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没有被苏文成打死，是不是很幸运？”苏梦曦突然开心的大笑起来，她就像是在为自己的浩劫不死而庆祝一般。
余杭看着从苏梦曦眼角滑落到嘴里的一滴眼泪，他知道那一定是苦涩的味道。
“之后呢？”余杭有种窒息的感受，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可是心里的想法和嘴里说出的话却大相径庭。
“之后苏文成被拘留了十五天，出来后他就没有了事情。今后以后他就越发名正言顺的喝酒了，我们的生活也就越发艰难了。”苏梦曦擦掉眼角的泪水，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为什么不签拆迁协议？”余杭停顿了一下，照旧鼓足勇气问出了那个敏感的问题，“想过，死吗？”
苏梦曦看着余杭郑重其事的脸，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想过，我也想等哥哥回来。”
余杭从公牍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翻看了几页，问道：“为什么你的同学会欺负你？”
“因为他们知道我是个野种，被欺负了也没有人撑腰。”苏梦曦拿起桌子上的牛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小口。
“肖漫妮欺负过你吗？”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余杭用探究的目光审察着苏梦曦。
“没有。”苏梦曦又喝了一口牛奶，面无心情的说道。
余杭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握成拳抵在下巴上，对苏梦曦说的话不置可否。
“我说的是真的，我要是想杀掉欺负我的人，死的就不止肖漫妮一个了。”话题又回到了肖漫妮的案子上，对于自己被怀疑成为凶手，苏梦曦体现出来的冷静及淡然，让余杭也觉得不行思议。
“也许肖漫妮是第一个，如果你没被抓的话，也可能还会有第二个和第三个。”
苏梦曦看着余杭酷寒而又苍白的脸，大笑了两声说道：“余大律师，你的想象力可真富厚。你们都认定了我是凶手，那证据呢？你们拿出证据，我就认可。”
“虽然，我们律师办案考究的就是证据。”余杭又从公牍包里拿出了一堆文件，一张一张的翻阅起来。
“你是想说肖漫妮手机上有我的指纹吧，这一点余律师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苏梦曦看着余杭埋头翻文件的样子，挖苦的笑了一声。
“没错，从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充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但警方是不是只有这一个证据，我想苏小姐比任何人都清楚。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任何的蛛丝马迹都能将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凶手曝光在阳光之下，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把一切都告诉我。”
余杭认可他手里并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苏梦曦就是凶手的证据，他只是单纯的期望苏梦曦能够自己主动交接。
“你是想听在你和肖漫妮离开酒吧之后，我就偷偷地把肖漫妮约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然后就把她从工厂的二楼推了下去？”苏梦曦可笑的问道。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余杭严肃的看着苏梦曦，希望她也能够严肃起来。
“那你要听什么？听我是怎么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把肖漫妮带到工厂的？”
“我希望你能够严肃认真的看待这件事情，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余杭略有些微怒的说道，他对此时苏梦曦体现出来的漫不经心有些生气。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你也是周辰逸的律师吧，别忘了周辰逸的嫌疑可比我多呢。”苏梦曦冷哼一声，对余杭说的要帮她的话嗤之以鼻。
余杭冷笑一声，他转过头，不想让苏梦曦看到他眼里的失望。
“你说的话有漏洞。”苏梦曦疑惑地看着余杭的侧脸，没有说话，她在等余杭继续说下去。
“第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肖漫妮是从废弃工厂二楼掉下去的？”苏梦曦刚要开口回覆，余杭突然转过头，伸手制止了她。
“第二句，你是怎么知道肖漫妮是被交通工具带已往的？而不是自己已往的？”
“我……”
余杭打断了苏梦曦的话，继续说道。“第三句，你是怎么知道周辰逸也有嫌疑的？”
余杭的三个问题犹如一道惊雷，震得苏梦曦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脸上的疑惑也酿成了震惊与恐惧，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你就这样对警察说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人能救你了。”对于苏梦曦之前的不信任余杭并没有生气，他计划给她最后一次时机。
“那我应该对警察怎么说？”好一会儿，苏梦曦才问出了这一句话。
“只要你相信我，对我说实话，我可以叫你。”余杭胸有成竹的保证着。
“你是周辰逸父亲派来的吗？你是周辰逸的律师吗？你做我的律师，就是为了说服我洗清周辰逸的嫌疑吗？”如果余杭能够回覆她的这三个问题，那么苏梦曦就会从单纯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到真正的相信余杭这小我私家。
“我是周辰逸父亲派来的，但是我没有和周辰逸签订委托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余杭老实的看着苏梦曦的眼睛，眼里的坚定让苏梦曦有种莫名的宁静感。
“你要怎么帮我洗脱嫌疑？”苏梦曦同样老实的看着余杭的眼睛。
余杭唇角微微勾起，形成一个悦目的弧度，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尔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