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你们找我?”
少年走进了府里的正房中,里面一个身形健硕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穿着华美宫装的妇人说着什么。那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亲,北梁戎马大元帅陆放,而那名宫装妇人即是他的母亲苏月。看见儿子走了进来,苏月赶忙起身走到少年的旁边,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而陆放便坐在那里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云儿,听说你适才又做噩梦了?”苏月充满关切地问陆云。
“母亲,我没事的,左右不外是一场梦而已。”陆云望着眼前体贴自己身体的母亲,心头一暖,忙慰藉道。
“你呀!就知道慰藉我。”苏月看着眼前现在面色苍白,却还一直慰藉她的儿子,心头不忍,眼圈微红,伸脱手不停抚摸着他的面庞。
“云儿,刚刚我与你母亲正在谈论今天朝会上的事情。”陆放对着陆云开口说道,
“哦?不知是何事?”深知自己的父亲不会平白无故的向自己说起这些事情,陆云看向自己的父亲,
“哈哈,虽然是喜事!”陆放开心地笑了起来,
“今日朝会之上,皇上谈起安乐公主今年已经十三岁,马上到了该找驸马的年纪了。而他遍寻朝中大臣的子嗣,唯有云儿你才是公主合适的人选。所以便向我提及了此事,想再过两年便将公主嫁于你。”
想起其时朝中大臣投向自己的羡慕的目光,陆放心中十分痛快酣畅。
“可是父亲,我如今才十四岁,寸功未建,何德何能才气迎娶公主。而且我这身体……”陆云连忙起身,向陆放抱拳说道,
“嗯,”听到陆云的话,陆放皱了皱眉头沉吟着,不停思考着陆云说的话。而陆云旁边的苏月却是笑着走到陆放的身旁,轻声说道:
“老爷您先放宽心,这功业的事并不着急,而且当今天下并不太平,等过两年让云儿在您麾下从军做事,功勋总会慢慢得来的,”听着苏月的话,陆放的眉头也徐徐舒缓过来,
“至于云儿的身体,经过这些年的调养,也已经逐渐好转,想来到两年后迎娶公主那时,早已无虞。”
“嗯。”陆放点了颔首,想了想,照旧对着苏月说道,“不外咱们照旧要继续寻找名医,争取早日把云儿的身体彻底地调治好。”
“老爷,您就放心吧。咱们在巍城的仆人已经传来消息说请到了可以根治云儿血虚之症的神医,想来不出半月便可到达京城。”
“好!好!好!”听到妻子说自己的儿子终于可以挣脱顽疾的困扰,陆放显得十分兴奋,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看向苏月,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陆云也向着自己的父亲母亲行礼,
“多谢父亲母亲。”
陆放跟苏云看着眼前的孩子,也是欣慰的点了颔首。就在这时,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向着陆放行礼后禀报,
“老爷,门外卢国民众程大令郎与薛将军家薛令郎,另有另外几家的令郎已经期待多时了。”
听到小厮说得这两个名字,陆放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便往外走,经过陆云身边的时候,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
“你呀,少跟他们几个出去乱逛。我与卢国公他们像你们这般大时,早已经在战场上赴汤蹈火了。”
说完,就走出了房门。而另一边的苏月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对陆云说道:
“不用管你父亲,年轻人还不能出去逛了?他们那时虽说是在战场上打拼,但那些不入流的事情不也没少干?”说完,还脸色发红的轻啐了一声,
“总之,年轻人嘛,要玩呢就随你们去,但一定要注意你的身体,明白了吗?”
听着母亲对自己的教导,陆云连忙允许,“是,母亲。”
见陆云听进了自己的话,苏月也兴奋地走出了房门。
将军府外,几个衣着鲜明的少年正蹲在门口的台阶上,不停冲着街上走过的年轻女子指点着,还不时传来几声略带猥琐的笑声。在他们身后,一个同样身着华美素锦的少年正站在门口期待。
过了一会儿,陆云从将军府走了出来,冲着素锦男子打了声招呼,
“薛兄。”
“路兄弟。”陆云看了看前面那群少年,悄悄地走到他们的旁边,踢了下其中一个全身绿色劲装的少年一脚,无奈地说道:
“浩子,你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收一收,人家小女人都快要被你吓哭了。”
听到陆云说话,那群少年才忙不迭地起身,绿衣少年正要开口说话,那从后面慢慢走来的素锦男子已经抢先开了口“路兄弟,你还不知道程浩嘛,不爱山河爱美人,食髓知味的感受如何呀?”
眼见素锦男子挖苦自己,程浩倒也不气恼,冲着他说到“薛林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暗花楼里叫小月的女人的那点事吗?啧啧。”说完,也不理会那薛林龙尴尬的神色,反而向着陆云挤眉弄眼的继续说道:
“小云,听说揽月楼新来了一批挺不错的歌姬,去看看?”
陆云看着程浩跟薛林龙斗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好呀。”
说完,程浩一伙就兴迫不及待的骑上了绑在台阶下面的马,眼见着陆云走进轿子,一行人便向着揽月楼出发了。
走在大街上,程浩骑着马靠在轿子的旁边,俯身撩开了轿子的窗布,对着里面的陆云问道:
“你身体咋样了?”
“许多几何了,再过几日母亲请的神医到了之后或许可以康复。”
听到轿子里陆云的回复,程浩也是放心的点了颔首。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工具似的,又问道:
“对了,青禾呢?以前哥几个叫你出来玩的时候可没少遭那丫头的白眼,这回咋不见了?”
程浩追念起以前的经历,啧啧了两声,继续说道“那丫头对你真是上心,不外你现在可算是准驸马了,以后青禾咋办?”
轿子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陆云才说到:“可能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吧,至于青禾以后,且容我再想想吧。”
听到陆云的话,程浩也是叹了一口气“唉,不外我可听说安乐是陛下最痛爱的公主,刁蛮任性得很,你可悠着点。”
“嗯。”
轿子里的陆云轻轻的允许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声音。而外面的程浩也不再与他说什么,骑着马走到队伍的前边,继续跟几个少年评论着路旁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