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曰：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狼烟连三月，家信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结束闭关，鲁灵才出得屋来，刘青山的副官早就期待多时。
对方的话很简朴：“十万迫切，大帅请速去。”
来到军事聚会会议室中，刘青山所有高级部下全部到齐。
十三年已往，刘青山老了许多，仿如一个六十出头的老者，面容有些憔悴，但却多了一股威严，这让鲁灵感受陌生了许多。
“年老，十三年未见，我已鹤发苍苍，没想到你容颜依旧。”
刘青山快步走上前，但只是看着鲁灵，没有任何行动。
“青山，发生了何事？”鲁灵很清楚，若非真的遇到什么紧急之事，对方绝不会找来他。
“年老先看看这个。”
他递过来的是一张报纸，其上有四个大黑字“讨伐宣言”，其下写道：
“吾奉天命，将统率各军，陈师中原，以救中国。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者，全国必有而讨伐之，今有挟民主以作威福者，全国人亦必起而讨伐之。”
落款：阎总司令。
对于这位阎总司令，鲁灵自然知晓。
通过此篇报纸，鲁灵终于搞清了刘青山为何请他来的原因。
就在昨日，阎就任总司令，将与冯帅、李帅二人共伐蒋帅，三路盟军共计八十万，而对方的军力则有六七十万。
刘青山归顺冯帅，自然要听命参战，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就要发作。
突然，有将领道：“大帅，我们完全可以拒绝参战！”
刘青山没有立刻回覆，示意鲁灵坐下，随后自己站在作战舆图前。
“我想，适才王旅长的话也是各人的心声。我只有一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诸位想一想，此战，各派势力都市参战，我们能独外么？”
“退一万步说，纵然我们能独外，可终究会被胜利者一方消灭，到那时，诸位又该处于何地？”
说到这，众人默然不语。
随即，他又看向鲁灵：“再说，当初我年老可是以性命做担保才换回数万将士性命，以及豫省十几年宁静，我不能违背冯帅调遣。”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今天召开军师聚会会议，明日就会集结出发。”
“我先说一下我军此次的主要作战任务。”
“目前，冯帅为副总司令，所辖军马为第二方面军，我军为第二方面军第二团体军，主要任务是配合第二方面军的张之江部第一团体军十万人攻击武汉，并于一月内抵达武汉外围。”
“到达后，将与第三方面军第三团体军联合攻击！”
“李照料，你来介绍双方具体情况。”
“是！”
李照料接近四十，脸上洋溢着军人的阳刚。
“就目前掌握情况，武汉防御人数预计在十五万人，配备得大炮千门，装备精良，易守难攻。”
“而汇合各部后，我攻击队伍将达三十万左右。其中，尤属第三方面军第三团体军装备最为精良，我部与二方面军第一团体军装备较差，不善于攻坚战。”
“而就在昨日，信阳已被敌军攻占，并继续北上，数量不详。”
“以作战部拟定计划，孙传英部作为先锋军已在今早出发。随后，卫佳洛部、戴明芳部于今日晚出发，先行进驻许昌，朱保国部为总预备队，随军之后，并卖力一切辎重粮草。”
李照料说罢，刘青山再次站起身来。
“诸位，有什么疑问和建议都提出来。”
“大帅，不知张之江部现在到达什么位置？”卫佳洛道。
刘青山道：“目前，张之江部正在急行军，预计两日后到达平顶山一带，经汝阳、随州一线与我军同时向南推进。”
“那第三方面军第三团体军目前现在什么位置？预计何时能到达武汉外围？”
“他们目前正从安庆一带向武耗缠，与我们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具体到达时间不定。”
有将领担忧道：“大帅，张之江此人狡猾，与其配相助战只怕我们会吃大亏！”
刘青山道：“不会！此战双方势如水火，攻陷武汉是志在必得之举，冯帅已对张之江下了死命令。”
有将领道：“大帅，但也不得不妨啊？咱们豫地儿郎可不能白白当了别人的垫脚石。”
“此事我已有盘算，我军与张之江部双线齐下，并始终保持平行，若对方拖延战局，我们也能从容退却。”
“好了，若没什么疑问，都去部署准备，此战本帅会亲临最前线，务求打出咱们的精气神！”
很快，整个作战室内就只剩下了鲁灵与刘青山二人。
刘青山有些感伤道：“年老，还记得十三年前么？与今天何等相似？”
是啊，十三年前，刘青山就是在这间聚会会议室中豪言击败西北军，最后一统天下。
如今，熟悉的一幕再次重演。
“是啊，你我都快年过半百了！”
“只是可惜了，时光逝去，豪言不在，梦想都化作了泡影。”
说着，刘青山不禁仰起头长叹。
鲁灵道：“是人都市老，世事更是幻化无常，谁都无法预料。”
“算起来，你我十七年的约定已经到了，年老没须要在为我冒生命危险。”
“这是我随你最后一次，在这之后，就会离开。”
缄默沉静了好一会后，刘青山才道：“年老，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你只允许保我一人性命，而不愿意助我功成？”
鲁灵很清楚对方为何有此问，以当初他的修为，只要愿意全力相助，又怎会有运城惨败？如今又怎么会沦为别人的棋子？
此时，他只感受眼前的刘青山已不再是当初的刘青山，变得极为陌生。
“青山，我鲁灵不外一个出家人，本就不应管红尘之事，保你平安也是还你当初牢狱中的开导之恩。”
“封侯非我愿，希望天涯行。”
刘青山蓦然一笑：“我懂了...我懂了！”
“年老，我有预感，此次之战异常凶险，我的性命可就交托在你手上了。”
“你放心，约定之下，只要我鲁灵另有一口气，定保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