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啊，咱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吗？”
夜色中，王陆和法海在一条小河前停了下来。
“凡人心由境转，咱们修行人，应当境由心转，身处的情况，其实并不重要。
从今天起，我要正式教你修行。不外你戾气太重，需要转心转性，然后再学我空门功法。”
法海在河滨一块巨石前坐下，声音平和道：“什么时候，你能做到境转心不动，就算是学成第一步了。”
王陆听得头大，便问问道：“那什么是境转？什么又是心转？”
法海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坐下巨石：“你且看好，这就叫境随心转。”
没有任何光华，亦没有任何异常颠簸，那颗不知道经历了几多年风吹雨打的石头，开始徐徐变形，最后成了一张石凳。
王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境由心转，这尼玛不就是术数吗？
恰似看出他在想什么，法海轻声解释道：“这是神通，我空门大德修行到一定境界后，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能获得这种能力。”
“那我该怎么修？”
王陆摊手道。
“我之前说过，你自己的修行，只能靠你自己，我只能给你指引偏向。”
法海深深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你还没有明心，容易被外物影响，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知道你要什么，准备做什么。以一念领悟诸念，到达如如不动的境界。
这就是境转心不动。”
“呃，我该怎么做？”王陆又问了一次。
法海没有继续兜圈子，直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可以自由运动，在县城里走走吧，看看红尘的喜怒哀乐，然后你能生出什么心，这颗心就是你要修的工具。”
王陆点了颔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那个姓许的师弟，师傅你准备怎么处置惩罚？”
“还差焚烧候，耐心期待即是。”
法海双手合十，显得胸有成竹。
王陆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师傅你能和我说说那些妖物和邪灵的种类吗？它们怎么判断强弱？”
法海睁开眼，颔首道：“是该告诉你的。
妖物的实力以修行几多年来盘算，三百年以上五百年以下，相当于我人族中三境武者。而五百年以上到一千年以下，对应上三境。
至于一千年以上，则相当于武圣以及化道境修士，或是我空门佛陀。
而且一千年之后，每过百年那些妖物都要受雷劫一次，所以大多数时候，它们并不需要我们脱手，老天就会收拾他们。
至于邪灵划分就更简朴了，有灵智的实力最低者，也凌驾了中三境第五境，而灵智未开的，则最多下三境巅峰。
这些工具更多的是制造恐惧，搪塞普通人还行，在武夫面前基本不够看。”
“那师傅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王陆听得入神，有些好奇的问道。
法海合十闭目，“以后你就知道了。”
见他不愿说，王陆也没措施，便在一旁也坐了下来，靠在一处石墩上睡了起来。
法海撇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王陆修成了龙象功第一层，以他的心性，其实并不适合入空门。
不外既然收了徒，那法海便会尽心尽力的去教，心性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有人雕琢。
他却不知，已经形成了稳定三观，又经历后世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想让王陆从根子上转变，可谓是难如登天。
……
清晨。
王陆睁开眼，发现法海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在意，究竟昨天说好了可以自由行动。
起身拍了拍屁股，他准备去找些吃的。
沿着河流往前走，王陆遇到了几条打鱼的小船。
其中一条船上，有个小女人正在做吃的，香味很浓，让他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
因为是秃顶，加上穿着法海给的僧衣，所以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僧人。
“女施主，能舍条鱼来吃吃吗？”
王陆笑问道。
那女人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因为经常在外面打鱼，见得人多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怕羞之类的意思。
加上他长得浓眉大眼，一副憨厚的样子，便笑道：“小僧人，你吃鱼可是破戒的！”
王陆摸了摸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出家了，不外管他呢，天大地大，用饭最大。
“小女人，你这就不知道了，僧人也分许多种，那些紧守戒律的，只不外是修行不够而已，像我这种，已经可以不隐讳这些了。
只要不是为了口腹之欲，去蹂躏糟踏生灵就行。”
那女人明显不信，笑着道：“小僧人你年纪不大，嘴巴倒是会说！”
左右不外是一条鱼而已，她走进船舱里拿出个碗来，装了一些饭，又夹了一条鱼在里面，送到了王陆手里。
“就在这里吃吧，碗要还给我的！”
“谢过女施主！”
王陆端起碗开始往嘴里扒拉，味道一般，另有些腥味，不外能填饱肚子就好，他也没在乎这些。
那女人就站在船板上，笑嘻嘻的看着他将一碗饭吃完。
“只能给你吃一碗，等下我爹爹和小弟还要吃呢！”
“够了够了。”
将碗还了回去，王陆笑道：“女施主菩萨心肠，以后一定能找个好婆家。”
“呸！你这僧人再敢嘴花花，小心我拿鱼汤泼你！”
女人哪里受得了这个，立即就有些生气。
王陆这才反映过来，嘿嘿笑着道了歉，然后便告辞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玉珠府城很大，他也不知道妖去哪里，便随意逛了起来，耳朵里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家长里短，心里居然出奇的宁静。
时间慢慢流逝，当王陆肚子再一次饿了时，他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河滨。
这里许多人。
他们聚在一起，冲河里指指点点。
“造孽哟，黑虎帮那些畜生太可恶了！”
“是啊！老林的小儿子也不是个工具，居然敢去借印子钱！”
“唉，究竟同乡一场，等下咱们凑点钱，把他们安葬了吧。”
王陆听了片刻，挤到河岸边。
眼前一幕，让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