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归途
“走回去走回去，路上会有……这样的好吃的吗？”一个狗头嚷嚷着，另一个狗头突然变大，冲着旁边的沙土地啃了一口。
保罗的眼角依稀看到那地方适才似乎有点消息，应该是有什么小动物。
“呸，欠好吃！”狗头吃完缩回了脖子，脑袋恢回复状。
欠好吃你也连点渣都没吐出来，再说看那点消息，预计最多是只老鼠或者蜥蜴，拌上周遭一米的沙土，能好吃才怪。
原来他适才想到了点什么，一瞬间那些念头还没变清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欠好吃，主要是大部门好吃的都要做熟了吃。”保罗很是的有耐心。“而且大部门做起来挺庞大的。有煎炸烹炒，蒸煮炖烤……”
这会儿他已经想开了，看看这只可怜的小狗——饿的凄惨的连土都吃；远道而来——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确实够远；对他热情好客点，显示一下咱们这个世界的热情有何不行——横竖又惹不起打不外。
脚下的沙石很是硌脚，不外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保罗解说了一番人类的食物，特别讲述了食物的种种制作。从采摘到精心加工后送上餐桌，有两辈子的经验见识，保罗说的相当全面——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乱吃乱啃。
“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谓你呢！”趁着小黑狗听得认真，保罗总算问出来了他一开始就最想问，却一直没问出来的问题。
“你不是见过那个我吗？我是地狱的看门三头犬。”小黑狗摇晃着尾巴说道。
“没个名字吗？”
“地狱三头犬呀！”
“呃……地狱犬不是应该看守地狱大门的吗？为什么能跑出来？”聊天就是这样，聊得多了，一些问题也就敢大着胆子开口问。
“原来我是应该在地狱看大门的，不外现在不用了啊！”小黑狗摇晃着尾巴自得的很，眼神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刚经过的一个像个足球似的仙人掌——适才试过了，这个味道很一般。“因为我把地狱里能吃的都吃光了，现在剩下的要么躲在我没找过的角落，要么是我追不上的。”
能吃的，不会说的是传说中的恶魔吗？
想一下，依稀记得，这只狗那会儿给自己补身体用的角，似乎说是恶魔君主的角？
那就是地狱犬把地狱里的恶魔吃了个差不多？
保罗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太灵光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一个看门狗，居然敢把看守的工具都吃了？
再说你是看门的呀？这就是监守自盗，是红果果的监守自盗呀！
“那个……”保罗斟酌了一下语气用词，小心地问道。“你不是看守的吗？为什么……你能进去地狱，还把恶魔们给吃光了？你这个，是不是有点……玩忽职守啊？”
“哦……这个，我不知道！”小黑狗允许的很爽性。“那个我这些年都忙着吃，现在好吃的越来越少，每天要忙碌着找好吃的，许多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所以也没告诉这个我，我虽然不知道了。”
这个我，那个我？
“你有几个呀？”保罗总算注意到了这一点，问出了要害的话。
“就一个呀！”小黑狗心不在焉地说道，现在天上有鹰在盘旋，所以它的目光就变得深邃悠远起来。
预计现在脑子中正在盘算脖子能不能伸到天上去。
“那你为什么说那个我，这个我的？”
“因为只有一个我，不外那个我太大个了，世界之门太小，进不来。所以只能让这个我出来，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小小的很灵活。很小的门都能过来……”
“就是两全吗？”
“两全？离开的身体？也行吧！”
“那你有几多个两全？”
“不知道呀，那个我忙着找吃的，也没数过。横竖有时候吃得多了有力气就能分出来，分出去的吃多了有力气还能分。像这样的小小的我，有力气可以分的更多……”
“那……”保罗哑然。
也就是说，适才那种比山还大的大怪兽，还分出去了不知道几多个？
“还要走多久能有好吃的？”
“没多久，快了快了！”保罗急遽慰藉它。“对了，你是不是要一直保持有三个脑袋的模样，能不能酿成只有一个脑袋的模样呀？你知道，我们这没有狗有三个脑袋……”
“我是地狱犬，不是狗。”小黑狗不满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让保罗心跳加速了两秒。“为什么要酿成一个脑袋，三个脑袋吃工具更快啊？”
“因为我们这里没有三个脑袋的……犬，你如果这样我就欠好带你一起去找更多的好吃的了！”
“我知道了！”比保罗想象的要容易得多，仅仅是说了一句，小黑狗就从谏如流。“你看，我收回了两个脑袋，这样可以了吗？”
保罗看着三头犬左右两边的脑袋慢慢变小，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只不外或许是因为那两个缩了回去，它的身躯也变得稍微的……丰满了起来。
“可以可以，这样看着特别威武雄壮。”保罗看着现在少了两个脑袋，看起来像是胖嘟嘟的高加索，或是藏獒的半大狗崽，一脸赞叹地说道。
明明是凶残的家伙，弄这么呆萌的形象干嘛？
等会万一遇到人，一定要实时提醒他们这可是凶残的家伙，不要被它外表迷惑。
“你什么时候回去呀？”保罗忍着心里的吐槽，问出来一个最想问最要害的问题。
“为什么回去呀？我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出来个小小的我，不把好吃的吃完我才不走呢！那个是不是味道会纷歧样？”小黑狗说着，仅剩的一个脑袋朝着一个大大的仙人柱说道。
“欠好吃。”保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装作很淡定的说道。“那个和你吃过的仙人掌，以及闲人球都一样的味道。你刚不是都知道了吗？你想啊，要是好吃的话，它们早就被吃了，怎么会长这么大。”
适才吃仙人掌和仙人球之类的可以，但是这种巨人柱仙人掌，在联邦和雅桑洲的律法上，可是受掩护的——万一这厮吃一口觉得味道不错，整个沙漠就完了。
整个星球可就这周围的沙漠有这种仙人掌柱子。
“怪不得我适才吃了那么多都没好吃的，原来都是欠好吃的……”酿成了小肥狗的地狱犬，或者说是地狱犬的小两全的家伙嘀咕着。
转头望，没走多远的身后，犬牙交织地漫衍着大巨细小的土坑，保罗尽力做到让自己体现得很淡定。
朝西看，夕阳西下，天空一片绯红。远方的大地模糊成了玄色的地平线，高矮纷歧的仙人掌和沙漠植物平静宁静。
再看旁边四处张望的小肥狗，他又突然感受不到什么平静宁静，只觉得自己满身上下都没了着落。
绝对不是没穿衣服的缘故。
对了，我还没穿衣服。
保罗终于想起来适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自己那会儿是想弄点工具裹身。就算没了衣服，总另有此外措施，至少可以让破车发挥一下余热，把座椅拆了弄个小皮裙也好呀！
至于现在，看了看周围的植物。
都是很特色的沙漠植物，哪怕不是仙人掌的植物，叶子也都是刺状的。远处倒是能看见几棵歪歪扭扭的小树，上面的叶子也不多。
总不能弄个仙人掌挂要害前面，或者弄着仙人掌小短裙缠腰上，那个刺激……预计自己受不了。
想想走过的路，看看前方的路，再看看身边着急想找好吃的小肥狗，保罗取消了回去拆座椅的念头。
就这么着吧，不就是满身血迹斑斑灰尘满身还没衣服穿嘛，有什么大不了！
横竖这里也不会有人。
“前面很快到了牧场，我存了许多好吃的。对了，我再给你讲讲我们怎么做食物吧！给你说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国家，那里的美食被分为许多种……”
尽管已经这么凄惨，可还得挖空心思‘教育’身旁的小肥狗，让它不要随便把脖子伸出去十来米，或者突然脖子上冒出来个狗头去啃地。
夕阳下保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孤孑立单，凄凄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