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岌岌可危茅草落,阴冷湿润霉味臭。
睡梦中都是这股难闻恶心的尿臭味和血腥味,林晓慢慢睁开眼睛,头昏昏沉沉,耳朵里一直嗡嗡的响着,看着周围破败而简陋的茅草屋,远处的角落里几只明目张胆地老鼠快速转动着脑门,伺机寻找着食物。
“怎么回事?”林晓仔细视察周围情况,脏乱不堪的草房,墙根码放整齐的柴火,满身随处血印子,酸痛无比。
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的乱叫,口干舌燥就想喝口水压压喉咙。
双手用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发现身体痛得不行,绝望的看着凄凉的四周,陌生而破败。
想到那只短小精悍的SP -4的无声枪指着脑门,林晓下意识的摸一摸门头,并没有枪眼。
“那,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林晓想潇洒地甩一下头发,才发现脖子僵硬得不能转动,满身疼痛难忍。
再次审视自己,大红蚕丝绸缎喜服也没遮住满身血痕,脚上那双高筒布靴很有时代特征,更重要的是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哪?”林晓疑惑,满脸沉思中突然听到外面有消息。
“洪管家,把姑爷带出来?”一声坚定有力的男中音带着沉闷回音地命令道。
“是,老爷!你们两个跟我来。”另一个污浊的声音回覆道,语调中有着顺从,又有点威严的矛盾味道。
“谁啊?谁在外面?”林晓想喊作声,才发现喉咙恰似被什么工具卡住一般,干涩难忍,心中臭骂道:“不会咽喉炎发作了吧?真得少抽点烟了。”
“咯吱”一声,门开了,几个穿着古装剧里仆人衣服的中年男人面无心情的走进。
“带出去!”带头的男人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心情带着几分冷酷和威怒,阴郁着脸,特搞笑的是他的发型,尺度的汉奸式中分头。
不由分说,两其中年男人立马上前,掐起林晓的胳膊肘,拖着就往外走。
微风吹拂着敞开的单薄的绵薄丝衣,无情的两个男人像拖死狗一般把林晓拽出去。
别致淡雅,清新而古朴的江南小院,对称式的古修建印入眼帘,前面两座别致精巧的假山上,生长出一棵长势很好的万年青,不远处时不时飘来一阵悠悠桂花香。
左右两边划分站着一个拿着木棍,穿着奴仆麻布糙衣的男人,黑脸无情地目视前方,恰似在等着命令一般。
正前方坐着两位华贵的中年男女,男人很有威严的慢慢品着茶,女人却用团扇遮着半边脸,眼神躲闪,不敢与林晓对视。
身后站着一排穿着古代家奴衣服的男女,面无心情地看着林晓。
“醒了,恢复不错。”隆福贵悠然地细品一口茶,眼神冷傲地说道。
“这是干嘛?”林晓干咳一声,满眼疑惑地问道。
“胡言乱语,洪管家,教教他隆家的家规。”隆福贵慢条斯理地抿一口茶水,眼神讥笑地的瞥一眼林晓。
“是,老爷!”汉奸头样的洪管家唯命是从的允许道,转身对着拿棍棒的男人说道:“好好教教姑爷,隆家家规是什么!”
站在边上的两个男人举起粗棒,正要落板,林晓吓得大叫一声,晕厥已往。
这辈子长这么大,手指割破都市疼晕,更况且是这样暴打。
“住手!”一个柔弱、娇媚的女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直接扑在林晓的身上,紧紧抱着林晓,眼泪像决堤的河流,动情地流淌着,硬生生把林晓压醒。
原本担忧怪病犯的林晓,刚想破口痛骂,才发现,他的身上一点也不痒,那身怪病不治而愈了。
上一世的林晓患有严重皮肤病,而且令郎哥的死洁癖让他很讨厌别人接触他。
不外美女例外!
闭着眼睛一阵窃喜,深呼吸一口女人身上的体香,那是一种特殊花卉混淆在一起的香味,闻了莫名安神补脑。
“把小姐拉开。”隆福贵威严地命令道,又一次端起茶杯细啄一口茗茶,很享受,很清闲的样子。
“父亲,良人知错了,别打了!”隆雪婷可怜地哭诉着,声音是如此凄惨悲悯,抱着林晓的双手始终没有放开。
“把小姐拉开,不许厮闹!”隆福贵一声令下。
抱着自己的双手使劲抓着,突然发现腰间被牙齿咬住,差点没忍住疼了喊作声来。
“一群废物,快把小姐拉开。”隆福贵冷厉的命令道。
“父亲,最后相信我一次,良人真的受不了了。”尖细的女声再次求饶道,哭腔愈来愈重,大滴大滴的泪水悄无声息地落到林晓后背上,一阵暖意袭来。
“婷儿,他不值得你这样!”隆福贵语气中满是无奈的说道。
“我愿意!”隆雪婷坚定地说道,腰上的力量更大了。
眯眼看清眼前的女人,娇小可爱,清纯亮丽,那双如星辰般迷人的眼眸湿哒哒地,神色带着几分畏惧和心疼,朱丹红唇紧紧地抿着,倔强地与老太爷对视上。
直到现在,林晓有点明白,他穿越了,像网络小说写的那种陈词滥调一般,成为了这个女人的男人。
听着这个女人如此动容地哭泣,林晓心满意足地想着:今生有此女相伴,足矣。
“婷儿......”一声无奈地喊声,最后缄默沉静在空气中,一个字也没有,隆福贵搞不懂,但又心疼地摇摇头。
“父亲,我相信良人会改的,一定会改。”隆雪婷又一次强调道。
“而已而已!把姑爷丢到厢房,禁足三天,不许和外人联系!”隆福贵摆摆手,厌倦的闭合一下充满红血丝的眼眸,懒懒说道。
两位身强力壮的男丁像拖死狗一样,拉着林晓满身是血的惨败身体,走出众人视线。
最终免了一场皮肉之苦!
才刚刚清醒的脑袋,被这么一扔,林晓又不真气地昏厥已往。
这是娇惯出来的坏毛病!
没措施。
魂穿过来,骨子里的娇气是改不了了。
上一世的林晓,可是堂堂首富儿子,一句:“我爸是林宏!”,不知要威慑住几多狗眼看人低的人。
可就是这个特殊而显眼的身份,最后被莫名枪杀,连哭都不知道找谁哭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