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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只宜下酒

第89章、朝堂之争

青梅只宜下酒 蕉鹿的鹿 2338 2020-07-11 18:00:00

  趁着天还蒙蒙亮,靖亲王便将人送到了大理寺。若像游街一般,将人押进去,某人非得想方设法剥了他的皮。

  看着天色尚早,还来得及回趟府,再换身朝服去上朝。他也许久未见袁澄了。

  远远便瞧见袁澄领着丫头在府门候着,心里不禁涌上一丝暖意。

  急急走已往,将人揽在侧,声音里难得带了些温柔,“怎地在这门外候着?天都还没亮,也不多睡会儿。”

  袁澄脸上染上丝羞涩,“昨日接到王爷的信,臣妾估摸着,今日王爷到的早,便付托厨房熬了些粥,小火煨着。臣妾先服侍王爷梳洗,一会儿便可喝上一碗再上朝去。”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叶璟有些想笑。不大的年纪,行事却这般老道。

  替他易服的时候,照旧忍不住问了,“臣妾听闻,宁安王妃杀了陈家独子,这是真的么?”他来信向来简略,这些事,从不提起。

  “是真的,刚刚我才将她移交大理寺。”想起两人在出嫁前即是相识,又多说了两句,“你也不用担忧,我瞧着她也挺放心的。性命应当是无虞,但怎么判,还得看父皇的意思。”

  袁澄微微松了口气,换了副神情,打趣道,“臣妾哪里担忧,宁安王怕才是担忧得紧。”

  这话倒是不假。想起昨夜苏寻那张略带怒意的脸,叶璟禁不住可笑。

  似乎都预料到今日会发生些什么,朝堂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荣亲王一言不发,居于右首;靖亲王一派安然,居于左首。宁安王得病未出,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天子两日前便收到了叶璟发来的急报,按了两日。如今人已经送往大理寺了,他也该派人去好好审审。但派谁去呢?

  他看了一眼两个儿子。派璟儿去,虽然看起来像是会有偏袒陈家的嫌疑,但据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他同陈家并不亲近,反而同寻儿熟络得多。派玿儿去,结果自然不能让寻儿满意。

  两个儿子都不能去,他感应有些疲累。

  岂论他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件事,今日总会被提起。

  刑部侍郎罗已扶就首先提起了这茬,“禀皇上,今日臣听闻,大理寺收押了一名监犯。该人犯有些特殊,乃宁安王之妻,随老将军之女,此女当中刺杀朝廷重臣,如此重罪,耸人听闻。恐非大理寺卿能审理之罪,臣提议,不如将此案交由荣亲王亲审,大理寺卿从旁协助。如此,也能让大理寺卿,减轻些压力。”

  这话说到了大理寺卿的心坎里。这随念,就是块烫手山芋,他拿在手里,基础不知该如那边置。想自己人微言轻,这个案子里头的弯弯绕绕,可不是他能捋得清楚的。

  天子微微点了颔首,“罗侍郎言之有理,众爱卿,可另有此外意见?”

  户部尚书韩盛出列道,“回禀皇上,微臣觉着,这宁安王妃杀陈小将军一案,靖亲王是亲眼所见。加之,宁安王妃是同靖亲王一同去的金州,对宁安王妃在金州的所作所为,应当比旁人更为了解,审理此案来,也比旁人要更为熟知案情。所以,微臣以为,靖亲王更适合做此案的主审。”

  这番言辞,也是在理。只不外,另一方可就不乐意了。

  “正因为靖亲王同涉案的宁安王妃更为熟悉,才不适合做本案的主审。此案案情明晰,不需要繁复的查证,一位能够秉公执法的主审,才是合适的人选。”

  “罗侍郎此言差矣。靖亲王向来正直清贵,如何做不得此次的主审?”

  “诶,我可没有说这话,韩尚书杀人诛心。”

  ……

  两厢吵得不行开交,两位话题中人,却如没事儿人一般,静静站着,远如看客。

  天子看了一会儿,清了清嗓。殿下之人立即住了嘴。

  “璟儿觉得呢?”

  语气平平谈谈,似乎真的在寻求他的意见,但叶璟照旧感受到了那道目光中的探寻深意。敛了敛眉,恭顺道,“儿臣听凭父皇决断。只在此之前,儿臣有一物要上呈父皇。”说着,从袖中呈出一封信。

  回雁城途中遇袭,一半是想杀随念泄愤,另一半,则是为了这封信。

  叶玿自他拿出那封信开始,沉静的面容有了些松动。如此直白的证据,就是父皇让自己做了主审,也做不了什么改变。

  似乎有好些人并不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现在听了,面上惊现惊奇之色。虽然不知信中内容,但靖亲王如此有备而来,这回,荣亲王想从中作梗,怕是不易。

  众人神色皆异。

  天子极快得阅览了信中所述,环伺一周,徐徐开口,“朕命荣亲王做本案的主审。”又抬手指了指,“玿儿,别让父皇失望。”

  “儿臣遵旨。”岂论父皇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一局,终身他赢了。

  散了朝,他慢悠悠跟在叶璟身后,喊住了人,又慢悠悠道,“我这做哥哥的,最见不得弟弟受委屈。此番他宁安王妃敢杀了你舅舅的独子,我定然会为你讨回公正。所以嘛,这回你做不做主审,都一样。”

  叶璟敬重回了一礼,“弟弟自然相信,做哥哥,会秉公办案,绝无偏私。”

  叶玿敛了笑意,微颔了首,“那是自然。”

  宁安王府没什么消息。听了今日朝堂上的结果,苏寻也只是点了颔首,面上无甚心情。倒是急坏了一旁的徐医生。究竟,他同果儿的亲事,还等着随念颔首呢。

  “你说你板着个脸,到底是几个意思?天子这么做,是不是铁了心要将王妃往重罪处?你说你是不是得去宫里拜拜神?”

  苏寻瞅了他一眼,只道,“你且说说,拜哪尊神?”

  徐元道一愣,讷讷道,“这我怎么知道?你顶着个王爷的头衔,竟是个部署不成?再不济,找你舅舅想想措施,也是好的。”

  苏寻端起一杯茶,轻啜了一口,才说,“这事用不着我舅舅。叶玿此番没起什么歹心思倒还好,若真按捺不住,可就功亏一篑。”

  “我听着怎么你在拿你媳妇做赌注?”徐元道皱眉。他就说这小子太冷漠,前些日子看着对王妃挺上心,怎么一到要害时刻,就掉链子。这事儿要让果儿知道了,他这亲事得黄。

  瞧徐元道一脸看他不上的心情,就知道他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自己。苏寻美意给他吃颗放心丸,“放心,在念念入雁城前,我便去拜了神,现下牢里有我的人看着,出不了岔子。”

  “谁?”

  “刘义。他才从北部回来,面生,见过的人不多。”

  徐元道赞许道,“我就知道,你虽然看着挺六亲不认,内里却是个长情的。王妃同你伉俪情深,真让人羡慕!”

  苏寻嫌恶得抖了抖身子,自顾自往桃院去了。

  随念不在的日子里,他都喜欢坐在桃院的秋千架上想事情,也想她。

  “再过些时候,你就回来了。然后我们一起骑马回南部,一路春暖花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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