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隔邻是梁朝天子(5)

　　我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酒醉，依旧那样的酒醉，确切地说是庞大的情感与酒精作用，酒精使人眩晕，也能使人癫狂，确切地说，是使人自大，最起码会让人莫名说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好比领导签单时的吹牛，照旧适才。。这种感受有些像热恋时的情人，说着天南地北的誓言。

　　“庶民，这会才回来，给朕上御膳。”盛帝穿着一身常服，但依旧是一副黑大汉的模样，似乎也是，纵然是灵，也不会像变装女仆那样一天一变的吧，又不会是百变马丁，每天早晨醒来就会发生神奇的故事。“饿着，爷不想理你。”我窝在沙发里，将湿透的外套随意的搁在沙发的一角。‘庶民，竟敢酒醉觐见。’盛帝一脸恼怒，预计也是那种虚伪的一脸恼怒。一个废物天子，已知自己了无权势，自然也只能自顾自的装13。

　　“那个，盛帝啊，你是怎么死的？”我不愧酒精麻痹大脑第一人也，直接说出了这种毫无礼节，确切地说是那种言必死的话。“庶民，不会说话就闭嘴。”盛帝面无心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算了，比起那维护统治的历史，我更想也就是所谓的洗白自己。”

　　“自己说洗白就没意思了，哪有自己洗自己的，洗煤球啊，你这叫辟谣。”我说着天南地北的话，“来啊，说说啊，怎么死的。”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我从雨中看见了已往。

　　“陛下，李存瑁的人杀过来了。”一个小太监跑进宫中。此时盛帝正在宫中酣睡，被惊起是仍是一身便服，至于周围的侍女妃子早已四散而逃，只有一个还算忠诚的太监进来禀报。

　　‘不是销兵和亲，天下太平了吗，怎么会这样？’盛帝一脸疑惑的起身，“唐人打过来了，李家人打过来了，快逃吧，陛下，天要变了。”小太监平时看着木讷平庸，现在对于这宫禁的高墙也竟是轻松跨过。现在的盛帝，孤苦伶仃而已。

　　“禁军何在，护卫何在，文武百官何在？”盛帝高声召唤，但，无人应答，天空是清朗的，可以轻易的看见云，蓝湛湛的天是天公庆祝改朝换代的作业，亦或是对盛帝美好生活的理想乡的嘲弄。

　　“跑吧，天子，再不跑，雄师就杀过来了，没有爪牙的狮子是无力的，当你销兵博美人一笑时败局就已铸成，无力更改，此时的梁朝，不就是一只待宰的糕羊吗，逃出去，在永久的痛恨中记着这样的失败吧，是非对错，请留后人评说。”一个老者整理着书卷，看着忙乱的盛帝竟已跑到了翰林院，他不由得先是笑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陛下快逃吧，否则您的命运，说禁绝，还比过这些文书呢。”“从那里逃吧，横竖那些文臣们已经跑了，有的人伤了心，有的人跑已往殉了锅，也有的人叛了变，横竖另有些想要着一条命的文人，已经从那个道走了。”翰林院的高墙下竟有一条密道，说禁绝这些文人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吧，也有可能是前代甚至再往前的路呢，一个有着高明政治嗅觉的天才政治家，或者是胆小如鼠侥幸及第的酸腐文人，挖了这样一条用于逃避战火，更迭的密道，待到某日，再应时而出。三十六计，走为上，机智的谋略，也是二臣的胆小。

　　‘逃吧，就让我留在这里，总有些文籍要在合适的人的手上流传下去，或许，这流传下去的文籍，也能纪录点梁朝的声音，与您那痴幻的梦想。’看着发愣的盛帝，他将盛帝拉入密道，“陛下，是非祸福，全看造化，逃吧。”盛帝没有转头，只是自顾自的奔逃。

　　“臣翰林院学士白睿哲恭送陛下”白睿哲向小道拜了一拜，继续收拾着这些卷典，藏书，诏谕，历史，各人所能看到历史的原本，或许就是这样被生存的吧。

　　笔，拼命的书写着，纸，竭力的损耗着。白睿哲面无心情，他已经累了，无论是处置惩罚公务，照旧校对文书文籍，他都是效率极高的天才，但，夕阳西下，城门已徐徐不支，城门将要迎接辉煌的夕阳。

　　轰，夕阳西下，坠入城门。

　　“唉，结束了。”听着窗外的喊杀声，白睿哲放下了毛笔，放好写完的卷宗，塞在属于前梁的柜台里，所有的书籍已归纳完成，这里是难得的规整，平日，写文章的写文章，启文书的启文书，议论朝政的愤愤不平。此时，也是这座图书馆的难得的宁静。

　　“再见，总有人能守住你们，我。。。只能尽力，臣当守梁朝死节，吾皇万岁。”白睿哲说着，又拿起了毛笔，军队并没有先向翰林院来，究竟盛帝的命直千两黄金，而这乱世中的文书，还不如那古刹中的香炉受人敬重。至于国库，那些兵们也已苦了许久，不就等着这一刻吗？

　　宫墙外火光阵阵，在夜的垂暮下显得格外明亮，哭喊声也传来，捶打着本该平静的旧夜。

　　白睿哲掩上了翰林院的门，宣纸上诉说着对敌人的憎恨与死国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