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不老谁如意（12）

　　“你带我去哪？”池芜嘟着嘴，眼睛上绑着一根水蓝的布条，在脑后鸠拙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顾痕澈牵着小女人软软的手向前走。

　　顾痕澈不自觉戳了几下池芜手背软乎乎的肉窝，遭到小女人不满地拽。

　　大猪蹄子！

　　顾痕澈弯了弯嘴角，闹脾气的小女人可爱的紧。

　　“给你准备的礼物，到了才气知道。”这种对话已经重复了好几遍，池芜嘟着嘴不太乐意。

　　感受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从适才出镇国府之后骑马到这，一直在走，东拐西拐的。

　　还不让看路。

　　顾痕澈突然停了下来，扶稳池芜。

　　池芜感受到那双带着暖意的手再度覆上了她的头发。

　　少年一手盖着如缎的黑发，生怕扯疼了身前小小的女人，另一只手灵巧地扯开布条。

　　“……”

　　这是山脚下，四周有一条小溪，淡淡艾草和泥土的腥气飘涌在空气中，这时候本应该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溪边草丛里星光点点。

　　这是萤火虫么？

　　季夏之月．日在柳．昏火中．旦奎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征．律中林钟．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温风始至．蟋蟀居壁．鹰乃学习．腐草为萤．”

　　“萤火，一名耀夜，一名景天，一名熠耀，一名丹良，一名磷，一名丹鸟，一名夜光，一名宵烛。一作灯。腐草为之，食蚊蚋。”

　　她来过这种配景的位面，但从来没有看过萤火，对于萤火的了解也只限于上面的文献。

　　她倒是看过满山大火。

　　红彤彤的光跳着扭曲狰狞的舞，灼热的气浪一点一点迫近。

　　她那个时候么，还真是弱小。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萤火。

　　小小的辉煌，银绿色的，温暖的感受，却并不逼人。

　　少女就站在溪边，眉眼细腻温柔，多出来几分惊艳，少了几分稚气。

　　顾痕澈有些局促，手指不安地缠绕着那根布条。

　　“喜欢么？”他特意在这一片种了一些艾草驱蚊。

　　“我不知道要送你什么，胭脂水粉你不缺，稀罕玩意儿也不缺，便寻了这么一处地方，等这萤火虫都出来了，带你来看看。”他连这座山都买下了。

　　池芜笑着揽过顾痕澈的脖子，鼻尖对着鼻尖，依赖的蹭了蹭：“我很喜欢。”

　　少女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气氛不自觉的暧昧起来，甜腻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奔来。

　　喜欢就好。

　　顾痕澈也没在犹豫，对着怀里那个笑得甜滋滋的女人亲了上去。

　　少女的眼睛紧紧闭上，气息紊乱，甜甜的气息充盈在他的身边。

　　这个小女人，怕不是小糖精吧。

　　从里到外都这么甜。

　　简直要人命。

　　顾痕澈感受，就冲她的一句喜欢，他能绝不犹豫把心掏出来给她。

　　池芜偷偷睁开眼，薄荷气息翻涌着拢住她。

　　看着少年的脸变红，同样的气息不稳，但逐渐稳定下来。

　　今晚的月色特别撩人。

　　浅尝而止后，顾痕澈有些张皇地放开池芜，小女人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嘴：“感受似乎还不错。”

　　“有点甜。”

　　这人亲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亲完了怎么就怕羞了？

　　妈的。

　　这怎么忍？

　　顾痕澈坚决又亲了上去。

　　“唔……！？”

　　坏蛋！

　　清冷的月亮也悄悄拉了一朵云盖住了眼睛。

　　某个青涩的少年至此打开一扇了不得的大门。

　　喜欢。

　　很喜欢。

　　最喜欢池芜了。

　　从一开始就跟过来看完全程的迟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羞耻！！

　　看不下去！

　　曾经我也有一份……算了，操。

　　都是垃圾。

　　晚上回去，某只得了腥的芜猫被镇国公一顿心痛，说教到天亮。

　　“崽儿啊，女孩子不能这么豪爽！顾痕澈他不是好人，，，也是好人——但……”镇国公慷慨激昂，向自家亲闺女贯注自己未来女婿欠好的思想。

　　池芜低着脑袋头一点一点耷拉下去，又猛然惊醒，一脸困意地揉揉眼睛，气鼓鼓地盯着说得劲头上的镇国公，嘴一瘪。

　　“呜呜——”真的要困哭了。

　　镇国公被池芜的声音打断，心一慌，连忙去看自家小崽儿。

　　池芜抬着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镇国公默默心虚。

　　似乎……已经快天亮了。

　　“咳，那什么，崽儿，先睡觉，先睡觉，明天再……”

　　“呜呜——”

　　“不说了不说了，快睡，快睡。”镇国公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