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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皇族

第七十三章 十月底

大晋皇族 长乐驸马 4388 2020-05-17 15:51:02

  官享三代,爵泽六世。

  一人为官,可为三代谋福利。一人有爵,六世享福。大晋破除了前朝的伯,侯,子,男四等爵位,只留下“公”爵。

  “公”爵又分为国公,郡公,县公三等。大晋的爵位很有含金量,先帝就制定了“三代而降”的规则。

  简朴来说,如果你是一位国公,那么你儿子,你孙子都是国公,到你重孙子降为郡公,再三代降为县公。郡公,县公也是如此。

  不外这其中也有些差异,好比荥阳县公,闻喜县公,弘农县公等等,这些爵位自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代表的意义。

  好比荥阳县公,它代表的就是朝廷认可的荥阳郑氏家主,天下郑氏最着名的那一支。

  此外,另一种爵位更值钱,它就是开国爵位。

  好比前并国公这个爵位,它就是李源几十年前随着先帝一刀一枪,一血一汗,打出来的爵位,属于与国祚同在的一种爵位。一般来说,只要家里面没人谋反,这个爵位能一直传下去,虽然有三代而降的规则,但是能传九代人,只要不是代代草包,天子总能给些封赏,基本上与国同休。

  所以说,国公是除了宗室王爵之外最高的爵位。正是因为含金量太高,所以现在天子都不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爵位。

  像荡寇县公长孙晟,他平定西域,打败西徒幽赦样的劳绩,天子也没舍得给他更好的爵位,而是封了他左武卫上将军。

  爵位和职位那个更值钱?

  虽然是爵位了,爵位能坐在家里面收钱,还能享受贵族身份,还能传给子孙。

  职位能吗?

  职位不能。

  类似姜承枭的琅琊郡公其实不外是个太过,等赵王死了,他就会继续王爵。不外到时候,可能会降一些,好比酿成两字王,或者郡王。

  想继续继续“赵王”,那是不行能的,稳定王爵的看法暂时还没有。

  是故,李源这次最心疼的不是他被天子撸掉了巴蜀太守的职位,而是被天子撸掉了“并国公”这个爵位。

  职位没了还能走关系再谋一个,爵位没了可就难了。现在天下清平,哪有什么能立劳绩的地方。他也不是窦家,独孤家,魏家那样的巨无霸关中贵族。一代不行,还能靠着深厚的家族秘闻崛起。

  从他爹李虎开始,他们李家就是关中中等贵族,到他的时候,好不容易走狗屎运娶了窦家嫡女,靠着窦家,随先帝立功立业受封国公。

  现在好了,被天子重新撸到尾,能和从前的靖国公比了。

  李源最后看了一眼长安城,叹息一声放下帘子,缩回牛车中,变得消沉起来。

  他觉得自己足够小心了,天子对关中贵族不满他是清楚的,其时天子不让他与长孙家联姻他立马同意,原因就是他怕被天子盯上。

  他很有自知之明,天子可能因为忌惮不敢对独孤家,窦家,魏家动手,但是搪塞他李家绰绰有余。因此他对天子的任何部署都没有意见,他都乖乖听话。

  胳膊扭不外大腿,更况且他在天子面前连根手指都算不上。

  但是千算万算,他照旧成为了天子和关中贵族斗争的牺牲品。

  要说他家二郎可能会因为恼怒与那位赵王世子起冲突他是相信的,但是他绝不相信二郎敢动刀子去捅赵王世子。

  更况且,他还警告过二郎。出了事情之后,他不是没有毒打过二郎,让他认可做的事情。但是二郎被他打的满身是血也没有认可,他就知道二郎没有说谎。

  加上天子把他重新撸到尾,他就明白了,天子这是杀鸡给猴看呢,用他来警告关中贵族。

  想起这个,他又有些恼怒,若是二郎不去这次秋猎,或许天子就没有时机找借口对他下手。

  但是现在想这些没有用了,老老实实回并县,在做计划吧。

  “阿郎,你不要怪二郎了,他绝不敢杀人。”夫人窦氏窝在牛车一角,抱着一个孩子,弱弱的开口。

  “我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李源很烦,他想着,要不是你和长孙夫人定下什么狗屁婚约,会闹成现在这样么。

  被李源这么一通吼,窦氏抱着小孩不敢说话。倒是那个孩子,目光丝绝不惧的看着李源。

  李源现在只希望他还能有时机重返朝堂,否则一家人待在并县很快就会落寞。

  皇宫。

  御书房,最近高句丽那边进贡了一批珍贵的花卉,其中长得漂亮的被宫里面的女人分了,剩下一株枝桠疯长的雪松留在他这边。马上要进入冬季,雪松依旧坚挺的生长在盆栽中,政务繁忙间隙,给雪松修修枝桠成为了天子的消遣运动。

  “咔嚓嚓!”

  天子手中铰剪动的飞快,枝桠被修的很有条理,很有规则。

  一名内侍走过来,躬身道:“陛下,李源一家已经出了长安城,金吾卫在后面押送。”

  “嗯。”天子哼了一声,“都下去吧,让沈光进来。”

  内侍与侍候的宫女下去,一名身着武服的男子步入御书房。

  “陛下。”

  天子继续修剪雪松,问道:“琅琊郡公没事儿吧。”

  沈光道:“陛下放心,臣下手有分寸。”

  “你要是没分寸,朕饶不了你。”

  沈光憨厚一笑,又闻天子言道:“其他人都处置惩罚了吧。”

  “是的陛下,那天夜里,所有知情的已经全部处置惩罚,我们下手很小心,他们抓不住把柄。”沈光道。

  “是吗?”

  天子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沈光摸了摸脸上结痂的疤痕,内疚道:“陛下恕罪,琅琊郡公的护卫不容小觑。”

  “是那个叫南霁云的?”天子直了直腰。

  “是的,除了南霁云之外,其他人也都不容小觑。”沈光道。

  天子道:“你没被他认出来吧。”

  “陛下放心,我一直带着斗笠面罩,他不行能认出来。”

  天子点颔首,剪掉雪松长出来的枝桠,转身看着沈光,指着盆栽道:“朕剪的如何?”

  沈光看了一眼,叹赏道:“巧夺天工。”

  “马屁精。”天子笑骂一声,低头看着盆栽,眉开眼笑道:“这样一剪,果真悦目多了,也规则多了。”

  最近赵王府出了点儿事,赵王世子,琅琊郡公姜承枭被女干夫捅了一刀窝在床上下不来,据宫里面太医所说,这次琅琊郡公的刀伤虽然不致命,但是很有可能引发旧疾。所谓的旧疾,指得虽然是之前那个病秧子的身体留下的疾病。

  贵族圈子里面纷纷对琅琊郡公体现同情,好不容易身体恢复康健,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身体受伤不说,脸还丢完了。

  天子也对琅琊郡公体现慰问,赏赐了几箱子的珍贵草药给他补身子,但是大多数人体现身体能补回来,世子的心伤可能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

  而最让贵胄子弟们惊奇的是,赵王府居然还要在几日后与荡寇县公府举行大婚。不少人都觉得,那位让李二郎一怒杀人的长孙氏娘子很可能已经不是清白身了。

  不少贵族子弟再次对琅琊郡公体现同情。虽然,大多数人都想着,李二郎一定是长孙氏的女并头。可怜的琅琊郡公,还没结婚就被长孙氏戴了一顶帽子。

  对于外界的听说,荡寇县公府体现都是以谣传讹,长孙家的女人清清白白不容他人诋毁。赵王府则很是的平静,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

  不外知情人体现,赵王暴怒之下砸了原并国公府。更有知情人体现,李二郎已经被赵王偷偷给做了。更离谱的人说赵王世子已经死掉,长孙氏嫁已往就是去成“(min)婚”,或者陪葬的。

  赵王府,姜承枭的小院子。

  他跪坐在软垫上,身前摆着一张桌案,桌肮亓香炉中袅袅升起熏香。身上披着大袄,手中抱着小炉子。隔着几步远,就是外面的走道,再外面就是已经秃秃的桃花树。

  十月底京城已经飘起了小雪,他就这样平静地坐在屋子里面看雪。

  他的头发没有束起来,随意披在肩膀上,眸子清淡如水,脸色也十分平静,看不出来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但是,他腹部哪里确确实实被捅了一刀,不外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所以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几日京城黎民吃的瓜都是错的,因为那天晚上的当事人只有他一个……差池,另有南霁云和吴山惠两个。因为其他人都死了。

  那晚发生了什么呢,在他教训完了李安民之后,一伙自称并国公府家奴的人找上他们,双方互殴起来,结果他们没打过,被对方打晕了已往,然后自己的家奴和对方的家奴都死的差不多,他自己也被对方打晕,然后补了一刀。

  重新到尾他都没有看见李安民,所以外面吃的瓜都是假的,基础不是李安民捅了他一刀。

  他之所以没有站出来辟谣,那是因为他醒了之后,案子已经被天子定了,他也被强制放在府中修养。

  事后他就更不计划站出来辟谣,因为他基础不相信自己的家奴打不外李安民的家奴。

  那天晚上泛起的那伙人基础不是什么家奴,他虽然眼拙,但是对方动起来很明显有着军阵一样的配合,而且动手直达要害,往往一招毙命。

  他这边基础挡不住,更况且双方打那么猛烈,金吾卫居然一点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李安民一点脑子没有,他更不相信对方打得那么狠,只为蹭破他的一层皮。

  结合最近获得的关于李源一家的处置,他基本上明白了幕后黑手是谁。他父王息事宁人的态度也间接告诉了他,这事儿背后不简朴。

  再说,处置的是李安民,他为什么要翻案。唯一让他可惜的是,他父王居然没有断掉这门亲事,着实让他很是郁闷。

  端起香茗轻轻吸了一口,这时候南霁云泛起在廊下,单膝下跪,“主人,顺国公府回信。”

  “拿进来吧。”

  南霁云起身,将信放在桌案上。他额头裹着一层白布,那天晚上他的家奴都死的差不多,只剩下南霁云和吴山惠两小我私家坚持到最后。

  “伤怎么样?”姜承枭放下香茗,接过信件。

  南霁云羞愧道:“主人恕罪,霁云以后一定加倍练武。”

  “除了你,以后的护卫也是一样,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姜承枭心有余悸。那天晚上被人打晕已往的感受真的很差,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属下明白!”

  这次出了事,最担忧的除了赵王府的几个亲人,应该就数炽繁了,为了制止她担忧,姜承枭很早就写了一份信给她,让她放心。

  打开信,尉迟炽繁在里面嘱咐他一定要注意修养身子,而她也会在府中斋戒为他祈福。现在他即将大婚,尉迟炽繁却是欠好再约出来晤面了。

  而且,他父亲可能觉得出了这事儿他会逃婚,所以这段时间一直禁止他离开王府,算是变相的软禁吧。

  不外他也没有出去的计划,因为这个时代结婚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他也不想到时候骑马去迎婚,因为他现在可是长安群众口中的“苦命”人。

  幸亏,因为被捅了一刀的关系,现在外面都知道他身体欠好,引发了旧疾,所以他便顺水推舟,这次做个甩手新郎。

  前几天长孙家来人郑重的告诉他,长孙氏并没有如外界说的那样不知廉耻不是完璧之身,甚至还拉来了宫里面的太医作证,长孙氏的守宫砂还在,仍旧是处子。

  而因为他身体的关系,长孙家对这场婚礼也没有其他硬性要求,他们到时候会把长孙氏嫁给他。至于婚礼的历程,两家合计之后,能省的流程基本都省了。

  轻轻拨弄着纸张,他莫名的叹息一声,到最后照旧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想想就让人很不舒服。

  “霁云,琅琊郡公府那边修建的怎么样了?”

  天子在武和坊那边赐了他一套很不错的宅子,不外年久失修的关系他一直没已往,而是让麦叔找了工匠已往重新休整一番。

  “差不多了,主人大婚之日应该可以进去入住。”南霁云道:“主人,我们以后要离开王府吗?”

  轻轻的拨弄着桌案上纸叠的小青蛙,他嘴角微微一笑,“是呀,总不能结婚之后还与父王住在一起吧。”

  虽然住在一起无伤风雅,而且王府也足够大,但是他不想了,不想留在这里了。

  “走的时候记着把院子里面的桃树都移栽已往,该带走的都带走,家奴护卫也不要从王府里面挑了,到时候从外面买一些吧……唔,就照着之前让你挑选梅花人的尺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南霁云重重颔首,“属下明白,琅琊郡公府是主人的琅琊郡公府。”

  姜承枭欣慰的笑了,“霁云,你做的很好,虽然这次我们外貌上受了重创,但是也让我看见了你的能力,吴山惠很不错,以后就留下随着我吧,外面的事情你也要留心。”

  “属下明白,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那天晚上的事情绝不会再次发生。”南霁云目光中露出一丝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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