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憨态可掬的金蟾正呆呆的趴在暗阁上,通体红色,两只玻璃镶嵌的眼珠子圆溜溜的向外瞪着。
四只大脚掌随意的撑着,一条小小的尾巴拖在身后,麻麻赖赖的后背上几颗彩色宝石零星的遮盖着。
这只蛤蟆怎么会如此怪异?又是何人有如此癖好呢?
“苏晨你看好了,这那是什么金蟾,除了这几颗宝石,长的也太难看了吧!”
“和我的小可爱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哎!一想到这小可爱我就心疼,还在老妖婆那里遭罪我这,哎……走吧,杨叔这里的宝物多着呢,不想我们的小可爱了。”
苏晨一走三转头看了看这蛤蟆,又望了望张仙师。
突然跑了回去急切的说道:“师兄,要不就选它吧,这看着也蛮可爱的,金蟾不在抱抱它摸摸它不是也好吗。”
张仙师停了下来,想了想也折了回去,仔细再看了看问道:“杨叔这蛤蟆……”
“这蛤蟆可以,但是这几颗宝珠我可是要扣下来的。”
“什么?杨叔你也太抠门了吧,这蛤蟆除了这几颗珠子悦目一点,其它的另有哪儿悦目了,你还要扣下来,这也太太过了吧,苏晨我们走,一会儿有杨叔心疼的。”
“师兄……”
“没得商量,刚刚已经选了一本破书了,我可不想再浪费一次时机选这破蛤蟆。”
说着话张仙师用手往百宝袋里塞了塞,这小可爱是怎么了,刚刚还没啥反映,这会儿怎么就要往出冒呢,千万别跑了出来再露出马脚就得不偿失了。
“苏晨你看这是什么?”
“不就一个参呗!”
“这可是千年人参王,这么大个头,杨叔我没猜错的话这颗参够八两了吧。”
“哦,正好,八两二钱不多不少。”
“不得了,了不得这人参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才是宝物中的宝物,杨叔这个……”
“呵呵,这八两的参是不多,可我这七两的参也不少,张仙师如果看的中就拿去好了。”
“真就这么舍得,这怕不是一个赝品吧。”
“这张仙师大可放心,正宗的长白山林下参,十多年前我亲自抬下来的。”
“师兄这么小的人参怎么要抬下来,那……”
“那是因为这人参得天地之灵气,在抬参时需要用铜钱红绳锁住,这取参时那就更考究了,这抬参是对这天材地宝的尊敬,也是对山神馈赠的一种敬畏,以后你就明白了。”
“那师兄,我们就要这颗人参了呗。”
“嗯,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是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千年人参现在已我这体格还用不上,再说带一个这天材地宝在身上,那招来的麻烦就不敢想象了。”
”杨叔你看这样行不,这青铜匕首还你,换一句允许。”
“什么允许,说来听听,可别是我杨某做不到的。”
“放心了杨叔,不会的,我想换如果以后哪一天我需要这千年人参救急时,我再来请,苏晨来请也可以。”
“呵呵,杨某佩服张仙师的为人,好!这颗人参就先存我这儿吧,这青铜匕首张仙师看的上我也不要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杨叔,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正在兴头上的张仙师,突然眉头一皱,一股凉意从百宝袋中传来,惊着张仙师一跳。
“张仙师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适,现在就需要这人参入药吗,哈哈……”
“杨叔说笑了,你这宝物太多,这、这都挑花眼了,要不就这蛤蟆好了,这宝珠能不能就别扣了。”
“张仙师勿怪这宝珠不是我不想给你,那是因为这蛤蟆背上的宝珠不能离开这山庄。”
“不能离开这山庄,那是为何?”
“这我也不清楚,年少轻狂的我曾拿着这蛤蟆出去请人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但大多数也是为了炫耀,结果回来时失事了。”
“哦,出了什么事?”
“回来时这山庄里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几小我私家,其时也没在意,结果后面这离奇死亡的人越来越多,我就不敢再拿这蛤蟆出去瞎溜达了。”
“厥后呢,你这么说是这个蛤蟆不能拿出去了。”
“厥后经过重复验证,是这宝珠惹得祸,这蛤蟆您随便带走。放心张仙师,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这么说来是有点离奇了,那就这样吧珠子你留下,蛤蟆我就拿走了,也好了了我这相思之苦不是。”
闻此杨叔轻车熟路的扣下宝珠,用一个锦盒小心的收好,把这更丑的蛤蟆递了过来。
“哎!丑就丑一点吧,谁让我们苏晨喜欢呢,还和我那受苦的小可爱一样是个蛤蟆呢。”
张仙师连忙收好,小心的放入百宝袋中,这铁蛤蟆一放进去,就感受到金蟾传出来的那股凉意淘汰了许多。
用手伸进去又摸了摸,这金蟾抱着铁蛤蟆蜷了起来,满意的正呼呼大睡。
小可爱啊小可爱,那可是八两二钱的千年人参,这破铁蛤蟆如果没啥用,我可就亏大了。
“张仙师,这还要不要再看看。”
“不看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已经拿了不少了,看的多了一会儿走不动道了,那我这一世英名可就全毁在这儿了。”
“走!杨叔我们再接着喝,这么多百花酿有什么好省的,喝完了再拿这天材地宝找墨羽换。”
“哈哈……好!张仙师请,我们今日一定一醉方休。”
转回到屋内,几位美女已经换上了新的茶点,张仙师抱着刚刚又偷偷顺出来的百花酿,和杨叔开怀痛饮了起来。
苏晨抱着破书虎子还抱着那金碗,正在热火朝天的商量着怎么弄开这本破书,百宝袋中的金蟾却抱着丑不拉几的铁蛤蟆睡的那是一个香甜。
夜过子时一阵凉风佛来,烛光挣扎的上下摇曳,趴着的张仙师突然惊醒了过来,一旁玩累的苏晨和虎子也四脚朝天的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眼朦胧的杨叔吃力的抬起头,磕磕巴巴的问道:“张、张仙师,怎么了?我、我们接、接着喝。”
“杨叔我们该走了……”
“走?走、走什么走,今夜我、我们要、要一醉方休。”
“已经醉了,你看我这手都酿成两个了……”
“虎子、虎子送、送张、张仙师。”
这说完杨叔头一低,这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苏晨、虎子醒醒,快醒醒我们该走了,虎子送我们回去吧!”
“张仙师,那我师父呢?”
“让他接着睡吧,别惊了他的美梦,苏晨走我们该回家了。”
三人轻轻起身,院子后面早已备好马车,那一个个精致的木盒早已放好。
“这是……”
“哦,张仙师这都是师父部署的,所有的工具都提前备好,以免您走的慌忙落下什么。”
“见过张仙师,我是这山庄的管家,门主叫我家猫,这些都是门主的部署,可不是赶您走,您就是在此住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些都市备在这里,随时恭候您的台端。”
犹豫了一下的张仙师没有搭话,拉着苏晨上了车,坐稳之后这马车就徐徐而行。
此时本应酒醉未醒的杨叔,正背着手站在院中的那硕大的棺材前面,家猫闪身走了进来。
“门主!”
“嗯,他们走了?”
“回门主走了……”
“好,你去把张仙师是我们机巧堂堂主,苏晨是堂子的消息散到各个堂口吧!”
“是!门主。”
家猫徐徐的又从黑夜里消失了,只留下杨叔和这棺材,杨叔盯了好一会儿微微抬起头,望了望今晚的月色叹道:“哎!起风了。”
马车上的张仙师突然心神不宁起来,百宝袋中藏着的金蟾一凉,那种被窥探的感受又冒了出来。
拉了拉苏晨的手,坚定的紧了紧没有说话,小心的提防着,侧耳倾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
过了很久这街道慢慢的泛起在了马车前,这身后的那双眼睛再徐徐消失,抹了抹额头渗出来的细汗,心想照旧快点离开这破地方吧。
嘎吱一声这马车猛的一停,又摔了张仙师一个大趔趄。
“虎子,让你的马车稳当点。”
“张仙师我们到了,请下车吧。”
拿颔首上的罩子,破庙豁然泛起在眼前,连忙叹道:“虎子你这马可以啊,蒙着眼睛也能找到这破庙,不应该把我们送到那拐进去的山坳吗?”
“嘿嘿,张仙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蒙着头的,这到哪儿停,是马儿说了算,我猜这马可能和狗一样闻到了晨哥身上的气味,就找到了这破庙。”
“虎子,你说清楚了,我身上的气味,什么气味?”
“晨哥身上虽然是霸气了,嘿嘿,您们歇着我回去了,师父还等着我呢。”
说完虎子跳上马车一溜烟的就跑了,张仙师微微的笑了笑道:“苏晨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这看见熟悉的破庙,一股莫名的伤感爬了上来,驻足看了一会儿,苏晨向那石碾走了已往,爬上石碾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师兄你说这些星星都是什么,没有月亮那么亮,照旧一下一下的眨着眼睛。”
“因为那些都是我们熟悉的人,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个体贴我们的人,你看这到了晚上万籁寂静,他们就悄悄的爬上夜空守望着我们,等未来有一天我们也会酿成这星星,去守望着我们需要守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