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臭猴刚刚说是让我在你二人中先挑一个，实则早就相中了他了。恩，这么短的时间便学会了那招‘兔起鹘落’，简直是个不世出的练武奇才。”
“那你们还不快点练？”马云禄急了。
童渊笑道：“子龙啊，你是想先聊着呢，照旧先学这枪法。”
赵云深知这个年纪的老人，总是爱回忆往昔，瞧他这模样平时都隐居在这深山里，要不是被那起落剑逼的，今天都纷歧定能出来。今天的胜负是一时的，能把他聊开心了，做了他关门门生才是大赚啊！
于是道：“不知道我父亲的枪法和您的枪法有什么渊源？那颜氏一族，厥后怎么全没了呢？”
童渊看见赵云问得真诚，于是道：“我见你父亲枪法不俗，便指点了一二，平日里练习枪法也不避着他。只是门规所限，未能收他为徒。”
“门规所限？什么门规啊？”马云禄原来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可是耐不住那颗八卦的心。
“嗯……非天资绝佳者，不行收为门徒。”
马云禄意识到自己问了不应问的，吐了吐舌头。
“厥后你的父亲将我的指点融入到自己的梨花枪法中，有些部门虽与我的百鸟朝凤枪很是相似，却只是徒有其型，但是搪塞一般的武人却是绰绰有余了。他虽与我并无师徒名分，却待我甚是尊敬。”童渊幽幽看向远方，似乎那里有他无边的回忆。
赵云道：“我相信我父亲是真心谢谢你，真心将你当师父看待的。”
童渊点颔首，又道：“厥后我收了两个极具天分的徒弟，他二人如今已经叱咤风云了。一个是北地枪王张绣，一个是西川枪神张任。”
马云禄惊讶道：“你说这二人是你徒弟？”
童渊点颔首，却见赵云面无波涛，不由心中讶异，他哪里会知道，这点事后世早就传开了。
他接着道：“我将百鸟朝凤枪的前八式尽数传给了此二人，悉心指点。这二人天资聪颖，练习勤奋，不多久便已尽数学会。他们便缠着要学着百鸟朝凤的最后一式——凤鸣九天。”
“前辈肯定没有教他们！”马云禄道。
“女娃娃倒是智慧，那你可知为什么？”童渊问道。
“原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最后一招不是不愿教，而是不能教。”
“哦？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朴啊！前辈的门规是非天资绝佳者，不行收为门徒。那一定是为了将这门枪法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如果能教的话，先生一早便教了，何须一直拖延。”马云禄回道。
童渊谓赵云道：“这女娃智慧机敏，结婚以后，你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了！”
马云禄羞得满脸通红，赵云却笑盈盈地看着她，复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能教呢？也是门规所限吗？”
“云禄！你在那边做什么，快回来，省得旁人误会了我们偷学武艺！”马超忽而在竹林外喊道。
马云禄摸着发烫的脸颊，飞也似地逃开了。
童渊看着跑开的马云禄，接着道：“他俩要是有这女娃娃的智慧劲就好了，这确实是门规所限！祖师爷建设这套百鸟朝凤枪，这第九式连他自己也没有练成。只不外是凭借其超凡入圣的武学修为，纵其想象，力求变化而已。厥后这第九式凤鸣九天就成了祖师爷的一块心病，郁郁而终。所以厥后祖师爷便烧毁了第九式的口诀心法，并定下门规，非天资聪颖者，不行入此门。更要求历代祖师不得教授这第九式，以免束缚了徒弟的思路。”
“那您将这番苦心告诉您两位徒弟了吗？”赵云不禁问道。
“告诉了，只是他俩压根不信。他俩从你父亲那里听闻过我自创的那招凤鸣九天，其实就是你刚刚所使的暴雨梨花。于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我给儿子做满月酒的那天，带兵困绕了颜家，污蔑颜家一门谋反。将颜门上下三十五口尽数抓入大牢，逼我教出最后一式的心法口诀。我其时心寒无比，便坚决不愿见告。他们便将颜氏一门带到我面前，一个一个杀死。”
赵云气得直咬牙，恼怒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二人竟敢如此欺师灭祖，简直天理难容！”
童渊语气虽然平缓，眼泪却已湿了眼眶，道：“我见二人如此残忍，只得违背门规，将凤鸣九天的口诀、心法尽数交付。可他二人却担忧我给的是假的，将我夫人带到我面前，一直拷打，我给他们磕头，向他们求饶。可他们一直将我夫人拷打至死，刚刚相信我所给的心法口诀是真的。”
赵云闻言，不由心中酸痛，如今他也不外五十多岁，却已满面风霜。于是体贴问道：“那前辈厥后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呢？”
童渊深吸了口气道：“说来也巧，我孩儿满月那天也是你的出生之日。你父亲当日请求回乡照料，就逃过了一劫。待他回来之时，刚刚知晓颜贵寓下遭逢浩劫。于是他化成狱卒，经过多番谋划，终于将我及我那不满一岁的孩儿救出。”
“那厥后呢？”赵云紧张地追问道。
“张绣、张任二人对我们紧追不舍。追击历程中，我被砍断了一条胳膊，你父亲也身受重伤。我眼见亲人一个个在我面前死去，自知已无能力保住我那孩儿。不得已将他悄悄放到河滨的一艘木船上，如今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童渊说到此，已是双眼发红。
他接着道：“厥后，多亏遇上了那臭猴。他一路护着我们逃回了你父亲的住处，你的父亲拖着重伤见了你最后一命，便伤重不治了。厥后，你母亲就带着你和你哥哥举家避世了。臭猴课本气，帮我抢回了我夫人的尸首，就葬在这竹林里。”
也不知是赵云在这个世界的影象所致，照旧这个故事却是让人伤感，此时赵云已然伤心不已。
“你们怎么还在聊啊？我兄长已经学会两招了，现在在学第三招此起彼落了！”马云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