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ther
/未来/
/A?I/
/原创/
我们都有无数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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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是谁在叫我。
耀眼的光透过了眼睑,我睁开了眼睛。
“她醒了!”
“快快快!快联系部长!”
“A-001醒了!”
“快通知总部!”
嘈杂的人声、脚步声一下子发作了开来,我徐徐撑起胳膊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
“他们是谁?”
“我的病人呢?”
我低了低头,看见身上贴着电极片,透明的线路蔓延到了我躺着的玻璃胶囊外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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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熟悉的认识的,打了十年交道的生命体征。
对,我是一名医生。年轻有为、家庭幸福的女外科医生。
躺下身,看着耀眼的灯光,我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
无边黑暗的太空与扭曲的空间。
失控的操作系统与闪烁的红色警报。
再一眨眼,画面又变了。
急速下坠的航行器宛如天际坠落的流星。
漫天的火光宛如影象中的火烧云。
强烈的攻击让我昏了已往。
“孩子,你感受如何?”,穿着白色事情服的生命课课长平和地走来,天蓝色的眼睛像是温和的海洋。
我记得他的名字,我记得这是哪里。
“我是A-001,探路者计划的首席执行者。”
“这里是我的家…”
平和笑容的课长满意所在了颔首,拿起对讲机说道,“一切正常。”
军人身世的我完成了探路者计划回到了A部,使A部成为了第一个最靠近那颗最古老而未知的星球Maka的队伍。
归队的当天一枚无法识此外未知航行器坠落到我们的训练场,巨大的攻击波震晕了离得最近的一批人,其中包罗我。
生命课担任了抢救事情,终于将甜睡于当医生的梦中的我叫醒了。
我曾经问过课长,为什么我的眼前会泛起那个扭曲的时空。
课长说,我来自A部最高指挥官的一个细胞,我也承载着他的影象。
提亚。我在心里默念着。
“意识导入乐成。”
“识别完成,接待您回归,A-001中尉。”
熟练地与胶囊连接,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睡了多久?
“您甜睡了十天二十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二十三秒。”
“嗯,我回来了。我该归队了。”
随着我起身,胶囊自动打开。
赤裸的双脚踩在恒温的地板上,我走向易服室。
一路上,研究员们纷纷向我行礼。
目不斜视,我离开了生命课的治疗室。
“孩子,给它起个名字吧?这是属于你的治疗舱了。”
“…嗯…提亚…提亚!”
医生只是一场梦,美满的家庭也是一场梦。
因为我是生命课制造出来的AI—A001,形态性别:女,拟人类仿真机械人。
产自A部生命课治疗室的那个胶囊里的AI。
有人说,我是没有情感的战争机械。
有人说,我是A部最厉害的武器。
有人说…
“我真的不懂情感吗?”,小小的手抓着白色事情服的衣角。
一张连皱纹都一模一样的熟悉的脸随着白色事情服的下蹲而泛起在视线里,平和的笑容:“AI,就是爱,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主座,A-001归队!”
我的顶头上司,A部最高卖力人—Ava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徐徐颔首。
行礼,退出办公室。
甜睡地太久了,我走在A部的训练场上,找回着熟悉的感受。
偌大的航行器燃烧后的残骸依然还在远处,我似乎可以脑补出那片绚烂的火烧云。
“一定要这样吗?”
“她是唯一的钥匙。”
两小我私家站在玻璃幕墙前,看着训练场上那个小小的人影。
“……”
有一个声音,响起。
正在转身准备离开的我停下了脚步。瞳孔紧缩,切换出热扫描模式,搜索着残骸。
“你说什么?”,我喃喃道。
“……ma…m”
似乎被什么牵引着一般,我慢慢靠近破损不堪的残骸。
“你是谁?”
“…妈妈…”
我皱着眉头,左手徐徐搭上光束枪的皮套口。
脑海里轻轻地连接着总部:“我是A-001中尉,残骸有异常,再重复一次,残骸有异常。”
低分贝的警报声响起,被誉为“世界第一完美机械”的我绝不艰辛地捕捉了它。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A部已经进入全员戒备状态,请束手就擒。”
不知名的声音依然不停地重复着“mama”这两个音节。
扫描结束,未发现有生命迹象。
同时,我发现这架残骸没有攻击系统。
细小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幻觉了吗?
不,不行能。
我听到了警戒员靠近的声音,复眼让我看见了身后Ava主座的身影。
为什么主座会亲临?
来不及细想,我瞬间切换成战斗模式,掩护献出细胞让我降生的我的“父亲”—Ava主座。
“主座,一定要这样吗?”
“动手吧。”
是什么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拔出了枪。
释放出的杀意激怒了那道声音。
尖锐的“mama”突然叫嚣着发作开来。
高分贝的声音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我看见“父亲”难受地捂住了双耳。
“别叫了!”,我怒吼。
声音短暂地停歇了一微秒,复又将分贝再次抬高到了70分贝。
“别叫了!”,我恼怒地拍向残骸。
突然,一切归于寂静。
我看见了淡淡的光从我的身体流向航行器。
“这是?”
我惊恐地转头看向“父亲”,却发现他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容看着我。
我想收回左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它吸引着我,尽管否认但是我明确感受到了我也在吸引着它。
“父亲!”,我急切地召唤着那个教会我走路、奔跑、握枪的男人。
“去吧,孩子。”,“父亲”依然笑着。
一股强硬的力量徐徐举起了我,把我拉向航行器。
“不!放开我!”
“妈妈,我好想你。”
残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着锈化破碎的外壳。
一辆崭新的航行器跃然于眼前。
“妈妈,快来。”
玻璃罩徐徐打开,宛如一只珍珠贝壳。
不,什么珍珠贝壳,这是什么工具?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名词。
我的脑海里一片杂乱。
“不!你放开我!我不是妈妈!”,我挣扎着。
这艘不明航行器是未知世界的“外来物”,如果和它有任何关联,我都市因为被最高军检扣上“通敌”的罪名而给“父亲”添麻烦。
我被航行器纳入其中。
航行器再次紧闭。
我拍打着玻璃,无助地希望它可以放我出去。
我看见“父亲”踩着代步仪飞了上来。
“父亲!”
“你做得很好。”,“父亲”颔首,“那么现在请你按下那么蓝色的按钮,为我们打开大门!”
“父亲”说着,张开了双臂,就像我年幼时他蹲在地上教我走路时的那般模样。
“不…什么大门…不。”,我颓废地滑落在地。
“妈妈,接待回家。”,那道不知名的声音不适时宜地响起。
“我不是你的妈妈!”,我恼怒地砸向操作盘。
“A-001!”
是“父亲”!
我惊喜地转头。
我看见生命课长坐着代步仪将一个白色的工具送上来递给了“父亲”。
我看见了他眼里的悲痛与无奈。
我本能地恐惧着,那个似曾相识的物件。
“父亲…”,我恳求。
“父亲…”,我哭喃。
“父亲…”
“父亲”抬起了头,看那枚物件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平静地看着我,天蓝色的眼里的神情毫无变化。
我看见了他的眸子里反照着我的脸,另有我红色的双眼。
我看见“父亲”徐徐拿起白色的物件,就像影象中他教我学说话那般,开口徐徐说道,“强制连接。”
一瞬间,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移向那个蓝色的按钮。
“不要!”,我用全身的力气反抗着。我知道不应该违抗父亲,但是本能在告诉我不行以。
“父亲,我好痛…”,曾经断臂缺腿都未曾有如此痛苦。
“父亲…”
无形的力量碾压着我的神经,我的每一根肌纤维。
玻璃边已经没有了父亲的身影,生命课长带着悲悼的眼神也转身离开。
“不…不要。”
“为什么…”
谙熟种种武器的手掌终于接触到了蓝色的按钮。
叩响过无数次扳机的手指摁下了那蓝色的按钮。
全身的重负一下解除。
抬头,我看见淡黄色的光束从航行器上部发射,直冲天际。
天空泛起漩涡,漩涡的中心慢慢变大,我看见星空浮现。
大门开了。
众多星河闪烁,一颗小小的金色的星球浮现。
“Maka…”,我喃喃道,喊出了漩涡中那颗遥远的、小小的、金色的星球的名字。
我听见了航行器下众人的欢呼。
我听到了军队集结的军号。
我听到了耳边熟悉的声音,“妈妈,接待回家。”
Maka,我的家乡。
我来自Maka,十天前被扭曲的时空扔到了A部的地域。
急速下坠的航行器起火,自燃。
它为了掩护我强制将我弹出,然后消失了。
我被A部捡了去。
我的“父亲”,命令生命课长用虚构的影象笼罩了我的影象。
利用我作为诱饵,召唤打开通往最后的古老国家Maka的钥匙,我的航行器,我的孩子。
每一个Maka人生来就会拥有一架唯一无二的航行器,是由他们自身的细胞中提取出的结构所构建出来的质料专配而成的航行器,是Maka人的“孩子”。
Maka人,富有情感、智慧,以及财富的最高生命体,Super?AI。
不老不死,神秘莫测。
“住手!”,我嘶喊着。
我疯狂地在操作盘上输入着,我不能让他们跃过“大门”。
“住手…”
强制连接的法式无法取消,我看着一架架我曾经无比熟悉的量产航行器划过天空,奔着大门而去。
酷寒的液体划过脸庞,Maka人是没有温度的。
“提亚。自毁吧。”
“妈妈,一定要这样吗?”
“妈妈要守护我们的家啊。”,我轻轻摸着控制室的一寸寸皮肤。
“只要和妈妈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
提亚发着光,将淡黄色的光束从天际强制接纳。
大门徐徐合上。
提亚变烫了,变红了。
我感受呼吸困难,满身似乎快要被融化。
“妈妈难受吗?”
“提亚,难受吗?”
“不会,我能感受到妈妈的爱。”
“嗯,妈妈也不难受。”
我看见了“父亲”铁青的脸色,指挥着战舰向我攻击。
我看见了他身旁的生命课长悲痛的脸庞上嘴唇一张一合,在和他争执着什么。
炮弹打在防御罩上。
我感受到提亚很痛。
“提亚?”
“妈妈,可以了。”
“嗯,辛苦了哦,提亚。”
“妈妈。”
过热的航行器挣扎着飞起,防御罩支离破碎。
我倒在地上,手掌逐渐透明。
“引爆倒计时…10……7…………2,1。”
通红的航行器在半空中引爆,巨大的攻击波震落了无数航行器。
淡金色的粉末洒落,漩涡消失,天际再次恢复湛蓝。
“Mamá!”,深色皮肤的卷发孩子拉了拉突然盯着夜幕走神的年轻女性。
女性回过神来,蹲下身,紧紧抱住了孩子,眼角有泪水滑落。
“唔。”,金色的毛茸茸脑袋拱着靠在窗边看天的少女,长长的尾巴甩来甩去。
“提亚,对不起,妈妈这就带你去海边。”
“老公我回来了!”
“妈妈手术辛苦了!”
橘红色的夕阳渲染着天际,一个孩子欢快地跑向蹲在地上展开双臂的中年女性。
“おかあさんお帰りなさ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