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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钱得永生

第三十章 露富

赚钱得永生 来掌柜 4928 2020-04-30 22:43:54

  人性是奇妙的。

  史进越来越搞不清楚身边来来往往的过客到底在思量着什么;也不知道一小我私家嘴上说的话是不是心中所想。

  在雪顶书院认识的人越多,他的感伤就越深。当年蜗居在家乡的小山村,乡亲们每日里忙忙碌碌,唯一考虑的事情就是能否吃饱穿暖。

  可当一群衣食无忧,而且有极高追求的年轻修士聚集在一起生活之时,史进不能再凭据过往的经验来与人打交道。

  史进刚进入书院时所结识的舍友黄浩,自己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但黄浩总是在种种场所针对他。

  当年是他第一个带起“废物孤儿”这种极轻蔑的叫法。其时史进认为这是上流阶层对他那种一穷二白的贫民的轻视,尚可理解。

  可当自己率先进入琴心境生意也蒸蒸日上后,黄浩对他的敌意愈甚。多次在外宣扬史进是个黑心商贩,靠坑蒙诱骗聚集了大量财富,因此才可进阶迅速。

  史进想了许久也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若是因为自己身世的问题,那也讲不通。书院中也太多身世底层但资质尚可的官培生,黄浩对他们视若无物。

  若是因为进境太快,那也不能成为理由。究竟雪顶书院这种顶级学府最不缺的就是天才,黄浩对那些天才却丝绝不敢招惹。

  似乎唯一组成理由的就是史进曾与他同班,与他同宿舍,而且如今史进修为比他高,朋友比他多。可这又与他黄浩有何关系?别人谈论起史进之时何尝会联想起他黄浩?史进想不明白。

  而另一个史进看不明白的人,则是只有数面之缘的臧令郎。

  初晤面时,将史进贬到灰尘里,似乎同处一室都是对他极大的羞辱。可随后发现夏春秋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总是有意地与靠近史进,臧令郎对史进的态度竟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时常来史进的酒肆主动与他碰杯喝酒。

  史进凭据过往与夏春秋的频频闲聊,推测他靠近自己是为了更多了解魔法学,但再深条理的原因自己不明白。

  可臧令郎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与夏春秋保持一致?

  许多师兄弟像是与自己活在差异的世界,不在乎身边发生的事,只在乎别人的态度,和对自身的看法。

  另有一个令史进想不明白的人则是马杰。

  马杰很好,家境显赫,修为高深,仗义豪爽,在书院中口碑向来很好。下至官培生上到书院先生,都给他面子。

  自从第一次从史进这购置酒水后,马杰总是喜欢边饮酒边与史进聊天。之后不光给史进提些有用的意见,还帮他应付黄鹤真人的找茬。

  但他帮到史进的不止于此。万维团伙的一人,曾眼红史进的酒肆,胆大包天试图来砸场子。其时正巧在场的马杰立即站起身来,带着熟识的一帮师弟将其打了出去,似乎做这个决定时完全没有考虑太多。

  史进事后也曾扪心自问,自己与马杰的关系已经好到那种水平了吗?竟能让他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马杰交游辽阔,朋友遍书院,愿意听他付托帮他做事的人不知凡几。

  而自己何德何能竟始终让他青眼相看?

  史进曾抱着这个疑惑询问过自己的老师比利。比利略一琢磨后呵呵一笑,开始给他讲原理:

  “马杰与你关系好,这是意料之中。自打你来了之后,不光发动整个书院的饮食条理都提高许多,更是搞出个像模像样的食肆。他胸怀宽广,愿意从所有学生的角度看待问题,这让他觉得承了你的情。而马杰却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这自然也让自视甚高的马杰高看你一眼。”

  “但若是恒久亏欠于人,内心自然有抵触。所以本该与你只是平常之交的他,在无意间资助你频频之后,觉得自己也体现了价值,内心感受到被人需要的满足,心中权衡与你的关系的天秤自然慢慢平衡。这本就是朋友相处之时最康健的状态。”

  史进听闻这番论调,不由得感伤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真是门学问。可这是否对他日后交游相处有什么启发?史进想不出,只得顺其自然。

  究竟他也没有精力每日里思考虚无缥缈的人际关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活。整日里除了雷打不动的听课与修行,要花在生意之上的时间与精力也总是整的他焦头烂额。

  究竟赚钱的历程,就是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的历程。史进已经逐渐习惯了每日里焦头烂额的状态。

  这一日,麻烦又找上门了,而且是涉及人身宁静的大麻烦。

  ……

  “小子,你是混哪里的?”

  这日,史进刚进完货,正计划打道回府。可刚出城就发现有两个青年始终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起初他并未在意,只待离开他们的视线就施展流行术回到书院。可没想到出城一段距离后,这两人竟直接跑到他身前问起他的话来。

  青衣短衫,囚首垢面。这就是两个尺度的城内泼皮无赖的妆扮。史进不知他们来意,只得客客气气的抱拳作揖道:“小生在城外追随先生念书做学问,不知两位兄台有何贵干?”

  两个泼皮相视一笑,转而恶狠狠地冲史进嚷嚷:“城外?你莫非真当我们兄弟二人是傻子?你隔三差五就在城内放肆采买一番,还都是买的最上等的酒菜。但每次出城却都是两手空空。你到我们蓟城到底有何目的?”

  来者不善,这是史进的直觉。可他此时却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修士,不能随手灭掉这两个所谓“蝼蚁”,只得继续周旋道:“我是为城中朋友代庖而已。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蓟城是我们黑龙帮罩着的,你小子行事鬼祟,我们自然有责任探查一番。”

  史进知道自己这是在城内脱手大方,露了白,因此被这二人盯上了。从腰囊中取出五两银子双手捧着,指望着破财消灾。

  “没跟年老们打招呼简直是我思虑不周,这些银子就当是我给两位年老赔礼了。”

  “你打发要饭的呢?说,你藏在城里的那些好酒都放在哪了?不老老实实交接,别怪我们弟兄二人下手无情。”

  史进前前后后在蓟城内所采购的美酒加起来有好几百两银子了,两泼皮见史进从未带工具出过城,自然是认为史进将那些美酒放在了城内。

  原来他们的目的竟是这个,难怪瞧不上五两银子。

  “你照旧老实点为好,我们早就探询过了,城里从来没你这号人物。今日你老实点把那批酒交出来,以后在蓟城我们还能看护你一二。别白白为了钱财丢了性命。”两人继续着威胁,同时还从身后衣衫下拔出藏好的武器。一人使短刀,一人操着根实心铁棒。

  史进一看亮武器了,估摸着今天没措施再善了。反而心一横,我一个堂堂琴心境修士岂能被你这两个乡野鄙夫欺负了。想着竟情不自禁摆出了当年在茶室听说书时说书人曾比划过的武功架势。

  其实史进修炼这两年,若论打架功夫,那一定还与当年史家村那个乡村小伙没什么区别。究竟如今只是身体强健了些许,玄妙道规则一窍不通。

  两泼皮见状,忍不住爆笑作声。

  “嘿,莫非你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学妙手?”随口挖苦一句后一人便欺身而上,抡起短刀劈头砍来。

  身为修炼之人,史进的五感照旧要更敏锐些,自可看清行刀走势。本想一个潇洒闪身躲过再立刻回手,可身体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反映,腿部一使劲却用力过猛,一个斜身扑倒在路边摔了个狗吃屎。

  二人见史进这般狼狈自然哈哈大笑,本还担忧是不是碰上个硬茬子,看这架势应该是个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瞬间放下心来。

  史进挣扎着刚站起身,身后一记闷棒轰击在后脑勺上。他只觉天昏地暗,差点再次倒地,踉踉跄跄向前跑出几步后立马回过身来面对那二人。

  两无赖也不急继续上前痛打落水狗。他们的目的是逼问史进藏在城里的美酒下落而不是杀人,自然要多折磨史进一段时间。

  史进一模后脑勺,果真被砸开了瓢,不停流出的鲜血令头发都缠结在一团。

  “说不说!不说你的小命就没了!”二人准备继续殴打史进,史进心中兴起的勇气马上烟消云散。他想到比利老师说过的话,在准备充实的情况下,一个凡人杀手都可以杀掉一个晖阳境的大修士。

  自己若是再不谨慎些,恐怕真的要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城外了。他所购置的酒水早就都进了师兄弟们的肚子,如今想要破财消灾都不行能。

  史进扭头就跑,身后二人自然急起直追。奔跑中史进突闻身后咆哮风声起,下意识扭头架起了胳膊,没想到是那短刀抡圆了劈来。“刺啦”一声,史进靛蓝长袍被割裂,手臂上也被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片衣衫。

  那使短刀的青年随着飞起一脚,将史进踹飞五六丈。史进觉得腹内五脏六腑仿若搅成一团,疼痛难忍。

  不能再藏了!自己再不使用魔法怕是真的要被打死了!史进原本不愿轻易施法,究竟自己如今尚且不能如比利般随心掌控魔法的强度,若是对普通人脱手,动辄伤人性命。但自己如今都如此危险了,再为这两个歹人考虑岂不是嫌命太长。

  史进抱腹跪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双手合拢在胸前不停搓揉,口中开始低声念叨着咒语。不远处的两个泼皮听不清史进嘟囔着什么,还以为这书生被打服了终于肯吐露他们想要的信息了,连忙走近些附耳去听。

  可谁知此时异变突生,空中突兀泛起星星点点蓝色光霞,聚集在史进体表盘旋于周身上下,煞是悦目。

  “你…你难不成是神仙?”持短棍的青年有些模糊,不确定地问史进。

  “你傻了?神仙能被我们打的如死狗一般?这是变戏法耍我们呢。继续砍他。”使短刀的青年兀自不平,径直走上前去就要继续挥刀抡砍。

  可此时史进受魔法元素加持,身体轻盈何止数倍,腰腿同时发力,竟从地上一跃而起五六丈高,落地时已与二人拉开些距离。

  两无赖何曾见过这等症状,被吓傻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史进此时若是转身就跑,他们二人一定追不上。可他脑海中却漂过比利当初交接的一句嘱托:

  “与人争斗务必慎重!可一旦脱手必须不死不休!”

  当下心中不再犹豫,手掌再次合拢,念起自己使用最纯属的咒语风刃术。

  正当两人发愣的短短两息间,史进合拢在掌中的右手向前一挥,从手掌边缘滑出一道淡蓝色弧形气刃,直冲短刀青年而去。那青年猝不及防之下被结结实实地砍中胸口,马上后仰倒地。

  另一泼皮现在被接二连三超出自己认知的景象吓傻,还不知作何反映,又见第二道气刃再次飞来,直接命中躺在地上的同伴的头脸,瞬时半张脸颊都被剁的稀烂。

  倒地青年徒劳的挣扎了两下,然后就不再转动。此时仍然傻站着的短棍青年这才反映过来同伴已然毙命,惊恐地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已下定决心不留活口的史进虽然不会放任他逃跑。若是他真逃回城去,怕是以后还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立即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继续释放风刃术向前砍去。

  可奔跑之中准头难免偏颇,接连飞出的两道风刃都斩在了那青年周边土地上,崩的沙石泥土四处飞溅。短棍青年见此越发恐慌,在死亡的恐惧下发挥出了最大的潜力,竟让有流行术加持的史进都赶不上。

  他们三人本就离城没多久,再靠近些蓟城很有可能就会碰见出城劳作的普通黎民。史进有些焦虑,立即换用自己另一个较为熟悉的魔法-火球术。

  第一次搓揉,失败!第二次搓揉,照旧失败!

  此时奔速飞快的两人甚至都可看见远处的城门。

  史进有些张皇,连忙第三次释放魔法。这次终于奏效了,手中滚烫的热感让他不及多思考,双手向前奋力一推。只见一团炽红色火焰离手飞向前方的青年。

  火球竟再次打偏。但火球术不似风刃术溅射规模有限,砸落在青年身后脚下的火球落地即爆炸,崩裂出的火星依然沾染上那青年的裤脚,立即顺着裤管向上燃烧。

  吃痛的短棍青年无法再奔跑,向前一个飞扑重重跌落,随后不管掉臂地用双手飞速拍打已灼烧到腿部皮肤的火焰。可魔法元素聚集而成的火焰哪会如此轻易熄灭,不光没有变弱的迹象,反而继续向上身蔓延。

  现在身后的史进终于也追到他的身边,见状不再犹豫,再次使用风刃术向地上哀嚎不已的短棍青年砍去。这么短的距离,那青年的颈骨自然无法反抗锐利的风刃,青年被一击毙命。

  终于把这场无妄之灾解决了。可还不容史进喘口气,他就发现城门口开始有人影骚动的迹象。

  适才的火球术爆炸声在这空旷的城外流传极广,应是引起了城门卫兵的注意。自己可不能在这凶杀现场多呆。史进掉臂身上有伤,立即调头直奔书院的偏向迅速离去。

  ……

  纵有流行术与回春术的加持,还时不时取出时空戒中的美酒饮上两口增补体力,史进照旧在跑进书院山门禁制的那一刻支撑不住,重重扑倒在地,一时爬不起身来。

  他已用身上的衣物用力包扎了手臂的伤势,可却并不能止住伤口流血。现在他失血过多加上远程奔跑,已接近油尽灯枯。

  幸好此时山门牌坊处值守的是熟悉的骆先生,立即扶他起身,手掐道诀指向史进。史进顿觉一股冰凉灵气自天灵感涌入,在全身上下游走一圈,精神随之一振。

  现在史进满身暗红血迹粘稠,靛蓝长衫已被扯的近乎衣不蔽体。手臂上和脑袋上还用衣衫碎步包扎出两个极不专业的布卷,甚是怪异。

  “怎么如此狼狈?难不成外出遭遇书院的敌人了?”骆先生有些紧张。书院最怕的就是敌对势力挑书院内尚无自保能力的低级修士下手作为示威。

  “不,我只是路遇歹人而已。”

  骆先生皱了皱眉头。

  “难不成是修真者?”

  “…是流氓流氓。”史进说出这个答案之后自己都恨不得挖些泥土,将自己涨红的脸庞埋起来。

  骆先生缄默沉静半晌,随后徐徐开口道:

  “出门莫要说自己是书院的学生。咱们丢不起这小我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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