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王府。
凌若如约泛起在内宅为何氏诊治。
玉竹夫人在外养人一事本就是何氏推测,岂论此事听起来再怎么顺理成章,只要没有确凿证据便无法真正决断。
即便找县衙资助,何氏没有证据即是无端诽谤,搞欠好还要被反告一状,况且这事关系门风,上不得台面。真的闹大,何氏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何氏究竟各人闺秀身世,这种原理怎会不懂,只是在恼怒面前毫无理智可言而已。
只是,现在问题落在她头上。凌若深吸一口气,这事真的欠好办啊……如今拿人钱财,也只能尽力而为。
“夫人可知玉竹夫人每日在府中做什么?”
“那小贱人做什么,我怎会知道。不是缠着老爷,即是想措施去见情郎。”何氏阴阳怪气,初见时的贵气漂亮不复存在。
吃穿用度突然变大,自然有情况,何氏的直觉确实很准。
只是她既然在外养人,不行能天天憋在府中,一定需要时常出府。
上次碰到面色严厉的丫鬟,十有八九就是那位从小陪玉竹长大的贴身使女,口风紧又很机敏,看样子从她身上不行能获得任何信息,而乳母更是连面都没碰到。
若是弄清楚玉竹夫人平日进出王府纪律,或许方便她做下一步追查。
不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不管玉竹夫人出于何种目的,那日确实是要请她去院中。突然取消的原因……莫非就是那个时间出府幽会?
凌若将想法悉数见告,何氏端着茶杯,时不时颔首赞同。
“嗯,凌女人说的有原理。这事我让小翠去办,你先按自己的方式查,有信儿了再知会你。”
小翠?凌若想起此人,是何氏的大丫鬟,亦是那日揭榜后将她带入王府之人,似乎与看门小厮关系不错,如此对视察进展大有助益。
“玉竹夫人那边,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依你即是。”
这件事上有一个时间点让她觉得有些头痛,凭据凌若料想,玉竹夫人也是申时出府,和凌若来贵寓的时间恰好相撞。
来王府是唯一可能接触到玉竹夫人的时机,若是她放弃见何氏而是在外面蹲守,怕是会被玉竹夫人在府中的眼线觉察。
若是照旧去见何氏,除了例行汇报再无其他事情。究竟不是真的诊治,总不能陪着聊天吧……
何氏哪都好,唯独在提及玉竹夫人时,似乎变了小我私家,她招架不住。
只能寄希望于小翠了。
另有,只能希望玉竹夫人和她的情郎没有恩爱到如胶似漆必须每日相见的水平,这样她另有时机在府中与她有所接触。
唉,想那么多没用,在有明确线索前一切都是徒劳。也罢,今日来王府的任务算是完成,凌若计划告辞。
“今日夫人身体好转,继续服上几副汤药便可恢复如昨。”
何氏极为配合道,“还要谢谢先生悉心诊治。”
“夫人好生静养,在下告辞。”
“小翠,送先生。”
今日来得快结束的也快,深夜要继续追捕偷粮贼人,现在时间尚早,去哪呢?
前几日都是去南边郊外溪旁打鱼,可今日与教渔先生闹得不愉快,怕是见到了也尴尬。
回客栈,以她的性子断然坐不住的。
正在回客栈和去溪边两个选择犹豫不定时,情不自禁的走到石桥广场。
人群如潮,三五成群在闹市穿梭,凌若一小我私家立在原地,显得格格不入。
“喂。”
叫卖声,嬉戏声,喧闹声,聊天声……
纵使世间嘈杂,她仍迅速听出那声熟悉的慵懒的嗓音——是教渔先生。
真是,活该的,眼眶竟然有点酸。
凌若知道他就在身后,却还没有计划转过身去,生怕自己这副鬼样子给他看去再被笑话。
“喏。”
教渔先生站在凌若身后,绕过她的肩伸出一只手捏着一包工具在她眼前晃,那是用草纸包好的刚出笼的酱肉包。
凌若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可恶,可恶!”她小声叱骂。
心中不停磨叨,明明是他不讲理在先,我哭什么。以为用两个酱肉包这事就已往了吗?我未免太好哄了些。
用衣袖擦干眼泪,一把接过包子。
好吧,她就是这么好哄。
教渔先生看在眼中,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抚摸了她的头。
“哎,你刚拿完包子,满手是油就碰我的头发!”
“是另一只。”
“哦……”心中一暖,“谢谢你的包子。”
“嗯,吃完好好休息一下,今日先不去打鱼了。”
凌若啃了一口包子,面皮软糯,肉馅多汁,比之前买的每一个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