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纪较大,头顶着一朵红花的妇人走了过来,道:“之前未曾见过两位令郎,想必,是第一次过来吧?”
明净适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会儿却躲在时星河后面了。时星河难免觉得可笑。原来她不外是一只纸糊的老虎啊!
时星河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落落大方道:“是啊,我和我家小弟是外省来京探亲的,刚来便听说了这满春阁的台甫,自然是要来一探究竟的。”
妇人笑道:“那不知两位令郎喜欢什么样的美人呢?”
时星河流:“不急,我们先看看。”
妇人道:“那两位令郎自便。”
时星河向那妇人点了一下头后便绕过她领着明净走了。落座后,时星河揽着明净肩头,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多斗胆呢,怎么一来便原形毕露了!”
明净道:“时姐姐,我是第一次来嘛,总会不太适应。不外,看你这么娴熟与他们攀谈的样子,时姐姐,你是不是来过许多次啊?”
时星河流:“我可没有,而且,我照旧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外现代那么多小说,她就是瞎猫碰死耗子也能碰上好几个有说过妓院这个工具的。
明净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人,道:“时姐姐,你说,这里每天人都这么多吗?”
时星河按着小说那个套路,道:“应该不是,或许是今天有什么头牌或者红人演出什么的,然后就让列位令郎们抢人。就跟,拍卖差了不多吧。”
明净见又听了新鲜的词汇,来了兴趣,道:“拍卖又是什么啊?”
时星河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词汇,道:“拍卖啊,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吧。好比啊,你有一个簪子,你想把它卖了,但是直接卖你又觉得达不到自己预想的价钱,所以啊,你把京城里有钱的妇人全都聚集起来,向他们介绍这个簪子有何等名贵,得来有何等不易,说的这些人都上头了,想要这个簪子了,然后你把这个簪子的最低价再报出来,让她们加价。最后,出价最高的那小我私家,便可以拿走这个簪子了。”
明净名顿开道:“那,既如此,我岂不是要赚翻了?”
时星河流:“就是这样。这个拍卖啊,不仅是你们卖的这个工具的质量,更多利用的,是这些加入拍卖的人的心理。”
明净道:“什么心理啊?”
时星河看着台上,道:“他们的攀比心理。不外,这个和普通的拍卖,照旧有那么一点差异的。”
明净道:“什么差异啊?”
时星河流:“她们有的,可以自行选择。而物品,则没有选择它们主人的余地。”
明净道:“器物有灵,不能选择它们的主人,真是可怜。”
明净刚说完,音乐声便响了起来,一个身穿雪白舞服的女子走了出来,道:“小女子初雪,今日初登台,为列位令郎献舞一支。”
话音落、舞步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翔、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激荡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感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激荡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行动、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舞结束,初雪站起了身。
台下的人纷纷挽留,要她再跳一支。可她却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后台。
明净赞道:“这女人的舞跳的也太好了吧!宫里的舞娘跟她比起来都似乎逊色了不少。”
时星河流:“所以这女人,今年的花魁是当定了。”
明净道:“时姐姐,你适才还说没有来过呢,如今却是连花魁都知道了!”
时星河一点也不心虚,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点儿事情,预计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
明净道:“时姐姐,你变坏了,你居然取笑我!”
时星河笑道:“我没有变哪,只不外是以前我没有取笑你的时机而已!”说完,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吧咂了一下嘴道:“这个酒不错嘛!”
明净闻言,也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道:“是蛮好喝的,不外可不能饮太多,否则咱们怎么回去啊!”
时星河笑了一下,想:果真皇室里的规则真是贼她妈多啊!连喝酒都不能喝尽兴。她又喝了一口,道:“怕什么,姐姐我可是千杯不醉!话说,你不再喝点儿?”
明净讪讪地笑了一声,道:“时姐姐,之前我有一次喝多了,闹得整个宫里都没睡好觉,因为这个父皇罚我抄了一百遍的女诫,自那之后,我便再也不敢喝酒了。”
呃,时星河收回适才说的话,原来是明净自己造的孽啊!她“哈哈”笑了几声后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们皇室又有什么破规则呢!话说,我还没见过你喝醉的样子呢!”
明净道:“哼,那你是永远都见不到了,因为我发过誓了,今后绝对不会喝醉的!就算要喝酒,那我最多也就只喝两杯,多了绝对不会再喝!”
时星河“哈哈”笑了两声,道:“有志气,好孩子!哈哈!”正说着,时星河的怀里突然多了一个绣球。然后便听到了适才进门见过的那个妇人道:“绣球落到了这位令郎手上,那今日,这位令郎便可以与我们家初雪共度良宵了!”
时星河一脸懵逼,周围既有嫉妒的也有贺喜的,时星河看着明净道:“明净,怎么回事儿?”
明净也是一脸懵逼,道:“似乎,你能见到那个什么初雪了。”
时星河流:“我先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我,不要乱跑,我很快便出来。”
明净道:“好,那你快点儿啊!另有人等着咱们呢,乐别看人家长的漂亮便走不动道儿了!”
时星河知道她是怕那些侍卫等久了要找她们,笑了笑拍了拍明净的手,道:“放心吧!”
说完便随着前来引路的小侍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