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个奇怪的师兄

　　1月22日，值班的第一天。

　　早上6点半，杨哲准时醒来，出去晨跑。

　　跑了一镇子，杨哲低头看看手腕上的心率表，140+的心跳了。

　　他又拿出一张纸条，纪录一下心跳与跑步速度、时间数据，并开始降速。

　　现在他的周围已经挂满了纸条，有用于盘算脑力上限的，盘算脑力消耗的，纪录日程的，纪录身体情况的，纪录学习进度的……。

　　“我这怎么看都很像系统啊。虽然是纸条做的。”

　　杨哲暗自嘀咕。

　　可惜，这系统也太杂乱了些。最近纸条纸卷越来越多，没用的虽然可以删掉，但大部门都有用，舍不得删，只能堆起来。

　　回到宿舍后，他看了眼悬在左前方空中的纸条备忘录，对照着清点要带的物品，“专业书，手机，U盘，记事本，笔，水杯，泡面盒……”

　　可惜，不能带电脑。

　　31寸的大屏幕，极重的大尺寸机箱，里面装了一块SSD和3块机械硬盘，RTX2070显卡，i7顶配的CPU，运行膜兽世界倒是很快的。

　　缺点就是带不走。谁叫自己为了打网游没买条记本呢？

　　希望机房里有电脑能上网吧。

　　8点，计科院门口。

　　这里连门卫都放假了，他也没钥匙，幸亏学院门口的铁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一个身材壮实的高个子男生挎着个休闲包站在门边，见他过来，张了张嘴，半晌没开口，直到杨哲靠近了，他才迟疑着问：

　　“你，你是杨哲同学吗？”

　　这或许就是徐主任之前跟他提到的那个研究生了，杨哲想了想，似乎叫顾树。

　　“我是杨哲。你是顾师兄吗？”

　　“啊对。哦另有，这是机房和大门的钥匙。”

　　顾树慌忙掏出一串钥匙，递了过来。

　　杨哲接过，钥匙一大三小，上面很细心地用胶布贴好并标注了数字和用途。

　　锁好大门后，两人向机房走去。

　　顾树一路上偶尔开口，问了些简朴的问题，杨哲也一一回覆。

　　当顾树得知杨哲不仅是大一学生甚至还不是计科院，而是文学院的学生后，显得很是惊讶。

　　但他也没有追问下去。

　　网络机房在二楼。

　　“我们平时主要卖力维护这三个机房。另外，三楼和一楼也要偶尔巡逻检查，洗手间啊，窗户啊，这些都要保持完好，如果有问题就跟徐主任陈诉。”

　　“技术问题我来解决，你就卖力一半的值守和巡逻事情。另外，偶尔我们也可以相互换班出去，好吗？”

　　明明是面对着比自己小太多的学弟，顾树却显得特别小心，一边说话还一边视察着杨哲的脸色，似乎生怕他不允许。

　　杨哲扶额，这到底是因为这位师兄自己过于拘谨，照旧因为姜院长和徐主任对他说了什么？

　　“我完全没问题。只是我也真的不懂网络技术，要麻烦师兄了。”杨哲有礼貌地回应。

　　“啊，那，那虽然没问题。”

　　顾树看起来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杨哲往周围看了看他们所在的这间机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假的关系，随处都落着一层灰，就连椅子也不太洁净。

　　“要不我们先做清洁？”他提议。

　　“好，我马上做。”顾树慌忙跑去拿水盆。

　　“是我们一起。”杨哲更正。

　　把三个机房彻底扫除一遍后，杨哲再次确认了一件事。

　　这位师兄不仅仅是腼腆，更是内向，瑟缩，简直可以算自闭了……。

　　顾树向杨哲介绍了哪些工具不能动，哪些电脑不能随便使用，又把可以随便用也能上网的电脑分给了他一台。

　　随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埋头在电脑前鼓捣着什么。

　　“算了，这样也好。安平静静的，不是正适合我在这里专心做研究吗？”

　　杨哲没再管顾树那边，径自从书包里拿出专业书和记事本。

　　之前的两本罗锐指定的书都看完了，幸亏他还趁闭馆之前还借了本《网络文学研究20年》，现在正悦目看。

　　他看得很是快，没一会儿就翻过一页。

　　机房里只有机械运行的嗡嗡声，以及他快速的翻页声。

　　顾树偶尔好奇地往他这边望一眼，发现他看书的速度后，显得有些受惊。

　　但顾树终究照旧什么都没说，继续坐在电脑前写代码。

　　11点半到了，杨哲起身，“一起出去用饭？”

　　“啊，好。”顾树连忙随着站起来。

　　在六食堂用饭的时候，两人虽然坐在同一桌，相互间却依旧缄默沉静，只是埋头吃自己的。

　　杨哲倒是无所谓。

　　或许换了别人会误会，或者硬要搭话。但杨哲自己就是那种有事才说话，没事就不哔哔的类型，顾树不说话，他也不勉强说。

　　随后的时间也险些都是缄默沉静，也就杨哲想找地方睡午觉的时候问了句，顾树才回覆了，并让他在小办公室的沙发上睡。

　　“不行，这本《网络文学生长20年》欠悦目。”

　　杨哲抱着书皱眉，这本书，怎么说呢，让人看不下去。不是那种特别难导致看不下去，而是感受没啥思路，全是陈词滥调，里面讲的内容，和他了解的网络文学也差许多。

　　这本书究竟是他自己起意借来看的网络文学著作，比起罗锐推荐的两本专业书是差远了。

　　“算了，先整理下条记吧。”

　　放下书，他摊在座椅上，开始寻找并整理纸卷与条记。

　　举目四望，视野之中一片杂乱。

　　成千上万的纸卷、纸条、抄本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就给人以数不清的错觉。

　　“唉我上午做的条记哪去了？天呐，这罐子就不能提供一项方便的治理措施吗？”

　　乱照旧其次，问题是文件增多之后，感受大脑肩负好大。

　　一开始，他的感知特别灵敏，可是随着纸卷纸条抄本变多，或许是脑子不太够用的关系，找起工具来越来越费劲了。

　　就连他的意识与纸卷的“联系”这种玩意，一旦多起来，就会相互滋扰，变得没那么好使了。

　　找了很久才把工具找齐，杨哲叹了口气。

　　“怎么跟我的手机一样，越用越卡。”

　　他的手机是华为三年前的一款旧机型，一开始还算好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安卓机的通病就犯了，越来越卡。半年后，他忍不住重置了手机，于是不卡了。又用了五个月，又卡了，又重置……

　　从五个月酿成四个月，再到现在，他刚重置不到一个月，手机坚决照旧卡了。

　　开个QQ，要等一分多钟，才会逐渐显示信息，发消息，经常提示法式失去响应，要期待。

　　真畏惧以后自己的脑子也和安卓机一样，想到这，他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