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的女子，杨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上的触感真实，这并不是在做梦。杨凡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或许，少年的欢喜，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亦或者，这即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马家小姐招亲的地方，就在马家大宅演武场之内。马家家大业大，自然是有护卫。平日里演武场即是护卫们练习的地方，现在用来交锋招亲，倒也合适。
演武场并不难找，杨凡到的时候，比试早已进行。既然是马家小姐招亲，一定会有许多人来凑热闹，其中不乏有一些混水摸鱼之辈。不外早在招亲开始之前，马家便已经立下考验。滥竽凑数的早已被淘汰，剩下的，手上都是有些硬功夫的。
演武场中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擂台，一个系着红绸的金球高高悬挂在擂台中间。这即是交锋招亲的彩头，谁能抢到金球，便能抱得美人归。
擂台之上，刀光血影，拳脚相接，好不热闹。这些都是习武之人，其中不乏有一些所谓的江湖侠客。说实话，对于习武，杨凡并不陌生。之前杨凡身体瘦弱，也不是没有想过习武来强身健体。但是练武先修内，杨凡身体太弱，这个念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练武即是练气血，气血越旺，体魄越强。而所谓的武学，即是一些搬运气血之法。普通人打出去一拳就是一拳的力道，而习武之人的一拳很有可能将全身的气血力道汇聚于拳头上。越强大的武学，对气血的运用也就越完美。极北领土士兵修炼的莽牛劲，即是一种比力常见的武学。
不外相比于莽牛劲，擂台上的比试可就精彩多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稀奇离奇的武学在杨凡眼前纷纷泛起。莫芷兰显得极为兴奋，在一旁大叫小叫。瞧那架势，恨不得自己跳上去打一场。
“几位，我家老爷有请。”
一位仆人模样的年轻人将杨凡几人带到看台。相比之下，这里的视线更好，也能越发清楚的看清全场的形势。
马家大院今天难得对外开放，青马镇一些闲暇之人也会过来寓目比试。很显然，莫芷兰刚刚消息有点大，吸引了马锦添的注意力。
再怎么说，杨凡和莫芷兰也算是客人，多几几何会有一些优待。
杨凡也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马家巨细姐，说实话，马家巨细姐的容貌虽然不差，但距离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那种田地也还差得远。不外小家碧玉也有其可人之处，在青马镇这个地方，马芸娘算得上是很漂亮的。虽然，和莫芷兰就差远了。
想到这，杨凡偷偷看了莫芷兰一眼。只一眼，便立刻移开了视线。就似乎一个看见糖果的小孩，明明很想要，却又欠美意思开口一般。
看了一会，有点无趣，杨凡便收回了目光。比试确实精彩，但也乏味。和莫芷兰描述的那些飞天遁地高来高去的仙人相比，凡人打架，究竟少了那么一点味道。
“好！”
人群当中传来喝彩，一个年约二五，长相俊美的年轻人力压群雄，正在徐徐向着金球靠近。杨凡抬头瞄了一眼，便拿起小刀专心致志的镌刻着什么。
“小兄弟看起来兴致不高，是觉得这场比试不堪入目？”
马锦添一直在偷偷视察杨凡，与其说是请杨凡几人过来，倒不如说是专门请的杨凡。莫芷兰和瓶儿，只是附带。
“是啊，有点乏味。”杨凡不会说谎，老郎中和黄锁匠教过他许多工具，唯独说谎这件事，他们都没教过。
“哈哈哈，不愧是高人，说话就是纷歧样。这里可是聚集了周遭百里的江湖妙手，既然小兄弟看不上眼，要不要下去玩一玩？”
虽然客气，但语气当中却有一丝不忿。马锦添觉得杨凡有点傲了。虽然年轻人傲一点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太狂妄可就不太好了。
一旁的马芸娘看了一眼自家父亲，又看了看杨凡，并没有说话。
“好武功！”
又是一声喝彩，原本拥挤的擂台只剩下寥寥数十人。能在擂台上留到最后的，都是一些妙手。金球花落谁家，便会在这群人当中得出。
“我？我就不上台凑热闹了，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品级的。”
马锦添欣慰的抚了抚髯毛，孺子可教，虽说有点傲，但还没有狂妄到无可救药的田地。
看着马锦添的心情，杨凡知道他肯定是理解错了。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这些人确实厉害，但真不是杨凡的对手。杨通常没练过武，不明白如何搬运气血，但架不住他力气大呀。
俗话说得好，一力降十会，虽然一些妙手可以做到四两拨千斤，但杨凡的力量，明显可不止千斤那么简朴。
杨凡本不想解释，但又觉得或许有点骗人的嫌疑。撒谎的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所以杨凡觉得照旧开口解释了一下比力好。
“我的意思是我太强了。”
手一抖，马锦添的胡子被他自己揪下来一缕，火辣辣的疼。
“快看，金球要被抢了！”
人群中发出惊呼，照旧那个年轻人，在数十人中脱颖而出。虽然其余人拼命阻止，依旧拦不住年轻人一步步靠近金球的法式。
似乎是觉得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应该有个对比才对。想了一会，杨凡抬手指了指台上那个年轻人。
“这种水平的妙手，在我眼里就是个弱鸡，我能打十个。”
在场的不乏有一些武林妙手，其中更是有听力特别出众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戏谑。擂台上的年轻人更是对着杨凡怒目而视，很显然，杨凡刚刚那句话，他也听到了。
似乎感受这样说有点侮辱人，杨凡觉得自己应该致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针对你。”
思考了一小会……
“我的意思是，擂台上的所有人，都是弱鸡！”
……
现在不只是年轻人怒视杨凡，在场所有的人都面露不善。要不是顾及马家的颜面，预计早就有人忍不住动手修理杨凡了。
马锦添的手有点抖，被气得。他怀疑身边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不用怀疑，是绝对有问题。
“喝！”
一声怒喝，赛场上的年轻人似乎是被杨凡的话语刺激到。亦或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弱鸡，年轻人手臂上的肌肉突然膨胀了一大圈。同样的，双手上的力量也大了一倍不止。
似乎是什么神奇的武学，擂台上的众人显然没想到年轻人还藏了一手。原本就捉襟见肘，现在更是不堪。在年轻人的攻势下，纷纷落败。
马锦添露出赞赏的神色，看起来对年轻人的体现相当满意。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了得，是个好苗子。
“这小子不错，够资格做我马家的姑爷。管家，这小子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
“回老爷，这小子叫景向天，似乎是血马帮的人。”
血马帮？
赞赏的神色突然变得极为阴沉，似要滴出水来。很显然，虽然对年轻人很是欣赏，但是年轻人的身份却是让马锦添相当反感。
“怎么会有血马帮的人，他们也配做我马家的姑爷？”
马锦添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血马帮的人加入招亲，按理说血马帮不会这样做。抬头看了一眼马芸娘，巨细姐美目微微有些躲闪。
“你，给我下来！”
击败所有的对手之后，景向天并未急着夺取金球，反倒是站在擂台上遥遥指向杨凡。很明显，他依旧对杨凡刚刚那句话铭心镂骨。
“若是你看不起我，就来将这金球夺取，马家小姐，我也可以拱手相让。若是不敢，就当着马家家主和小姐的面，向在场的英雄好汉致歉。”
杨凡从座位上站起，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并不想娶马家小姐，所以这个金球我不能拿。”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下来，是因为对马家姑爷的身份不感兴趣，而不是因为怕我？”
杨凡考虑了一会，老实的点了颔首。这么一说的话，或许确实是这个样子。
“好好好，我算是见识到了，没想到做缩头乌龟都能找到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周遭百里的青年俊杰我景某人不敢说全认识，但也基本上眼熟，却从未见过你这号人物。想来就是宵小之辈，只不外想在马家小姐面前露个脸，好让她对你另眼相看而已。好，我就玉成你，今天你下来也是下，不下来也是下，你若不下来，我就把金球硬砸到你脸上，我倒想看看，马大善人会不会容忍一个只会说假话的废物成为马家姑爷。”
杨凡有心想要解释，但他发现每次解释都市让情况越来越糟，索性就不再言语。转头看向马锦添，马家家主脸色也不太悦目，就连看向杨凡的目光都有些阴郁。虽然血马帮成员的身份让他不喜，但毫无疑问，在他心目中，景向天确实要比杨凡要优秀。
马家是大户人家，自然是要面子的。收一个血马帮的成员总比收一个只会说假话的废物强，大不了以后找时机将景向天踢出去就是了。横竖招亲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举办了。
莫芷兰唯恐天下不乱，不停怂恿杨凡上去。她算是见识过杨凡实力的人，也只有她知道杨凡没有说假话。
被针对的是杨凡，但是莫芷兰看起来比杨凡还要着急。杨凡被质疑，她也欠好受，现在她巴不得杨凡下去将那什么景向天的大牙打掉，用来证明自己。
“杨小兄弟，我看你照旧下去吧，莫要让我马家难做。”马锦添在一旁淡淡开口，语气当中似有一丝威胁之意。
杨凡骑虎难下，说上去吧，他确实对马家姑爷的身份没啥想法，不上去吧，马锦添的目光又咄咄逼人。景向天已经高高跃起，伸手抓向那颗金球。绝不怀疑，他拿到金球那一刻，绝对会砸到杨凡脸上。
汪～！
一声突兀，无端在擂台上响起，杨凡突然有种欠好的预感。从刚刚开始，小黑就不见踪影，杨凡也未曾在意。但是现在，这傻狗可能要搞事情了。
狗子对球状物体没有任何提抗力，消失了这么久，杨凡用屁股想都知道小黑干嘛去了。到底，这畜生照旧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