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佩尼·格兰特单独找到了费斯:“王子殿下,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费斯示意西泽等一等,自己和佩尼·格兰特找了一个角落里攀谈了起来。
“我这次特地从蒙泰尔过来,就是想劈面跟你聊聊。我听奥利说,你已经向她求婚了?”佩尼问道。
“是的,佩尼大人,我已经向奥利求婚了,而且她也允许嫁给我了。”
“这件事情国王和王后知道吗?”
费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请您给我一点时间。”
佩尼看出了他的难言之隐:“国王和王后都希望你能迎娶兰凯斯特公主吧?”
“是的,他们简直是很是希望我能迎娶婕拉的,不外我也数次都明确的拒绝了,我爱的、想娶的只有奥利。”
佩尼听完了费斯的话后深吸了一口气:“文定这件事你甚至都没敢告诉国王和王后,王子殿下,恕我直言,以你这样的态度,我认为奥利就算嫁给你了也不会幸福的。”他说得很是直接。
费斯面对未来准岳父的指责并没有多加辩解:“佩尼大人,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半年内,我一定说服我怙恃,让我娶奥利。我允许过她,明年她的生日,就是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
佩尼皱着眉头回覆着:“王子殿下,请你原谅我不会再轻易地相信斯图尔特家族的誓言。虽然我们这些小领主和低阶贵族不如麦克林恩公爵重兵在握那般有权有势,但是也请你不要小看了格兰特家族,狮子总是会照顾他们家人,一只发怒的狮子更是欠好惹的!”
费斯无精打采地走在福林城堡里的通道中,他缄默沉静着,一句话也不说。
“挺少见的,你也有被骂得这么凶的时候。”西泽挖苦着说道。
“哎……”费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好兄弟,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吧。”
“什么事?”
“你把婕拉娶了吧,这样克劳迪娅姑姑开心,我开心,格兰特家族也开心了,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西泽被费斯的话逗笑了:“那人鱼族一气之下不给我们提供人鱼血了,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梵拉会不都研究出来了可以完整修复神树的措施了吗,到时候都不需要跟人鱼族打交道了。”
“那还只是一个理论而已,首先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生物替代者,就算找到了在没有进行下一步测试之前也不能确认能否完全匹配‘神树之心’的魔法。在彻底确认之前,我们照旧需要倚仗人鱼族的。”
“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我实在想不出措施了。”
西泽想了想:“格兰特家族是能代表北方一些领主的,奥利安娜的姓氏是很有价值的,你为何不实验着去跟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据理力争呢。”
费斯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我是王子,他们肯定希望我的婚姻价值能最大化。明明眼前有个更好的选择婕拉,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让我娶奥利安娜的。其实有的时候我完全能理解我怙恃为什么一直想要我娶婕拉,究竟她是现今赛恩斯大陆上除了祖母以外唯一剩下的一个兰凯斯特了。当年我父亲怎么登上这个王位你也是知道的吧……那时那么多的领主和贵族都阻挡我父亲……佩尼大人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我父亲要把奥利接到自己身边豢养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能约束佩尼大人的行为。如果我能娶到兰凯斯特,即是越发牢固了我父亲的王位。”
“那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向奥利安娜求婚。”
“因为我真的很爱她,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是我在柏拉西亚,给你压力了是吗?”西泽问着。
费斯缄默沉静了。
“对不起费斯,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这根导火索,我已经努力的在避嫌了。”
“不,不关你的事,我的好弟弟。”费斯抬起头向西泽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知道奥利的心意,她之前喜欢你说明你很优秀。是我拖了太久了,这样对她不公正,我想要给她一个名分。”
“那你计划如那边置惩罚现在的局面?”
“我作为王子,未来的国王,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得我喘不外来。真的,我需要对我的子民卖力,我想要保证他们不再受战火的侵袭,不再经历饥饿的痛苦,不再受到病痛和贫穷的折磨,这是我作为精灵族王子的意志。”
“娶了兰凯斯特即是统一了整个精灵族,获得了祖母的信任,还能够取得其他领主和贵族的支持。”
“是的,这个利害关系我早就掂量过。尽管如此,我照旧向奥利求了婚,我觉得娶到她,这些都不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去和你怙恃提呢。”
“我成为王子已经好几千年了,其实一直都没有立功立业。比魔法比不外你,比骑射也比不外杰西,连守卫战中都是你们两小我私家冲在我前面。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王子,我无法像你一样强大到可以去和怙恃谈条件。你知道吗,每次我父亲看到你都流露出了那种期待的眼神,我特此外羡慕,而他看我的眼神里只有无尽的失望。甚至连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娶婕拉、为他牢固政权,我都没能做到,有的时候我对自己其实也是挺失望的。”
“所以你是想做出结果了再向外洋陛下提出要迎娶奥利安娜,可是我又不巧的来到了柏拉西亚,你怕她再动摇所以马上提出娶她吗?”
“哎,是呀,我是不是很蠢。我真的是一个失败的王子,也是一个失败的恋人。”
“别说傻话,首先你不是一个失败的王子。你的定位自己就和我们纷歧样,你是精灵族未来的储君,你的安危在其时那种乱世的情况下是至关重要的。你亲自上阵杀敌要是失事了,国王陛下后继无人,原来许多领主都不平斯图尔特家族的统治,其时整个精灵族都市为了争夺摇摇欲坠的王位而发生内战的。然后迪亚就会趁虚而入,精灵族一破裂,整个国境就沦陷了,然后整个赛恩斯大陆就会被黑暗魔法所奴役,历史就会被彻底改写。所以你作为王子的存在,哪怕什么都没做,已经比任何一件事情都重要了。”
费斯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其次,你如果非要说你作为一个恋人不及格的话,那天下怕是没有及格的恋人了,真的。”
“西泽,谢谢你的慰藉。虽然这并不能改变我现在面临的窘迫局面,但是知道有你的体贴,我心情许多几何了。”费斯抱紧了西泽,“我觉得最近你的心情也不错,是发生了什么令你开心的事情吗?”
西泽笑了笑,没有回覆他。
“今晚跟我和奥利一起吃晚餐吧,把杰西也叫上。”
“你们吃吧,我今晚有约了。”
这学期仅剩的最后几节生物判定课,罗森院部署了低级班的学生们外出去城外南边赫德曼森林实地考察。
琪拉雅往小书包里装好了书本、条记本、粮食和小水桶,临行前她看了看桌上已经镌刻好的一尊小白头鹰雕像,最后也将它放进了书包里。琪拉雅头上戴了一顶黄色的遮阳帽,随着班级里的大队伍一起出发了。
生物低级判定课教授内特·欧伯金带着一大群低级魔法班的学生,步行到达了城外南边的赫德曼森林里。
“好了同学们,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前面是独角兽的栖息地。首先我们来温习一下,独角兽有什么特点和功效,我请一位同学来回覆。你来,卡麦龙先生。”
矮人特若本·卡麦龙磕磕巴巴的说:“它们的体型稍微比马大一点,身体是白色的,头是深红色的……眼睛是深蓝色的……”
“回覆得不错,卡麦龙先生。查普曼小姐,请你来告诉我们,独角兽有什么功效?”
桃乐丝流利地回覆道:“独角兽的角磨制成的粉末可以作为抵御致死麻醉药的解毒剂。”
“很是好,另有什么其他特点?你说说看,瑞德小姐。”
“独角兽小时候是金黄色,成年后是银白色,它的犄角、血和毛都具有很强的魔法功效,尾毛可以制作魔杖的杖身。”
“增补得很好,瑞德小姐。”内特教授面向各人解说道:“独角兽起源于尼根山脉北部的埃博西尼亚雪山,这种生物生性喜爱平静,经常出没于夜间,特别是它们频繁的出没于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因此我们又称埃博西尼亚雪山为月亮山,是荣耀之地。马上我们能看到的独角兽们,就是伟大的‘创世者’菲尼克斯·兰凯斯特万年前从埃博西尼亚雪山引入过来的。”内特教授看了看怀表的时间,“今天是月圆之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专门把课调到黄昏来这里的原因,为了更好的视察独角兽的样貌和习性。接下来我会给各人2个小时的时间,去发现独角兽,并视察和纪录所有一切你们可以了解到的工具。规则有两条,第一,不许伤害它们,否则以校规论处。规则二,不许被它们伤害,否则你会被同学们笑掉大牙。途中有任何同学遇到了困难,请向天空发出求生咒语,我会第一时间赶来,我另有什么没说明白的吗?”
同学们听明白了内特教授的指示,散开来了。
“随着我走吧,独角兽们在前面的森林里。”桃乐丝带着琪拉雅出发了。
太阳徐徐落了下去,圆盘般大的月亮升了上来,给整个森林都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没想到夜晚的赫德曼森林这么悦目啊。”琪拉雅脚下的草地泛起了绿色的微光,险些点亮了整个森林。
“那是荧光荨,白昼吸收太阳光线,夜晚将吸收的光线释放出来。”桃乐丝解释道。
“真悦目!”
琪拉雅和桃乐丝运气很好,没走一会她们便遇到了一只正在觅食果子的独角兽——它通体呈银白色,头顶有一个螺旋角,脑袋直至背上都长有白色柔软的鬓毛。
“你看它的翅膀!”桃乐丝小声地说道,“真是美丽的生物,据说当年菲尼克斯·兰凯斯特的妻子奥萝拉·华波尔的族徽就是独角兽,菲尼克斯·兰凯斯特为了他妻子专门去月亮山引入独角兽到柏拉西亚来的。”
“原来如此。”
琪拉雅和桃乐丝都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惊扰了专心觅食的独角兽。她们从书包里拿出了笔和羊皮卷,迅速开始纪录这她们所见的一切。
独角兽察觉到了什么,它抬起了头,发现了躲在不远处草丛里的琪拉雅和桃乐丝,它好奇的向她们走过来。
“我们要不要退后点,它会不会伤害我们?”桃乐丝有些担忧,“究竟书上说独角兽是野性难驯的猛兽……”
琪拉雅看着独角兽的眼睛,感受到了一片静谧:“不,我不觉得它会伤害我们。”
独角兽徐徐向她们走来,停在了琪拉雅面前,向她低下了头。桃乐丝一边惊喜的叹息着一边往羊皮卷上快速地纪录着:“它看起来好乖啊!”
琪拉雅伸出了手,放在了它的眉心处,突然感受到有一种能量贯串了自己的身体。她似乎能感受到眼前这只生物的想法和心情。
“我也想摸摸它!”桃乐丝伸出了手,也触碰到了独角兽的鬓毛,“好柔顺啊,摸起来真舒服。”
独角兽和她们玩耍了一会,琪拉雅感受到了它内心的不安。
“它怎么了?”桃乐丝顺着独角兽惊骇的眼神往后看,“它在看什么呢?”
琪拉雅也顺着它的眼神转头张望,独角兽在看着北边远处的天空,似乎那里有什么令它感应很畏惧的工具。
“那边应该是城中心的位置吧。”桃乐丝说道。
它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低声地“斯呜”着,然后转身跑掉了,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它走了……不外今天收获照旧很大的!我见到自己心仪已久的独角兽啦!”桃乐丝显得异常的满足。
“是啊,时间快到了,我们也该往回走了。”琪拉雅赞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