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文件

　　林子川照旧计划带着这些文件去找杨启的，究竟这些文件和他们两人都有关。他在杨启家的楼下彷徨了很久，手机里他的号码翻出来一遍又一遍，照旧拨出去了。

　　“喂……林子川……”电话里一个青涩的声音说道，林子川把手机放在耳边迟迟没有作出回应。

　　“喂……听得见吗……”他又问道，林子川照旧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地上被靴子来回搅动的水花”

　　“再不说话我挂了，”电话另一头的杨启说道。

　　“没事儿，你挂吧，”林子川说。

　　“靠，你有病吧，我晚上还要站岗哨呢，”杨启挂掉了电话，林子川严重影响到了他的休息时间。

　　收起电话厥后追念了想，林子川终于决定照杨叔叔说的做，这些文件先不给他看，转过身离开了。

　　林子川回到了咖啡厅，他推开门，就看到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边没有收音机，也有没有泡好的茶，他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眼睛微眯着斜靠在沙发上面，不知道是睡着了照旧在想些什么。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了旁边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这时候他才把藏在怀里的文件拿了出来。

　　杨卫行的突然泛起，给他的刺激照旧挺大的，他已经平静地渡过了十三年，从行省军校结业后他就大致计划了自己人生的偏向，分配到一个步兵营地，凭借老爷子以前在军界的职位以后当个军团长什么的没什么问题，再不济混一个下级军官来当当，然后平时没事就走走酒吧夜店什么的，也足够舒舒服服的过完这辈子。

　　可他刚结业就被老爷子自作主张的找关系分到了镇上，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边陲小镇，老爷子在逃避，一直在逃避，辞去公爵的职务以后就来到了这个镇上，没有人知道他公爵的身份，上层也不会有人来找他，这样平静的日子也许就是他的愿景，可事实是他们的身份基础不是什么秘密，全镇的人都知道老爷子是谁，信息早就袒露在帝国高层眼里。

　　林子川打开了文件，一张张复印在信纸上的老旧照片和让人惊惧的信息映入了他的眸子。

　　『帝国历279年3月11日，这是我在河洛帝国的第三个年头，他们的骑兵队伍很强大，武器的淬火技术无与伦比，他们的弩箭在三百米以外另有很强的杀伤力，这是我们无法相比的，他们的军队制度十分严格，将杀敌数定为士兵的升迁尺度，这是一个可怕的国家。

　　我经常想如果没有斯诺雪山的天然屏障，无法想象克林内亚将碰面临什么，这是一个可怕的国家。

　　但不止如此，他们的国家正在发生重大的厘革，王爵的权利和领地开始被不停削弱，普通黎民里优异的人选有入学的时机，但底层人民的生存空间变得越发严峻……』

　　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很显然是残缺的，这是一个潜伏在北部河洛帝国的帝国勇士，上面的日期到现在已经已往了五十个年，也许他还在世，也许他的骸骨早已消散在了恒川大陆。

　　林子川又拿起了另一份文件，这是克林内亚上层下达的指示文件。

　　『克林内亚远今统领处最高指示：

　　面对现在的严峻形式，对于新型武器的研发必须加速进度，北部基因编辑研究小组尽快提上日程，相关卖力人扫除一切影响进程的障碍，须要时接纳很是手段。

　　基因编辑研究组所需人员和质料会在两天内送到，实验必须乐成，不计价钱。

　　河洛帝国的人已经开始渗透，帝国领土防御形同虚设，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请诸位全力以赴，帝国生死全在诸君手中。

　　克林内亚统帅部批示

　　帝国历283年12月1日』

　　这样的文件另有好几封，林子川突然想到，杨叔叔这次来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想让爷爷把我和杨启带走这么简朴，这些文件上的批示日期至少已经已往了五十年，他给我看的目的是什么？

　　想不明白，林子川继续看下去，越到后面，内容越让他震惊，疯狂的信息在信纸上不停闪耀，跳动，澎湃的心脏在血液的攻击下横竖冲撞。

　　心头的思绪不停变化，一幕幕让人震惊的信息和图片攻击着林子川，恍然间，他想到了在火灾中的蚁群。

　　它们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身体很快在火焰不停的炙烤下炭化，然后变得破坏，但那残存躯体上的触手还在还在跳动的生命的渴望。

　　它们开始靠拢，以蚁后为中心，他们一层一层地挤压在一块，有的蚂蚁掉下来了，但很快又爬上了球型的蚁群，族群的年轻蚂蚁外层是年老的蚂蚁，最后在它们的推动下冲进了火海，炽热的高温下，它们一层一层地脱落，烧焦味很快掩埋在了飞翔的火焰里，它们不会停下，无论结局是希望照旧死亡。

　　看到文件后面的内容，林子川自然地联想到了这样的画面，他讲不出缘由，他隐隐感受到，就如同这些蚂蚁一样，一场关系整个克林内亚几亿人的厘革，正在徐徐走来。

　　照着杨叔叔的话，他拿出了冬天烤火的火盆，把文件全都烧了，这些文件的内容随便流出去一些，都市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震动。

　　出去的时候老爷子醒了，他在摆弄着前几天有人送他的茶具，茶水在几个杯子里倒来倒去，林子川搞不懂这跟直接泡的茶有什么区别。

　　林子川在那儿看了半天老爷子也不见有什么反映，他就把店里的桌椅板凳收了起来，咖啡的研磨机，另有种种杯子都清洗洁净，虽然现在时间不是很晚，但等了一天都没人来喝咖啡，他也不报什么希望了，继续待下去只会浪费暖气，

　　“老爷子，该走了，”林子川关掉暖气开关以后高声说道。

　　老爷子在吧台杵了半天才回过神似的抬起头，把茶水都倒进了茶杯里，盖好盖子，提着往店门口走去，他又把收音机给忘了，晚上八点的军事播报他是听不到了，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视节咖啡店开业就被搬到了店里。林子川没有去提醒老爷子，主要觉得这样晚上耳根子可以清净些。

　　现在街上不像白昼那么冷清了，可能是那场雨导致没法出门的缘故，咖啡店背后的十字街像赶集似得挤满了人，种种小吃烧烤的摊贩占据了最热闹的地段，店肆打折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老爷子晃悠着茶杯，一摇一晃地走着，那姿态感受走不了两步就得一头栽下去，可偏偏他就这样走了十几年。

　　林子川紧紧跟在他身后张往着四周，回味着空气中种种食物的香味，另有年轻女孩从他身边走过时留下的香水味。他又把视线移到了老爷子身上，那苍白的头发，强行挺直着身子却掩盖不住微微佝偻的身躯，他真的老了，只是不觉为何，这感受在这夜里，老爷子的背影在林子川心中变得格外凝重。

　　咖啡店是林子川租下的店肆，他和老爷子住在镇子边上一处不起眼的两层小楼里，对此林子川不止一次诉苦过，这是帝国公爵该住的地方？连杨叔叔他们家都住在镇长特意修建的四合院里，结果是被老爷子罚了一次又一次的五公里。

　　“子川……”客厅里，林子川正要去做饭的时候老爷子突然说道。

　　老爷子似乎想通的似的长呼了口气，说道，“如果有人要你去远今，你就去吧，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小心。”

　　是吗……林子川在心头淡淡应道，不知道自己到远今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是作为军人……照旧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