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茂赶忙反驳:“不是,我从未说过心悦她,更未提及求娶。”迫切的语气,“常敏你信我。”真挚的眼神。
周从裳确实有些意动,可却又不能全权忘记适才柳月痛苦的指责,若他未曾给过体现,以她对柳月的了结,柳月适才绝不行能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也希望不是。”连作别都未给,径直往自己马车偏向走,头都没回。
沈嘉茂攥紧手里的扇子,柳月今天可真是让他跩了一个大跟头,原本想着来探病,刷刷好感,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只求周从裳冷静下来,他再好好哄哄,基本能回复如初,反而是柳月···今天如此反常,难不成是得不到他而魔怔了?再转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挥袖而走。
得不到他魔怔?这话柳月不知道,知道怕是要大笑作声,沈嘉茂是哪来的自信?上辈子她也没获得过,何曾魔怔?她对情感永远是不强求,得不到说明自己还不够好,还没有获得对方认可,努力做到对方认可就好了,这也是她一直贯彻的真理,结果她确实做到了,只是眼神欠好,让如此努力的人错了。
府门外所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被小丫鬟传回阮秀阁。
柳月侧躺在软榻上,一手撑头,一手吃着绿珠剥好的葡萄。
“博文”,“常敏”,还真是不听不知道,这俩人都交流小字了,私下里叫着对方小字,好不暧昧,也就前世她傻,没看出他们的关系。
不外嘛,这次可纷歧样了,虽说不能一招杀敌,将他们离间,但几多也在周从裳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女人都是多疑敏感的,相信周从裳只要听进去两分话,这颗种子就够扎根了,剩下的就是时不时呵护一下,浇个水,翻个土,她喜欢当花农,期待花开花落那一天。
想着想着,柳月不自觉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扬了起来。
绿珠在一旁瞧着,适才在前厅里她是真的以为小姐晕死已往,人刚抬到阮秀阁,小姐就睁开眼从丫鬟们手里跳下来,并嘱咐暖春去门口偷听,然后拉着她就回房间了,细心的抚慰她的情绪,跟她解释为什么这样做,现在听暖春的回话,她再缓慢也明白了,沈令郎和周小姐恐怕早已暗通曲款,而沈令郎又吊着自家小姐,这是什么行为?活脱脱该被万人唾弃,她还以为沈令郎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也是个小偷小摸的骗子,还专门骗女人家的情感。
“回小姐,他们就说了这么多,然后周小姐便搭车先一步走了,沈令郎在门外又站了会才走。”
柳月细细审察叫暖春的小丫鬟,梳着双髻,模样清秀,一身浅绿色衣裙,站在那规行矩步,难免生出几分好感,而且听适才回话,条理清楚,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显有几分稳重,瞧着是个好的。
倒不是说瞧不上绿珠,现在的绿珠照旧单纯些,未经事不够稳重,脑筋又直,她未来计划里有些事确实需要一个机敏稳重的人,也未考虑多久,柳月便问道:“暖春,你家那边?”
“回小姐,奴婢花都钱乡人,家中另有老母和幼弟,前年入府,签的死契。”
确实是个机敏的,柳月想问的一句话全给了答案,不拖沓,也规则,只是怎么会是死契?
“为何是死契?”柳月问道
“奴婢幼弟险些丧命于杜家三令郎杜束手中,那杜束以利箭射杀活人为乐,开设赌局,我跟母亲四处起诉无门,偶遇老爷来花都办案,老爷听后便受理了,最终杜束伏诛,判了秋斩,我便决定酬金老爷入府为奴,签了死契,生生世世为府效力。”
暖春的声音平平淡淡,似乎在说一件听闻的事,无丝毫情绪颠簸,可柳月知道,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容易的,她说四处起诉无门,想来那杜家并非普通富足之户,爹爹应该费尽了周折吧。
“有情有义,知恩图报,实属不易。”
“奴婢不敢。”
柳月从软榻上坐起来,抱着腿看向暖春,“我意收你为我服务,你意如何?”
“奴婢本就是府内的人,小姐付托即可。”暖春跪在地上回话。
“这可不是吩不付托的事,确实要问下你意见,若你心怀不满去办差事,便不能一心一意为我服务,而我要你办的事,要求你一心一意认我为主,不会被其他左右。”
暖春有些惊奇,愣怔一瞬,“小姐请问,奴婢肯定认真回覆。”
柳月勾起嘴角,头枕在膝盖上,眸子染上几分精光,深邃勾人,“我要把你赶出府。”
暖春猛地抬起头,有些不行置信的看着柳月。
“小姐?”绿珠也纳闷,刚刚不还说的好好地?怎么就要赶人出府?
柳月眼睛未离开暖春一瞬,紧紧盯着她,“回复需要考虑多久?”
“奴婢可否问清楚原因?”暖春回问。
“你适才在门口偷听的两小我私家,一个叫沈嘉茂,一个叫周从裳,他们竟然有心在一起,却又不亮相,作为挚友,顺势而为推一把而已。”
推一把?她要推好几把,推到他们狼狈为奸被天下人所知唾弃。
“需要我怎么做?”暖春沉思了一下,问道
听出暖春这就算允许了,柳月继而说道:“我要把你赶出府,你想措施入周府混到周从裳身边,把她跟沈嘉茂的一切记下来,传信给我,至于我怎么用你给的消息,你不必知晓,你何时回来,看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越快,你回来的越快,可懂?”
这···这另有什么不明白?怕是这俩人冒犯小姐冒犯狠了,小姐要做些抨击,需要机敏妥帖的人,暖春扬起一笑,回话后便退了出去,既然小姐要她做卧底她就做,也不是多灾。
暖春出去后,柳月也收起笑,枕着膝盖闭目养神,这步棋须要走,既然要算计他们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知道,知己知彼才攻无不克,这些都是李弘景教她的,他以前总把她困在书房,无聊时,他们也会聊聊军事,朝局等,可她把李弘景教他的工具都一股脑倒给了沈嘉茂,也是因为信任她,李弘景才最终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