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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之阔

第七章

参商之阔 重瓣将离草 3341 2024-04-22 19:49:07

  逸仙楼二楼包厢内,美酒肴馔,各色果蔬,好不丰盛。

  “想当年这逸仙楼一桌酒席,千金难求,需得耐心地等上几个月才气吃上一桌,如今我们也算实现‘逸仙楼用饭’自由喽······”酒过三巡后,程励开始感伤起来了。

  “妹夫,喝多了喝多了,咱吃菜吃菜啊。”一旁的姜南忙拉着程励,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同桌的另有娴歌,同五年前一样,在一旁静静的。

  自五年前姜南和程励投身行伍后,两人都是铁血男郎,敢于在战场上拼杀,也立下了不少战功,才有了今日的职位,划分封号建安伯和兴邦伯。公羽高中武举状元后,并未在宫中任职,也选择了从军,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抛洒热血。年少成名,为国开疆拓土。娴歌评上凤娘职称后,也因自己的精彩武艺以及出众的能力,考取女官职位,位三品昭仪,行尚服之职。

  五年前当科武状元和江南绣娘的故事因种种而未能展开画卷,但未能圆满的总归圆满,命中要在一起的,总会在一起。五年后,将军和女官的故事会弥补从前的遗憾。

  程励和姜瑶于三年前结婚了。姜瑶总算是嫁给了她喜欢了十年的儿郎。两个月前,姜瑶生了孩儿,故现在年在逸仙楼的酒席未能出席。

  “话说,羽哥这次该回来了吧,这仗一打就是四年,自他中了武举状元后,咱哥几个就没见过面。”程励边吃边说。

  “我听礼部那厮说,圣上连骠骑将军的封号都着人拟好了,就等他回来了。这开疆拓土的劳绩,可给他姐姐姐夫张脸了。”姜南也说着。

  “可不是,不外这王妃姐姐更希望羽哥能早日回朝,娶妻生子,你看,当初这帮兄弟们,就剩他未立室了,看看咱俩,孩子都好几个了。”程励说话间,便举杯同姜南敬酒。

  而姜南的神色却有了些许变化,坐在他俩劈面的,当今三品昭仪,女官娴歌,也尚未立室。男子二十三四岁未结亲事小,女子这般年龄还未有夫家,可是要遭人非议的。而且,今日的酒席,本就是他二人借着“上月她忙,未出席程励姜瑶孩子满月宴”补办的由头,来求人服务的,这下怕是说错话了。

  “娴歌啊,这逸仙楼的龙井虾仁你最喜欢了,多吃点啊,多吃点。”姜南往娴歌餐盘中夹着虾仁。

  “谢谢姜南哥。”

  “娴歌,没事的时候多来我兴邦伯府玩玩,瑶瑶这生完孩子,哪也去不了,还等着你已往陪她解闷呢。”程励也在一旁赞同着。

  “好,我有空就已往。”

  “娴歌,最近宫里是不是挺忙的?”姜南夹着菜,问到。

  “姜南哥,谢谢,我自己来吧。最近是挺忙的,要准备秋猎事宜,通常出席秋猎的王公贵族的衣饰都由宫里置备。”

  “哦,也是,那怕是过了年才有空了。”

  “是,过了年,可以歇上小半月,春祭和贵女们花朝节的衣服可以慢慢准备。你们是有什么事吗?感受似乎话中有话。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大可直言。”娴歌看出来这两哥哥似是有事同她说,却又迟迟不见这两人开口。

  “这不秋季了,马上就到冬季了。往年军中的冬衣本就派得迟,今年又逢秋猎,怕是发得更迟了。”程励说道。

  “今年怕是隆冬,军中兵士的日子惆怅啊。”姜南增补道。

  “原是这事。建安伯和兴邦伯就放宽心,今年军中的冬衣早就备好了,往年冬衣派得晚,不少兵士都熏染风寒,生了冻疮。故而,今年我便和制衣局商量,后上书圣上,吸引民间制衣铺子加盟,赶制军中冬衣。圣上也同意了。过些天,再冷些,就能发放了。”

  “那我二人就替兵士们多谢尚服昭仪了。”

  “这本就是尚服局的份内事。”

  “对,尚服昭仪人美心善,来日定能寻个好夫婿。”程励此话一出,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席上人都明白,娴歌对公羽有意,可是两小我私家有缘无分,遇见了,却没有心意相通。这些年娴歌的家人,姜南姜瑶没少给她介绍适龄的青年才俊,但都最后都没有缔结良缘。娴歌的官职是越升越高,可至今未择良婿。这着实让身边亲友着急。

  “那就借兴邦伯吉言了,一年多没见,我敬二位兄长。”娴歌举杯敬两人。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逸仙楼小聚结束后,便各自回各自的府邸了。

  是夜,或许因晚间喝了些酒的缘故,娴歌至子时都尚未入眠。窗外月光空明澄澈,惹人憧憬。遂出至庭院,坐于凉亭边赏月。十月底的夜晚已近寒凉,一阵秋风吹来,让人顿生寒意。

  “这会,北边的军队,快入城了吧。”望着天上那轮浅浅残月,心中没来由得生出几分清寒与烦闷。

  “女人,夜里寒凉,进屋去吧。”府里的嬷嬷起夜,见凉亭里的人影,便知自家女人又失了睡意,在庭中痴痴望月。可这月的劈面,可曾是心中记挂之人?不外是徒增忧愁而已。

  “嬷嬷,你看这月凉如水的,月的劈面与我对望之人会是谁啊?”

  “女人又说痴话了,这能跟女人借月对望的人,一定是记挂女人的人。”

  “嬷嬷,这会子什么时辰了?”娴歌侧着趴在凉亭的石桌上,仍是看着那天上的一轮浅月。

  “现在都三更天了,女人,回去歇着吧。”

  “嬷嬷,过几天秋猎,我就不在家里了,你明天有空帮我备些工具吧,我回家一趟。”望着月亮,双眸已经泛起了点点泪花。嬷嬷允许了后,又去房里拿了一见披毯给娴歌。

  娴歌就这么在凉亭石桌上趴着,不知不觉中睡了已往。

  这些年,她官职节节高升,宅子也换越离宫墙近,现今已经换到了金陵城达官显贵商贾云集的朱雀大街上了。看着周围人婚配娶妻嫁人生子,而她却似乎停留在了那一年,或者说她的心停留在那一年了。这些年,到底是在等那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未来,等那个险些不会转头看她的心上人,照旧等着命运给自己一个交接?究竟是喜欢照旧执念,她已分不太清了。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母亲唠叨,让她立室,朋友经常会在席间挖苦。还好这两年官升得快,官职高了,身边挖苦的人少了,可,这样,真的好吗?

  五更天的时候,天照旧灰蒙蒙的,外边已经是吵吵嚷嚷的了。娴歌也被着声音吵醒了,伸了个懒腰,运动了一下身子。一晚上趴在石桌上,现下又快入冬了,幸好嬷嬷给她盖了条毯子。

  说起这毯子,照旧弟弟浩哥去北疆边塞历练时给她带回来的。狐狸毛做的,与狐裘差异,这毛毯是收集雪狐换毛时的毛纺织而成,既有狐裘的暖和华美,又不至于残忍滥杀生灵。

  “女人醒了,在这石桌上趴着睡了一夜,可有感受不适?”嬷嬷也起来了。

  “嬷嬷,你起的这么早啊。”娴歌揉揉自己的手腕,被压了这么久,胳膊都被自己压麻了,“外边怎么如此吵?”

  “北边的军队回来了,这回正在城门口点兵,预备进城呢。”

  朱雀大街离城门口不远,开拓疆土的军队于城门口鸣金点兵,自是能听到。四年,他终是回了金陵城。

  娴歌简朴地梳洗一番,披上大红羽纱面鹤氅,便出了府邸。现在的天空虽然照旧灰蒙蒙的,但朱雀大街已经是万人空巷。天空飘着细碎的雪粒,似撒盐空中,也若柳絮因风起。

  这初雪似乎掐着时辰下的,梨花雪飘着,落在大红羽纱鹤氅上,红白的配色,过了会变得晶莹,随后便化在红色里,很是悦目。娴歌一路走着,看着街上的黎民都自发地迎接将军归朝,不经意间,浅浅的梨涡便在她的脸上显现了。

  是了,金陵城好几年都没下雪了,乡里也好几年未下雪了。有人离开了四年,了无音讯。虽然早已体面离别,可再不打扰他,不泛起在他的世界里泛起的前提下,她小心翼翼地继续喜欢着他。哪有什么放下,哪会真正释怀,不外是不在执着,不在提起而已······寒灯纸上,梨花雪落,我等归鸿又一载。

  金陵城的城墙风物无限,引人乘醉。曾几何时,几多离别爱恨痴缠在这里上演,有几多回不去已往,无法弥补的遗憾在这里埋葬。这座城依然伫立于此,已往在此,不出意外,未来的几百年它依旧在此见证无数的已往与未来。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娴歌登上城墙,城外是将士,是国之栋梁。城墙上那人比初见时,多了一份沉稳坚贞,云上骄阳是他,海底潜月亦是他。初阳的一缕光线袭来,日光洒满城楼,映照在那人身上。在今后的许多年里,这都是难以割舍的影象。

  在这之后的许多年后,娴歌站在他站的那个位置时,应该在想:春花夏蝉,秋叶冬雪,我庆幸同你渡过的每个瞬间,我热爱着每一年。已往的我,将影象埋在年轮中,从不翻阅,独独占件事,有个身影,纵然冬雪融在春花里,夏蝉消失在秋叶中,月月复年年,我始终未曾忘却······

  这四年来,娴歌曾无数次理想着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未来,她拒绝所有人,宁愿孤寂余生,不愿迁就今生。如果再晤面,她希望是冬天,时辰嘛,最好是黄昏;两人立于朱雀大街上,上空是夕阳余晖,周围是门庭若市。两人相视,或许她眼中还会泛着泪光,诉说着很久不见;看夕阳落幕,见证星星爬上来;看天色黑尽,见万家灯火······可两小我私家不会再晤面了吧,有的只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远远望着你,来解忖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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