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见色起意
栗凌轩嘴角一抽，赔了夫人又折兵，栗凌轩自然不会是那兵的角色。
而夫人……栗凌轩更是不行能纡尊降贵去认了这身份的。
于是他冷冷一笑，继而开口：“你即是有千万种理由，孰真孰假，除你之外又有谁知道呢。”
心知纵然自己说了这么多，栗凌轩依然是不信任自己的。
楚玄歌心中难免有几分惆怅，但想到栗凌轩所中的毒，楚玄歌便也在心里释怀了。
那是她极为熟悉的毒，因为极为熟悉，所以更清楚栗凌轩中毒不会是偶然。
她抿了抿唇：“我就算有千万种理由，又或是用这千万种理由欺了天下人，也不外是为将你这被毒得油尽灯枯的身子养好。”
看着前边已经不远的客栈，楚玄歌又补上一句：“你受这毒折磨已久，所以就算这孰真孰假分辨不清的理由被你拿来当做攻击我的武器，我也而已……”
栗凌轩张了张口，实在没什么话能回已往，便重新躺下，将那天蚕丝被在身上裹了裹，不再吭声。
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睡梦中他似乎是听到谁在他耳边低低叹息。
“虽说这毒不是我下的，但也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岂论你说什么，就算是赖，我也计划赖在你跟前不走了……”
栗凌轩只当这是个毫无意义的梦，可女孩儿那挠人的声音却在他包裹着坚硬外壳的心上，轻轻敲开了一条难以察觉的裂缝。
再次醒来的时候，栗凌轩敏锐地意识到房间内多了一小我私家。
因此他外貌上继续冒充甜睡，身体却是做好了随时起来应战的准备。
楚玄歌坐在桌前，一手撑着脑袋，看着栗凌轩的偏向发着呆。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栗凌轩的长相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想不出是和谁的样子有些熟。
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栗凌轩绷着身子在装睡，心下一叹，嘴角却是无奈地翘了翘。
旋即站起身来，朝着床边走去。
栗凌轩感受到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也绷得越来越紧，就在他准备运功之时，听到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醒了便起来吧，富足的休息虽然对你有利益，但是你许久未曾进食，天大的利益你这身体也消化不下。”
楚玄歌等了半刻，见栗凌轩照旧不计划起身，只好伸手去碰他。
却见栗凌轩一个翻身，运起功力便朝着她胸口拍去。
实实在在的一掌，扎实地拍在了楚玄歌的心口。
出乎栗凌轩的意料，楚玄歌并没有像栗凌轩所以为的那样被打出去，甚至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
而楚玄歌除了眉头皱了皱之外，再没有其他心情变化，似乎栗凌轩本就应该这样做。
这样的情况让栗凌轩很是不解。
在他的认知里，除非对方功力在自己之上，否则避也不避地受自己一掌是不行能毫发无伤的。
可是他明白探了楚玄歌，她身上一点功力也没有。
似是看出了栗凌轩的疑惑，楚玄歌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接着开口道：“试探也试探过了，是不是可以不任性，先把饭吃了。”
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无奈，可是栗凌轩却也听出那话中带着的一丝温柔和宠溺。
她这是在哄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栗凌轩心下有些发懵。
真是疯了吧，一个女子又温柔又宠溺地哄自己？
栗凌轩自己都觉得这想法有点恶心。
妙想天开间，楚玄歌已经把客栈中订的吃食摆满了桌子，道：“你且先尝尝，喜欢的就先填填肚子，若是不喜，摆在旁边就是。”
栗凌轩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有些意外。
纵是如此，他也只是坐起身来，却没有动身到桌边的意思。
楚玄歌挑了挑眉：“怎么？适才强行运功现在动不了了？”
栗凌轩始终缄默沉静，他不太明白楚玄歌这份殷勤从何而来，究竟这说到底也只是二人的第一次晤面。
坐回桌前，楚玄歌微微闭着眼，一手支着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刚刚栗凌轩强行运功，导致她的脑袋现在还一抽一抽地疼。
“我心知你不信任我，怕我暗算你，算计你。”
缓了好一阵，头痛终于缓解了一些的楚玄歌轻声对栗凌轩道：“但是你自己恐怕也清楚，你身体内的毒至今照旧发作状态，是我想措施给你压了下去。”
“若非如此，你现在即是该躺在床上全身瘫软，任我为所欲为才是……”她增补着。
栗凌轩面上便添了一抹红，他不得不认可楚玄歌说到了点子上。
这毒虽说并不致命，但是这反重复复发作的时期，他却是一点点自主能力都没有的。
“我确实没什么能与你相抗衡的功力。”楚玄歌想了想，继续说着。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适宜习武的体质才会拥有功力。
楚玄歌未曾习武，那些刀剑秘法她的体质基础修行不来。
这让她在这个武者横行，刀剑相争的国家里显得有些特殊。
不外她倒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处，因为没有功力所以会被人看轻，也因此才会经常出其不意。
“但是我一开始便说了，这里与我的灵识相连，你即是将自己的全部功力都调动起来，在这里你也绝对伤不了我分毫。”
栗凌轩敛着眸，并不吭声，平静地听着楚玄歌说。
再次叹了口气，楚玄歌起身，扶着桌子朝着栗凌轩走了几步。
继续道：“另外你也大可不必担忧我纠缠着你，我对长得悦目的人一向没什么反抗力，所以救了你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肩负，究竟我也只是见色起意……”
栗凌轩一愣，抬起头来将楚玄歌看着。
而楚玄歌直勾勾地盯着栗凌轩那太过悦目的脸，眼神露骨的让栗凌轩面上的红色更深了。
栗凌轩舔了舔唇，移开了自己原本盯着楚玄歌的视线，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虽然，救命之恩若是能以身相许，那自然是极好的。”楚玄歌一脸笑意。
栗凌轩的面色僵了僵，开口道：“把情感当儿戏，这般不靠谱，你却也能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抬眸，眸光冰凉地看着楚玄歌。
吸了口气，栗凌轩正要继续，却听楚玄歌的声音传来。
“怎的，只许你日久生情，不允我一见钟情？”
刚吸进去的那口气便不上不下滞在栗凌轩的胸口，令他心下沉闷不已。
眨眨眼，再看看楚玄歌，却发现她只是挑着眉带着笑意望着他。
那挑眉的样子十分悦目，看得栗凌轩也不禁怔愣了几分，目光在楚玄歌另有些稚嫩的脸上流连了半刻。
半晌，他终于开了口：“你觉得我悦目，不外是见识太少而已。”
楚玄歌撇了撇嘴，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