将,此外也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说这话时,师傅眼角的余光扫向我。
“霍某只愿我大汉黎民能安身立命,今后再无战场和杀戮。”
“郑某内疚,目光短浅不及霍兄万分。”师傅连忙夸赞道。
“你们二人慢慢聊,星儿这就去厨房瞧瞧有啥好吃的,去去就来。”说完,我便携同钰玲妹妹奔向厨房。
“哈哈哈哈——”师傅大笑道。
“贪吃成瘾。”霍去病也赞同道。
“在郑某看来,民以食为天,这也正是小星可爱之处。”
师傅笑不拢嘴的说道。
“许久不见,郑兄变了。”
霍去病眼光独到的说道。
“或许是小星缘故吧!霍兄似乎也有所改变。”师傅也侃侃而谈的说道。
“何以见得?”
霍去病反问道,自认为自己从未为谁而改变过,改变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霍兄以前缄默沉静寡言,不苟言笑,现如今霍兄满脸春景,言语不停。”
“今日星儿让我——”
霍去病没有继续往下说去。
“你瞧,兄台的改变也是因小星的缘故,兄台再听听自己刚刚所言,句句不离小星。”
“或许是因为我与星儿同在一屋檐下,习惯性叫唤她的名字而已。”
霍去病连忙解释道。
“哈哈——”
师傅仰天大笑道:“还记恰当初霍兄来我处寻安神药,那时我便与你说过霍兄变了,而霍兄却不以为然,口口声声说不为情所动,如今已藏不住了。”
”霍某照旧当初那句话,我与星儿今生无缘。”
“兄台这又是何苦?你可知小星恋慕你已久,早已情深似海无法自拔。”
“霍某无暇顾及子女情长之事。”
“霍兄未免太过于绝情,可怜的小星,我曾苦口婆心的劝说过她,爱你注定无果,可她倒好,与你一般倔犟,爱了即是一生。”
师傅意味深长的说道。
“傻丫头。”霍去病咧嘴一笑道,甚是心疼,可心中照旧有一丝愉悦,星儿爱自己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多。
“我知兄台心中有小星,不愿与她相守其中必有的缘由。”
“星儿很好,是我霍去病给不了她任何允许。”
霍去病语重心长的说道,心里想着:我以前确信自己定不会为情所动。可我徐徐发现我错了,发现了星儿与众差异。
她不像其他女子世俗,她真诚不虚伪,她敢爱敢恨,她善良她执著,她坚持做自己不依靠任何人。”
“可是因为霍兄是位将军?”
师傅一语道破道。
霍去病一言不发的喝起了酒来,师傅确实说中了他的痛处,正因为我是将军,生死都无法掌控,允许不了与她一同白头偕老。
我是将军,手握兵权,所到之处,必有千万双眼睛盯着我,有人想方设法同我交好,也有人恨我入骨,我保不了她一生平安。
我是将军,职责所在,保家卫国,战争随时会来,我给不了像普通丈夫一样的时常陪伴左右、嘘寒问暖。”
“倘若霍兄真是因为这个缘由,霍兄可知小星心中所想,或许你想的并非是她想要的?”
“没有什么比命还重要。”
霍去病坚决的说道。
“政府者迷啊,终有一日希望霍兄不会忏悔今日所为。”
“就依如今情形,星儿过得也挺好的。”
“糊涂啊!霍兄今日的生辰宴,明里说是生辰宴,实际是一场婚宴,何以见得小星开心?”
“可她并无不开心举动?”
霍去病反驳道。
“强颜欢笑而已。”
“可我——我不能抗旨。”
“我知霍兄有难处,小星也知,她所做之事正是不想你为难啊!”
“哈哈哈,你们二人快看星儿给你们带来了什么——烤鸡腿,可香了,你们闻闻。”
我拿着一大盘鸡腿朝他们走去,钰玲妹妹也端了不少佳肴。
“何事聊的如此欢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师傅也说给星儿听听呗。”
“师傅说,这鸡腿是人间极品,可遇不行求,可不能辜负上天给赐的缘分。”
师傅仔细地瞧了瞧盘中鸡腿有感而发道,接着又朝我瞅了一眼道:“倘若他人不懂其珍贵,自会有人视它为珍宝。成人之美未尝不也是一段人间韵事,你说呢?霍兄。”
“郑兄所言极是。”
霍去病虽嘴上赞同师傅的醉翁之意的想法,但他心里却极差异意“成人之美”之举,可这是他自私的想法,他定当全力以赴逼自己将其消灭。
“小星听得甚是糊涂,不外有点星儿倒是认同,鸡腿不行辜负。”
“好!不行辜负。”
师傅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