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探究
今早发生的事儿，宋华卓不用想，也清楚元氏肯定是听到了。
可她毫无作为，他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张姨娘今早便被丢出了主院，宋华卓也不会给了她脸面。
只是，元氏不说话，他自然是忐忑得很。
“啧……”宋依锦忍不住出了声。
或许是因为新奇吧，以前在康王府的时候，因为没有妾室，对这种场景见所未见的，闻所未闻。
想到之前，在宴会上，许多贵女说起家中父亲妾室的时候，满不在乎的模样。
之前没听懂，如今成了局中人，看得明白后，只觉得很新奇。
“自荐枕席，红袖添香，简直也是一个好事。”元氏神色淡淡，水蓝色广袖长裙，衬得她柔美得很。
但说出来的话，能够气死人。
发髻上，斜插着几根步摇，随着她说话，也在随着晃动。
眉眼如画，一如当年，宋华卓刚见到媳妇的模样。
他原本想反驳，只是瞧见了这一幕，也歇了这心思。
“你不要乱说八道。我眼神好着呢，她与你相比，差远了，我会如何选了她？”宋华卓冷哼，面上傲娇。
“又不是头一回，从前也有过。”元氏笑了，讥笑道：“宋怡柔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在那天晚上，宋华卓实在记不住太多，唯独记得自己是喝醉酒了。
在迷迷糊糊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也不敢保证。
等到早上起来时，看到张姨娘，他很是惊奇来着。
他记得，他昨晚实在是什么都没做，哪怕是喝醉酒，也不行能，没有丝毫的影象。
可厥后，他为了抚慰元氏，忙得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做时，张姨娘竟然传出怀有身孕了。
他想到，床榻上，那天是有一滩血的，所以，她自从怀了孩子后，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只好给她一个名分。
元氏生气，他实在也没措施顾及太多，因为南楚那边，又整出了一些小摩擦，真的是太烦了。
所以在其时，他实在顾不上家里的情况，慌忙去了南境。
等到再回来时，宋依锦已经生了，宋怡柔都已经半岁。
已经是几年后。
元氏有心结，他不知如何做，想着宋怡柔也是个闺女，那就爽性交给张姨娘自己来管。
至于那个晚上的事情，他自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想要重新查起来，早已是困难重重。
家已经成了这样，也没须要再去查当天的情况。
是以，他现在被挤兑，他也不敢反驳。
简直不是头一回。
“以后，她还敢做这种事儿，我便将她赶走了。”宋华卓保证道。
自从知道，她这十几年来，在管家这方面，做的实在是差，亏欠了自己的闺女，自然会记恨。
她就像是一根刺，横在他和元氏跟前的刺。
若非十几年前，她的算计，他和元氏，也不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早就是容不下了，如今，又重来一次，他自然是记得十几年前的羞耻。
他不愿意，也不会，越发不能，让她再度得逞。
都说在宅斗时，男人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亏你平时都得有何等厉害，倘若男人的心，并非偏在你这边，哪怕是使出满身解数，最后照旧输了。
宅斗，斗的也不外是一方天地而已。
宋华卓偏向于元氏这边，宋依锦自然是兴奋，她乐呵呵道：“爹爹真是厉害。”
她忍不住朝宋华卓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鹅蛋脸上，笑意盈盈，瞧着很是开心。
“只要钱到位，你是不是啥都能做啊？”元氏没好气道。
“娘，我转头给你送几个，特别悦目，有一个金步摇，瞧着特别适合你。”宋依锦讨好道。
她见过一个富贵牡丹的金步摇，格外的适合元氏。
元氏抱着软枕，看着上头的花纹没说话。
“送，怎么不送？”宋华卓兴奋道：“那步摇配你母亲正好。”
要不是看到他眼里也有茫然的神色，都以为他是知道是哪一支步摇了。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元氏许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今天宋华卓突如其来的致歉吧。
究竟她现在也不愿意让闺女为难，自然不能和从前一样，板着一张脸，将宋华卓赶出去了。
是以，宋依锦留下来吃了午饭。
午饭事后，她打了个哈欠，道：“母亲，我走了。”
元氏没理她，算是默认了。
宋华卓随着出了门。
他很少管内宅中事，如今，元氏既然接手了，他想卖个好，也着手管了起来。
怕是元氏被人欺负了。
他们父女出了门，正悦目到院子里，一树海棠花。
元氏性子如火，最是喜欢大红色，海棠花也是她的最爱。
宋华卓眼神定了定，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闺女。
今天的她，杏粉色绣花襦裙，头上随意梳了个简朴发髻，随着她的晃动，步摇上的珠子，也随着晃动了起来。
圆润的珠子，色泽极好。
宋华卓突然看不懂，闺女到底是喜欢什么花。
元氏脾气欠好，热烈如火，喜煌Ｊ艳的海棠，可以理解。
可是，宋依锦并非是那个喜欢海棠花的人，她穿着的衣裳，什么颜色都有。
虽然和元氏一样，是个不拘小节的，但是，她哪怕是只用一个发簪盘起头发，都有说不出的清丽贵气。
“爹，你这样看着我干啥？”宋依锦疑惑道：“我可没摘了院子里的花。”
看她突然警惕了起来，宋华卓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最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不用拿着这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她没好气道。
宋华卓刚刚的眼神，真是吓到了她。
她都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要被他看穿了。
他好歹也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累累战功，说明他不是一个好乱来的人。
重生回来，她其实也最怕是被他看穿。
因为他常年征战沙场，见多识广，他的一个决定，可以决定几十万人的生死。
他欠好乱来，刚刚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研究个透。
“我记得你院子里面，似乎也没有几多树？”宋华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