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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南游

第四十七回含冤女临终陈五愿 使气人搦杵提十问

假南游 秦七泉 6574 2020-07-05 12:03:40

    话说老农将县太爷尚友仁明目张胆贪赃枉法之事陈述一遍,长老听得义愤填膺道:“如今世道变了,连贪赃枉法这种事都变得正大灼烁了。贪官!贪官!你何时才气灭绝啊?”又问老农何以至此?老农道:“老拙我要进京告御状,为我儿讨个公正,为乡亲们铲除一害。可我没出过远门,离了我们县就不知东南西北了,东游西荡的迷路在此。幸好遇到列位佛祖老爷,老拙冤屈有望了。”

  空幻道:“你们邹城徐集另有含冤之人吗?”

  这一问,问到心坎上。老人家频频叩首道:“如何没有?含冤受屈之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打心里畏惧见官,多数人都忍了。我们县太爷办案又刻意追求流程手续,真凭实证。你想想,光进衙门就得花费两个月时间。中间不是找这个签字,就是找那个盖章。他们又各自谦让,苦于奔忙。逢年过节又是放假,所有案件概不受理。老黎民难啊,就算进了衙门,两排皂吏吹胡子瞪眼,大堂之上阴冷森森。县太爷不苟言笑,一脸正气,随处逼问。把老黎民都吓坏了,说话难免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他便说黎民心中有鬼,惊堂木一摔,两排皂吏齐声断喝。他也不上刑,只是一个劲的问‘是否诬告?’老黎民生生的被唬住了,只随着他说‘是!’

  你想想,遇到这么个官谁还敢起诉?就说蹂躏糟踏死我儿的那个畜生任如天,三年前他就做了葬良心的事。”

  长老脸色刷白,惊问何事?老农摇头摆手,长长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流泪。随即起身道:“天色将晚,长老们追随老拙到舍下小住。得空时带长老们到苦主家转转,他家的苦处更大!”

  话说四人结伙前行,行经四个小时,果见一座小城。虽不比王国大邦都市,却也人烟壮盛,市集富贵。四人到城门下,两旁皆有城门官驻守。门下人来人往,并不盘查。只在意奇装异服者消息,到辰时开,戌时闭。

  长老到城下,顺势仰首,见城上书四个大字,乃是‘江征莒县’。待要入城,守门官视长老为异人,不许进。长老将通关文牒送上,他几个只说粗口,说急了,似有动手之意。沙婆、空幻在后面人群里寓目专家鉴宝,大师绘画。正看的入迷,老农赶过来说:“你师父被打了。”

  二徒弟从梦中惊醒,挤出人群,奔向城门官。果见长老坐在地上哭,两个官儿十根手指纷纷指着乱骂。空幻仗手长,左右两巴掌打得二人陀螺转。沙婆抱起长老,拍拍土,揉揉脸。两个守门官跪下给长老磕头致意,长老深感王法不如拳头,连连叹息那些顺民顺到如此田地了,他们还要去欺压。非要拳头相加,打疼了他,才知错了。

  长老叹息一回,入城而去。县里人来人往,车马喧哗,并无异样。只是客舍旅店、饭馆商铺墙头贴满了种种布条。上写着‘忠君报国’、‘爱民如子’、‘执法如山’、‘大中至正’等条幅。

  进了城,空幻跑到市中心仰头望天,持久专注。长老看他看的认真,不知天上有什么好工具,他也抬头望去。沙婆见师父师兄都抬头看天上,想必有什么工具,她也不自觉的望去。老农正走着路,转头看他师徒几个挺着脖子朝天张望,像是在看什么。自己也情不自禁的仰头观摩。不看还好,这一看,一传十,十传百,引得街面上的人齐齐仰首。车马轿子停滞不前,各路要道塞固不通。店肆里的小二,学堂里学究都跑出来看天。有诗为证:

  老农冤苦恨贪官,请把灼烁照里边。

  只为狌儿一仰视,万人齐望九云天。

  众人看了半天,啥也看不见。不由得你问我,我问你乱哄哄喧华着。各人都说是蓝眼小僧人先看的,不由得问空幻:“天上有什么?惹得我们都来看。”空幻端详道:“你这里的天差池呀。”众人见他说的郑重,怕有怪事,都问哪里差池。谁知他说:“你这里的天高了三尺。”众人听了这种回覆,都扫了兴,心里诉苦着都散了。长老、沙婆也怨他故弄玄虚。

  且说老农一路上与长老攀谈,介绍当地人情民俗。那沙婆见工具两道街全是开饭馆的,煎炒烹炸,焖溜熬炖,香味勾魂。不等她说,老农便请长老进了一家蒸菜馆。一楼八张桌子,只靠门空一桌。他们先自坐下,只听食客们闲谈,谈得都是乱说八道的疯话。不信你听,他们说:“哥啊!人这一辈子图的什么?快活呀!别管什么善恶是非,全他爹是哄老黎民的。否则的话,当官的怎么不先做个样?就说咱县里的一霸任如天,看人家混得多快活。美酒美人没断过,坏事也干过,牢也坐过,可就是没事。谁叫人家有个好爹呢,千万别学三年前的那个蠢女人,卖粽子冒犯了任爷,被任爷折磨的死去活来,酿成个瘫痪。她老子打讼事,县太爷判了十年。你们别以为任爷就栽了,实话告诉你,没半年就出来了。你道为何?一来他爹有门路,二来最重要的是皇上在宫里睡不着觉,老做噩梦。任爷听说了,亲手做了一个无忧枕,进献皇上。皇上用了此枕,夜夜安息。龙心大悦,免罪赏银。做人如此,不枉为男人!”

  长老听了食客们言语,乃叹道:“现在的人们怎么了?自古作奸犯科及贪官恶霸者都是为人所不齿的,我们应该去唾骂他,怎么反而去赞美他?”心里想了很久,想不明白。

   吃了饭,一行人含血喷人来到邹城徐集。此时已是牛入圈,鸡上架之时。到了老农家,又吃了一顿饭,烫了脚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老两口又备好了饭,不外米汤花卷,一碟咸菜而已。长老吃了饭,询问黎民生活如何?官府有何作为等语。

  吃了饭,老农带长老到了另一家。正是苦主之家夏老汉家。

  夏老汉老伴去的早,只有一个女儿夏妩光相依为命。如今女儿瘫痪在床,一动也不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说出来气炸贤君子肚皮。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五月初五端阳节。这天赶巧夏老汉腿上浮肿,全身酸痛,不能下地。女儿夏妩光便包粽子和挚友宋小奴去卖,好换钱给父亲治病。

  有谁想获得衙门总领任清的狗儿子任如天骑着高头大马走街过市,睁着狗眼扫描肩里裙下,乃因暑气炎热,女孩们自然穿的薄些。又是佳节,人多起来,难免磕磕碰碰。

  任如天前头骑马,自有一帮恶奴头前开路。将拥挤人群乱棍打走,两旁小摊肆意强取豪夺。悦目女子岂论年纪尽皆抓来,供那任如天品鉴。他后面又随着镖头吴为法,此人外貌如狼似虎,对人也心狠手辣。黎民受此欺辱,自然有理直气壮的二三男人出来顶强他。都被吴为法打得伤筋断骨,卧病不起。

  妩光和宋小奴街边卖粽子,一看黎民都被驱逐散了,没了生意。妩光悲愁不已,想着家中老父等药治病。宋小奴白眼一翻,扯着嗓子痛骂。此时街面人差不多都散尽,摆摊的也不多。猛听得小女人尖叫谩骂之声,拿眼一扫,便看见拐弯处茶室底下有两个卖粽子的小可爱。任如天狗眼为此而生,早摧马前去,撞着两位美人,心中饥渴难耐,急下马来取。宋小奴慌得跪下求饶说:“不是我骂的爷,是她骂得。”说着拿手指向夏妩光。

  任如天一巴掌打在妩光脸上,只打得耳鸣头晕。那厮并不放过,强拉着妩光上马。此时过来巡街捕快,妩光向他喊救命。巡街捕快知是任如天,绕道溜了。任如天将她带去旅店。妩光受了惊吓,宁死不从,拿嘴咬他手。惹得他兽性大发,令人捆绑。跟店家要了一把锤子,将妩光牙齿敲落,血流不尽。

  那畜生裎衣褫带,强毁清白。旅店之人听得有女人声嘶竭力的叫吼,都来一探究竟。任如天见状,将他们扣住,令做轮污之事。众人不做,他便叫来镖头吴为法威吓。众人惧其威严,不得已做了。事后,那厮乘隙向他们索取钱财,自称嫖资。如否则,他便告官,众人知他是衙门总领之子,和县太爷情深面熟,哪里敢违抗,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任如天有隐癖,爱听女子尖叫。复使竹签刺其乳,以针捅其指。可怜一个花样女子生被折磨成人鬼。厥后那畜生有了新目标,也不放过她,以一千钱卖到娼寮。老鸨看她模样不错,只是体无完肤,近期不能待客,只叫她养伤。养伤期间,自知怀了身孕。她恨那畜生,恨不得手拿一把刀将他剁成馅子包得煮的吃了。如何肯为他留后?想想自己守身如玉,今无端受此摧残迫害,哪另有颜面存活世上?她有了这种想法,待机寻死。更兼这几天老鸨隔三差五来看她伤养得如何了,有敦促接客之意。她早就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趁无人时,开窗落户,跳楼求死。真是:

  尚有冤屈未了时,何须卿卿做绿珠。

  老鸨听得消息,人报婷婷跳楼了。慌得老鸨急引人救。请了医生来看,只说腹中胎儿已去。肋骨腿骨等断裂,虽有一丝气息,然终生不能自理了。自古老鸨都是嗜利之徒,哪有一丝仁义在?见她没了价值,哪里还肯养,早叫人抬到街角,让她自生自灭。

  话表夏老汉自那日腿脚未便,正等着女儿卖粽子换钱治病。等了两三天不见消息,隔邻王阿婆才将实情告了他。众乡亲又把妩光抬回来,见到那个可怜样,为人怙恃的心都疼死了。在下想说的是,底层黎民像大海几千米深处之鱼,黑悄悄的,见不着一丝灼烁。不是被这个吃,就是被那个咬。既然世上有真理正义这些名词,那就该去管,该去做。

  可怜天下怙恃心,列位试想有钱人的子女受不得一点委屈,白一眼都不行。那贫农之女难道不是肉长成的?她全身没一块好的,她怙恃的心情又该是怎样的呢?他应该恨这世上那么多的非法之徒没有被抓。少不得先养在榻上,一日三餐拉撒等事都由她父亲料理。都说怙恃养我们一个小,我们养怙恃一个老。如今她父亲快六十了还要像小时那样照顾他,真是父爱如山又如海。

   话说长老一行人来访,说明来意,慌得夏老汉连连拜谢,口中直说:“天朝法师让老汉等的好苦——小女三年之冤得以申诉了!”

  家里闷热,一群人在井水边大树下喝水纳凉。长老详问内情,夏老汉一一说了。空幻道:“你女儿受屈三年,你如何不去报官?那歹徒任如天可被绳之以法?”夏老汉叹气道:“怎么没去报。光衙门就进了八十回,卖房卖地请讼师才算给那畜生定了罪。三审定谳,坐牢十年。气人的是那畜生为皇上制作了无忧枕,皇上兴奋,开恩赦免,并赏银十两。

  这三年来,我每天每夜给她喂吃喂喝,端屎倒尿。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难受死了。有一天,我把耗子药倒在药里,和女儿说。我说女儿啊,你投错胎了,你千不应万不应,不应生在穷人家里。随着爹刻苦受罪,爹人又怂,嘴又笨。掩护不了你,下辈子你投在富朱紫家里,不愁吃穿,有书读,有钱花,另有好亲事。像我们这种苦人,在世就是受罪的。女儿,爹实在不想看见你受罪了,把药喝了,痛痛快快的去吧!放心,爹会陪你的!

  谁知我女儿她能说话了,她慰藉我说:‘爹!没事,女儿的冤屈马上就会昭雪了。’她说她梦到舍利佛座下传音使者。传音使者说三年后会路过南游取经的天朝法师唐三宝,他手下大徒弟袁空幻会替你申冤报仇的。我听了这话,今后皈依我佛,早晚吃斋念佛,旦夕盼望法师到来!”

  言讫,大礼相加。沙婆、空幻连忙扶起。空幻请见小女,夏老汉将空幻带入。只见灶台与炕沿处拉起一帘,以遮油烟。帘子这边铺着草席,因天热,盖着一层纱,防蚊虫叮咬。纱表突起弱小身躯,空若无人。空幻上了炕,望其面孔,却是鹄形鸟面,贫白无血。

  夏妩光在那个世界里和人欢声笑语,正与人花中刺绣。猛听得霹雳一声,下起了大雨。她急得一时无措,只用手遮头。这一动,正将手放在空幻脸上。夏老汉见此情景,瞪着眼惊呼:“我女儿能动了!”

  夏妩光觉得不是自己的头,睁眼一看,却是摸在了一个蓝眼狌儿的脸上。他两个蓝眼睛红突突的,因笑道:“等你三年,你可算来了。”空幻哽咽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夏妩光说:“我有五个愿望,说完就走。第一愿:我只求你能为我申冤报仇,不要让我怀愁离去。第二愿:我始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家,不知道那些为官做宰的人制定下的萧何律是否真为黎民?既为黎民,我只求打讼事的时候不要再收一分钱,可以无偿为黎民申冤,但求天理良心长在。因为我知道含冤受辱的远不止我一人,他们哪里有钱买得公正正义。我清楚这个世界上做什么都要钱,我梦里的那个世界就不要钱,白白的为黎民申冤。纵然黎民不上衙门里起诉去,他们还微服走访,一厢情愿地为黎民做主,如今我就要去那个世界里了。

  第三愿:我想黎民怕官,多数是他们平日做惯了威风。我只求这个世界也像那个世界一样,我们的黎民可以和当官的走在同一条路上而不惊不惧。他们在一起用饭,在一起干活。不要把官民划分看待,我说这话,全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我父亲他也是黎民,最质朴的黎民。我死之后,我怕官老爷难为他。第四愿:愿政界里多几个包青天,狄青天。如此便可以真正做到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了。最后一个愿望,我要。”正是:

  泪眼陈情到此处,忽传笑语越窗棂。

  夏老汉知道女儿心事,站在门前向井边遥遥招手。那头众人言辞猛烈,聊得正热。袁老农看到夏老汉招呼他,三步做两步小跑过来。夏老汉拉着他来到夏妩光草席前,袁老目睹她面目全非,胸中一股怨气撑着轻纱细缕起伏不定。不由得痛心疾首,涕泪纵横。

  夏妩光笑语道:“大爷,袁年老走了三个月了。侄女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允许。”袁老已不听她言语,只望着她颔首,说什么是什么。只听她说:“我和袁年老缘悭一面,然而早就神之往之。我知道袁年老生前与宋小奴订了婚,只是她辜负了袁年老一番美意。如今我们都是屈死之鬼,到那个世界里不至于孤零零的。我死之后,求大爷将我们合葬,做一对鬼鸳鸯吧!”说完,突着大眼紧着问:“你答不允许?”袁老悲泣无声,嘴里含着泪水允许了她。再看她时,已是:

  花容一萎冰魂去,散作清风消暑夜。

  少不得众人发丧安葬,长老亲念《往生咒》不提。

  却说长老师徒到此县内七八日,见着沙婆、空幻外形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都变了样。刚开始都说来了妖怪,厥后又说是胡僧,再厥后直接说成外国人。

  这里人向来稀罕外国人,将他们当做招财猫,进宝蟾,储钱猪。茶室酒肆都七嘴八舌的传遍了。自然也传到新任县太爷耳里,正想着去照会一番,达诚申信。没想到衙门总领之子任如天来到县太爷后堂,愿代一行。也是这畜生合该找死,穿着正尉甲制,骑马带队,鸣锣开道。

  到了邹城徐集,依然纵马横行,路人避之不及,惊叫不跌。须臾来至夏老汉处,敲门大叫。夏老汉心惊胆战,空幻笑道:“来的正好。”付托开门,沙婆开了门,眼前一贼,身后一贼。身后的是镖头吴为法,眼前的是任如天。你看他:

  头分阴阳,左秃右长。皮厚脸硬,巴掌受伤。面颊纹蛇吐,手臂刻龙翔。白身无功名,却敢穿着战袍满张扬。松松垮垮,衣衫歪敞。大大咧咧,无知无畏真法盲。欺贤害良施手段,人情官法小鳖郎。

  任如天一见袁空幻,嬉皮笑脸的低头哈腰,爷长爷短的叫着。惹得空幻满身刺痒,问他可有害民之事?他全不认可,反说了许多投合奉承之语。空幻已有鄙夷之心,他全然不知,还一个劲的叨叨。空幻一把揪住领子,脚一踢膝盖,那货跪下,空幻骑在他身上,问他有无害民之事?他身上万千力气被捏成了柿子,哪有力气反抗?只恨自己伸脖子套绞索——自己找死来了。事到如今,庆幸的做了俊杰。这正是:

  颛民总遇颛民救,恶人自有恶人磨。

  另一方面,新任县太爷正与衙门总领任清吃西瓜,商谈端阳节收礼之事。忽听得脚步声迫近,却是门子来报,急报说任如天和镖头吴为法被几个番氓打了。急得县太爷骑马已往检察。

  果真,县太爷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围着许多黎民。都吼着说:“打的好!”县太爷带着衙役赶来,将黎民疏散开。衙门总领任清带队前来,眼见的儿子被绑在树上鞭打,已经打的血迹斑斑。任如天见他爹带人来了,直喊救命。空幻挡在前头,断喝一声:“谁敢救他?”

  仗着手长,一把抓过县太爷道:“你就是那断案徇私的县太爷?”空幻手劲大,掐着骨头要断了,只告饶道:“老爷饶命!听小县说。断案徇私的县太爷已上表请辞了,小县是新任的。”沙婆在一旁拿鼻子牙拷问镖头吴为法,听到这话,立马笑道:“又一个贪官得以善终了!”

  空幻自腋下取出对金杵,一手一个。夹着新任县太爷脑袋问道:“你是官吗?”县太爷直说是,又问:“是什么官?你是如何做官的?如果没有人起诉,是否就认为天下无冤无苦了?你有去黎民家走访民情吗?你小时候崇敬过包青天,狄青天吗?如果皇亲国戚犯了罪,你敢将他按罪处置吗?”回覆说有过,只是政界庞大,不容自己独善其身,后面不做回覆。又问:“既怕冒监犯,就不要当官,做买卖不行吗?”他说当官名利双收。又问:“如果无钱起诉,管是不管?正义是可以用孔方所权衡的吗?”县太爷默然。

  衙门总领任清出来辩护,被空幻一脚踢开。县太爷汗如雨下,满脸汗珠。问他任如天之罪,他说:“稍有耳闻,只是没有确切证据。”空幻恼火道:“又是一个讲证据的。”随即面向围观黎民,指着他们说:“你问老黎民们,他们算不算证据?”黎民们群情激奋,历数其罪状。夏老汉和袁老农二人出来参见县太爷,哭诉其冤情。县太爷汗然垂首道:“是小县失察了。”空幻提起县太爷,让他坐在井盖上,当做公堂,就地审判任如天、吴为法。县太爷以砖头为惊堂木,走了一段过场,最后定谳斩首之罪,就地执行。早有刽子手押二人为集市,万民争赌。一刀下去,万民称快。正是:

  愿世多入袁空幻,尽诛世上亏心人。

  未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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