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之后,慕倾雪没再找慕思羽麻烦,张嬷嬷也没有再为难她。
何家祖母病情急剧严重,何令郎外出祈福,本以为会邀画展告捷的王家小姐,可有人却在庙会里看到了他与慕家小姐。
那日,慕倾雪带着慕思羽出门,这次慕思羽出门却提出了条件,作诗一首,一两白银,否则不去。
慕倾雪咬牙,这贱人吃住都在她家,还打起了她的主意,做起了生意。
倒是这钱不是给不起,只是她不想给,却不得不给。
那日,同是来上香祈福的李明渊看见了她,一身丫鬟衣裳,问她是否想要离开慕府。
她避之而不答。
那双纷歧样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但却装着星光,那眼睛里为什么不装着笑?如果装着笑,那一定比星光还要悦目。
一天下来,慕倾雪就感受自己像是背诵了一天的书一样,满脑子的星星在打转。
慕思羽倒是觉得这样挺好,慕倾雪心系何俊生,把精力全花在了何俊生与诗词歌赋上,自然再没那个精力来整她了。
这几日,日子倒也过的清净,自己的荷包也鼓了起来。花点小钱给自己买了几套过冬的衣裳,买了点吃食解解馋。
她始终都无法忘记自己的阿弟,二叔野心大,对江浙四城早就有了吞并之心,倘若阿弟还在,二叔一定会赶尽杀绝。
她,因是浙北成了她的妆奁,她死了,欠好下手,唯有在世,二叔才气拿到浙北。
阿弟生死未卜,二叔也不能确定,前些日子浙东泛起叛贼,二叔便开始不放心。
前前后后随着慕倾雪出门了频频,每次都能见到李明渊,一来二回便也熟了。
二婶觉得这几日慕思羽过的太舒坦了,衣裳穿的都与之前纷歧样了,张嬷嬷说她利用巨细姐挣银子,气的李氏直冒青烟。
“这个小贱人,真是反了天了。”
二话不说就把慕思羽关进了柴房,还不给她饭吃。
慕思羽躺在草垛上,幽静的夜色全然没有畏惧之意,反而觉得更为舒坦。
没了她的资助,凭慕倾雪的那两把刷子,基础就搞不定。
等着吧,慕倾雪,之前你欺辱我,不出几日,你一定会为我求情,请我出柴房。
深夜
慕思羽睡不着
饿
咕噜~咕噜姆。
慕思羽勒紧了肚皮,但肚子照旧饿,饿的发晕。
忽而,听见一个声音,吓得她立马警觉起来。
柴房就窗户那边是亮的,月光从窗外射入,地面上映出了一个与窗户一般巨细的矩形,亮着光。
但是,就在适才又凭空多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工具,就落在了矩形里。
慕思羽踉踉跄跄走到窗前,黑乎乎的工具转眼间就酿成了一个蓝布包裹。
打开包裹,包裹里放着一只烧鸡。
是一整只。
慕思羽很兴奋,原来这偌大的浙南慕府另有人记得给她送吃的。
摸索着,似乎另有一张字条。
柴房黑不溜的,慕思羽把字条塞进了自己的腰带里,她不敢全部吃完,畏惧后面几天没有工具吃,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