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染血的梨花

　　灰色的树林与玄色的夜空交织在一起，后山的能见度很差。

　　而且四周飞禽走兽颇多，小林也难以运用对气的感知追寻敌人，两人一时间无法确定妖怪去了哪里。

　　“没有断枝或者碎叶。”小林搜寻着四周，“也没有血迹。”

　　啪！噗——

　　佐佐木似乎踩爆了什么工具，低头捡起一个口香糖巨细的塑料袋。

　　“这是什么？”

　　小林视察着佐佐木手上的油渍和塑料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肯定是唐岛那小我私家渣丢下的小雨伞。”

　　佐佐木愣了一下：“小雨伞？”

　　“就是……”

　　小林也不知道该不应解释，气氛有些尴尬。

　　寒风吹动，佐佐木手上的油渍和塑料直接被冻结，酿成冰渣掉落在地上。

　　“算那个家伙有些小智慧，先追上他们再说。”

　　“好。”

　　行进历程中，小林估测着佐佐木的体力。

　　心象之力可以强化身体，从佐佐木身边若隐若现的雪花来看，她应该是催动了雪之力。

　　他们的速度肯定凌驾博尔特了，在四十公里每小时以上。而且奔跑了五分钟之后，佐佐木照旧没有疲累的意思。

　　好奇佐佐木的实力，小林检察了她的信息面板。

　　“佐佐木飞雪：人族。”

　　“心象之力：雪。”

　　“相同神明：速秋津日子神。”

　　“描述：通过仪式相同了水象神灵惠比寿，却由水之力变异为雪之力，进而相同了高阶神速秋津日子神。”

　　“能力：”

　　“千雪：发出超低温的斩击，将目标体内的液体冻结为破碎的冰晶，由内部破坏目标的身体结构。目标液体含量越高，杀伤力越强。”

　　“细雪之舞：连续的超低温斩击，并凝结心象之力变为细雪，同时攻击目标的身体和妖魂。”

　　“？”

　　“实力评级：B级。”

　　问号或许是代表其余未知的能力。小林思考着。究竟佐佐木只在我面前使用过千雪和细雪之舞，而且已经是妖怪苏醒之前的事了。

　　其时佐佐木的实力评级还只有C级，现在已经到了B级，看来她也在不停修炼。

　　“就在前面。”佐佐木突然说道，“我感知到了妖怪的气息。”

　　小林对此很好奇：“怎么做到的？”

　　“那个妖怪四周有水。”

　　佐佐木解释了几句：“心象之力会让使用者越发贴合自然，如果有木象除妖者跟我们一起行动的话，整座森林都市成为我们的线人。”

　　“如果是土象，那个妖怪就更逃不脱我们的感知了。”

　　“原来如此。”

　　佐佐木按住长剑细雪：“到了。”

　　“呱——”

　　四周似乎藏着许多乌鸦，难听的叫声从黑黑暗传来。

　　树林里突然泛起一块儿空地，斜斜的山坡上有一个山洞，四周插着许多折断的树枝，枝桠最顶上缠着玄色的头发……

　　上面挂着被飞头蛮取走的首级。

　　除了几个不认识的人以外，小林还看到了跟唐岛同行的两个女孩，划分是养鸟的女生和那个幸存者的同学。

　　呼——

　　夜风吹过，那些人轻轻晃动起来，脖颈处又甩出了几滴血，腥臭味让人有些头晕。

　　甚至，其中一小我私家的眼窝里爬出了一只虫子。

　　“呱！”

　　随着两人的靠近，乌鸦的叫声越来越凄厉了。

　　“沙——”

　　山洞里传来了枯叶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呜咽声和风声。

　　一个鸟人似的黑影拖着唐岛直人从山洞里跑了出来。后者的嘴里塞满了羽毛，虽然神情忙乱，不外还在世。

　　“呜！呜——”

　　看到小林和佐佐木，唐岛立刻低吼起来。但是鸟人的趾爪踩住了唐岛的脸，他一下子不敢乱叫了。

　　他可不想成为那些被挂在树枝上的人。

　　“这是我做的棒棒糖，喜欢吗？”飞头蛮口吐人言，“我本想把他们制成标本的，不外那样太麻烦了。”

　　“不如挂在这里，还能喂养我的乌鸦。”

　　“它们可喜欢这些甜点了。”

　　“呱——”

　　似乎是为了赞同飞头蛮的话，乌鸦又叫了起来。

　　“飞头蛮，你的暴行该结束了。”佐佐木握住剑柄，“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暴行？”

　　飞头蛮抓着唐岛的脑袋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我只是想养一只宠物而已。”它望着唐岛的头发，“看啊，他的毛发是黄色的，何等特别。”

　　“可惜身体太大了一些，我都不知道去哪儿给他找笼子。”

　　“呜——”

　　唐岛哭了。

　　他的脸被尖锐的爪子划破，血腥气和鸟爪上的臭气让他又厌恶又恐惧，但是他却无力反抗。

　　佐佐木跟飞头蛮对话的时候，小林打开了飞头蛮的信息面板。

　　“飞头蛮：B级妖怪。”

　　“能力：”

　　“羽刃狂风：羽毛如同飞刀般射出，形成无坚不摧的狂风。似乎是从另一个妖怪那里学来的招数，有形无神，但依旧可怕。”

　　“雾鸦：如雾气一般消散、遁走，只留下一片鸦羽。”

　　“飞头羽：用羽毛取走目标的首级，并以妖法操控。这是飞头蛮最常见的形象，但并非飞头蛮的本体。”

　　“备注：笼中之鸟，颅中之羽。”

　　小林皱了皱眉：“佐佐木，这家伙会遁术，要小心。”

　　“遁术？”佐佐木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

　　说完，小林取出蜘蛛毒吻。月光下，绿色的剑刃十分显眼。

　　“多说无益，既然是妖怪，杀了就好了。”

　　……

　　双方坚持的同时，乌鸦终于泛起在四周的树梢上。挂在枝头的头发也自动解开，如同翅膀一样飘散。

　　“死！”

　　小林举剑前跃，势若闪电，剑刃已经来到飞头蛮的头顶。

　　佐佐木想上前协助，却被飞头羽控制的傀儡困绕，与小林脱节了。

　　面对小林的斩击，飞头蛮根原来不及闪躲，只能发动雾鸦。

　　砰！

　　鸦羽飘散，飞头蛮消失。

　　嗡——

　　哆嗦的剑刃恰好停在唐岛的眼前，吓他个半死。

　　“羽刃狂风！”

　　飞头蛮泛起在小林身后，双翼一张，玄色的羽毛割开空气，飞到小林背后。

　　这也叫狂风？小林有些瞧不上飞头蛮的攻击，甚至抽闲踢开了地上的唐岛直人，把这个麻烦的家伙弄到了佐佐木那边。

　　猛龙断空斩！

　　剑刃一甩，龙头虚影带着一道红色的龙卷撕碎了飞头蛮的羽刃，带着灰尘和木屑扑向飞头蛮。

　　“寒风！”

　　另一边，佐佐木横剑身前，宽袖一挥，飞头羽控制的傀儡感应到了雪之力，仅剩的体液被冻结，封锁住了飞头羽的妖力。

　　砰！

　　头颅落地，飞头蛮也被猛龙断空斩击中，不得已再次使用了雾鸦。

　　这一次，它泛起在了佐佐木身后。

　　看着佐佐木身边的唐岛直人和飞头蛮，小林突然发生了不详的预感，提剑就要冲已往支援佐佐木。

　　“拦住他！”

　　“呱——”

　　四周的群鸦大叫着飞向小林，内幕一般遮住了他的视野。

　　“佐佐木！小心！”

　　大叫一声，小林舞剑成风。

　　扑哧——

　　剑气纷飞，群鸦变作血雨，支离破碎。

　　但就是这个瞬间，飞头蛮抓住了佐佐木发动寒风之后的空隙，用雾鸦来到她身后，使出了羽刃狂风。

　　咻！

　　对小林来说脆弱无比的羽刃，对佐佐木来说就是致命的攻击，必须全力应对！

　　果真会遁术。

　　幸好佐佐木早有准备，转身挥剑，迎向面前的狂风。

　　“千树梨花……”

　　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剑光闪烁之间，潜伏于四周的雪之力化作盛开的梨花，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又那么恰到利益。

　　但是小林的预感照旧成真了。

　　羽刃狂风来临之际，唐岛直人扑向佐佐木的背后，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扑哧——

　　雪白的武士服被鲜血染红，长剑细雪也被弹飞，佐佐木半跪在地上，散落的长发遮住了苍白的面容。

　　“混账！”

　　一声炸吼，血雨飞散！

　　小林怒不行遏，发作的剑气直接压平了整片山坡。

　　“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