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喜欢师父吗?”看着她脸红低头的模样,左息九心情莫名很好。
忍九缄默沉静了一会儿,他总是喜欢这样问,“九儿自是喜欢师父的。”
左息九却因为她的片刻缄默沉静,刚刚的一点美意情消失的洁净,冷笑,“九儿还要思考这么长时间呢,是在想措施骗为师吗?”
忍九感受有些疲惫,只是跪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九儿恩重如山。”
左息九垂眸,眼底是昏暗的深谭,蕴含着不知名的工具,“终身为父,呵呵呵,九儿把师父看作父亲吗?”
四大护法有点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也差池,襄王有没有意难说,神女简直是无情。小姐和尊主好好的不行吗!小姐干什么非要激怒尊主,是为了找刺激吗!虽然师徒之恋道德不容,但是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不外他们想想也是,究竟小姐五岁就随着尊主了,尊主是看着她长大的,在一定水平上担得起父亲二字,可是尊主也从来不加掩饰对她的犷悍占有啊,看起来不是小姐误会,这就是小姐故意这样说的!
这又是何须呢,没有人能违背尊主的命令,没有人。
忍九平静的跪着,脊背挺直,只是垂着头,看不清心情,形似谪仙,让人欲拉之下凡尘,“是。”
她声音很轻,却坚定。
她不喜欢他们之间的关系,病态,无力,她自是明白左息九的占有欲,从第一次晤面她求他救自己的时候就明白,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他而不属于自己!可是事实就是,她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情感思想而已!
“呵呵呵,真是好的很呢,到底是我的好徒儿,”左息九起身,站在她面前,谪仙的装束,入魔的气息,声音也突然变得有些阴沉,“到底是知道怎么样惹我生气。”
“师父,我没”话还未说完,忍九就飞了出去,撞在桃树上摔倒在地。
只有几片树叶悠悠落下,像是微风带下的,但是没有风。
忍九忍住剧痛,也没有爬起来,五脏六腑翻腾,却死死咽住口中的腥甜。
到底是她逾距了,妄图以自己的不情愿影响他。
左息九仍站在原处,看着她,眼神酷寒,父亲?真是可笑,他只是凌空手微抬,忍九便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抵到了树干上。
忍九背靠着树干,却没有丝毫轻松或是有依靠的感受,只觉得左息九的气息压抑的她想要趴下,却转动不得。
左息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除此之外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跟她说过不止一次,她只能喜欢他一个!她每次都是阳奉阴违,面从腹诽!
他想要的,没有拿不到的,他的人,便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他可以原谅她不懂情,所以不逼她,但是既然懂了,虽然活该的不是因为自己,可她的情也全都该是他的!
不管是爱是恨都该是他的!父亲?我要做的不是你的父亲,我要做的是你的所有!你的一切!你的天!你的唯一!
左息九的气息阴冷,四大护法早就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头都不敢抬。
他们只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然后听到小姐的一声闷哼,随即是刀片划过肌肤的声音,又深又慢,让他们几欲跪不住。
可是哪有刀呢?
左息九阴沉的看着垂眸的忍九,手虚空一扯,她胸前的衣服便被撕裂。
他站在原地,连动都未曾动过,隔空执着一片桃叶在她锁骨下方划刻。
桃叶划破肌肤的疼痛是让她脚趾卷起,汗毛倒竖的锐痛,猝不及防哼作声,听到自己的声音让她有些羞耻的将牙咬的更紧。
他刻的很深,规模不大,忍九感受到整片桃叶都横着嵌了进去的深度,或许更深。
这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冷汗从忍九头上流下,浸湿了她的头发,继续下流,死咬牙关也没阻盖住喉中的腥甜,从唇角溢出不停向下,有的滴在地上,有的流到了脖子上。
左息九脸色平静的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空中写着什么,写的很慢很慢,如果忽略到他阴沉危险的气息和眼中蕴藏的风暴,这一副画面该是极美,像是仙人以天地为笔,题迤丽诗词。
而桃树下却是截然差异的景色,女子衣衫凌乱,胸口大片的雪白比天蚕丝的衣服还要白上几分夺人眼球,绿叶带出的鲜血艳丽,汗湿的头发贴着洁白的脸庞,混着鲜血的汗水流下,白衣上的耀眼的红,让她像是魔域的神袛,带着攻击人心的禁忌美感,触感人心隐秘的肆虐。
左息九冷漠的写着,无意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反面应该另有他的名字,有些模糊的想着,手上的行动也停顿了一下,疼的忍九倒吸一口凉气。
这声音唤回了左息九的思绪,桃叶深深扎进她的锁骨,猛力下划,白森森的骨上划痕有些触目惊心。
最后一笔落成,左息九转身离开,四大护法也连忙跟上,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他们可怜的小姐。
忍九无力的摔在地上,看着那片桃叶轻悠悠的落下,轨迹自然,如果上面没有血迹的话,这该是一片普通的叶子吧。
终究照旧昏厥了已往,左息九离开,这个院子除了她再无旁人。
是夜,左息九在天蛰教的理事大堂看书,黑翼在他身后候着。
天蛰教有前山天蛰教堂和教众居住修炼的地方,后山是半山的桃树和刀切的崖壁,也是教主私人住的地方。
前山自然也有尊主住的地方,可是漫长的岁月里,他从未在这里住过。
他随手将书扔在桌上,面色不虞,这般俊美的容颜却让人不敢直视,“黑翼,”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黑翼大惊,除了尊主第一次渡过噬心之痛的那天早上之外,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属下在。”
左息九垂眸,一手抚上眼尾的红痣,“她说她把我当父亲呢。”
黑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明明知道我会生气,可还偏偏那么做,”左息九感受这很荒唐,“是我太宠她了吧。”
原来他都已经习惯了漫长的岁月,可是偶然一个有趣的小人儿闯进来,告诉他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然后他看着这个小人儿刀尖跳舞般小心翼翼的陪伴他十年,看着她明明不喜欢品茗却装作喜欢,明明馋坏了树下埋的桃花酒却故作矜持,只为一句“师父喜欢的我就喜欢,师父不喜欢的我便不喜欢。”
她觉得她活得没有自我,可是她又什么时候没有自我?她明白面恭心逆,她依旧喜欢桃花酒喜欢的要命,依旧不喜欢品茗。
左息九能够确定,只是没有给她这样的时机,否则她会疯狂的做回自己,不,她一直都是自己,她只是伪装,她甚至连面具都不带,搪塞却无误的话语就让他找不到错处。
黑翼依旧没有作答,只是平静地听着。
自顾自的,左息九笑出了声,声音降低,“呵,她哪里是什么小白兔啊,她明白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罢抬眸看着低着头的黑翼,“去,给我抓几只狼,我倒要看看养的熟养不熟。”越往后说甚至另有点阴狠。
“是。”
“让白羽过来。”
“是。”
左息九看着桌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他险些都能想象到对方折叠的时候是何等的小心翼翼,珍惜无比,折角压的平整,面上无一丝褶皱。
这样用心制作的衣服简直值得这样用心收藏呢。
“尊主。”白羽单膝跪地,想着左息九适才看那衣服的眼光有些吓人,不仅开始担忧小姐。
“去查,这衣听从哪来的。”
“是。”
左息九伸手抚上衣服,触手柔软,让人想把脸埋在上面,他心底微冷,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做过呢,手指轻点,终究照旧起身走到了侧殿休息。
“华绍,忍九是不是被天蛰教带走了?”华朗本该是和丁晗,黄玲儿她们一起离开的,但是又不想回武林盟,他可是要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人!
好比第一件事就是将深受邪教迫害的忍九那个死女人救出来!
于是华绍就被部署了一个任务就是看着他回武林盟,不让他惹事。
华绍感受到脖子上带着祁家人的信物,虽然不知道她和天蛰教什么关系,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嘴角勾起,眉眼少见的温和,“不知道。”
如果是之前,黄玲儿定是要欢快奋兴的凑已往,说:“绍哥哥,绍哥哥你笑起来真悦目,以后多笑笑好欠好!”
可是现在,她只是低着头跟在丁晗后面。
习惯了黄玲儿叽叽喳喳的华朗有点好奇,双手抱胸,退到她旁边,绝不留情的讥笑,“呦,伤心了?”
黄玲儿被戳中,气愤地踢了他一脚,拉着丁晗就往旁边去了,离他远远的。
“你这个黄泼妇,怪不得华绍不喜欢你!”华朗吃痛的跳脚。
黄玲儿气愤,又过来打他,“你知道个屁,绍哥哥不喜欢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但是做好预防的华朗怎么可能让她得手。没占到自制的黄玲儿很气,“绍哥哥喜欢忍九,忍九定是会跟绍哥哥在一起的,不行能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