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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妆

第55章 令人费解

疏妆 宣七七 2033 2020-10-23 18:54:35

  “以为你会晚点醒来,正准备去看你呢,没成想你先过来了。”

  语气里带些似有若无的内疚。是觉得把她一小我私家丢在禅房不老实?

  这种小事本不必用这样的态度说话。千澜笑道:“哪里需要来看我,思姐姐您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可不说二家话。”

  赵家人比这还要不老实的事情都市做,相比京城大房那强盗般的行径,二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廖家人对她们一家的态度已经十分难得。

  念娘也过来赞同道:“是呀,千澜姐姐从不与我们见外。”

  千澜笑着颔首。

  赵霁扑过来抱住她的腰身,仰着头说:“阿姐再不起,弟弟可就要饿坏了,肚子早已叫过许多遍,在这里都似乎能闻见饭菜香。”

  说起来千澜也有些饿,她看向廖瑜,“这会儿到饭点了么?”

  廖瑜眉眼弯弯,“是要到了。咱们快去后院的饭堂,等吃完晚饭,就得快些下山。等天黑后路欠好走。”

  众人应下,一同往饭堂走去。

  ……

  去后院的饭堂要经过一处文竹林,沿着甬道就到了一处一进的小院子,旁边有一块半亩菜地,种着一些菜,这会儿刚种下,并未发芽。

  院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静山居。

  听上去很不像一个寺庙食堂的名字。千澜在匾额下略站片刻,将四周仔细环视后才抬步走了进去。

  赵霁早已耐不住饥饿,一溜烟跑去正堂里的一处空桌子前坐下。

  因为不是月朔十五,所以寺庙里人并不是许多,林林总总约莫四五桌的样子,因此菜也上的快。

  没等千澜和念娘挽着手入座,就有小僧人端着菜盘过来,五菜一汤,小僧人一边布菜一边说道:“这腌脆笋是春时师兄弟一同去后山竹林里挖的,小菜是寺里自种的,这菌汤也极鲜,都是后山采的。众位施主吃好。”

  五人都行礼谢过,才动箸大快朵颐。

  正吃到半饱,临门处一抹阴影晃了晃,千澜的目光立即跟已往,却见下一刻一位穿宝蓝色锦衣的令郎走了进来,身后还随着戴瓜皮帽的小厮。

  这令郎看上去是位文人,一把折扇在手,哪怕是秋高气爽的八月也是摇着的,身形修长气质极佳,容貌更是俊朗似玉。

  千澜心下一惊,只觉这厮快有沈寂悦目了。

  她其实不是肤浅的人,当年小姐妹追星,她也只是平淡无奇的看看,但这不代表她不喜欢悦目的人。

  诚如那句话所说,面前人长的悦目些,就是用饭都吃得下些。

  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炙热,那令郎有所察觉,一张悦目的脸就望向了她。

  令郎惊诧一瞬,眼神似乎在问“我俩认识么?”

  千澜一张老脸燥热起来,急急扯开目光,低着头扒饭,再不敢往那边看。

  “这令郎长的好生俊俏。”耳边传来念娘小声的叹息。

  千澜抬头看她,见她惊羡的目光也正看着那边。可见那人的容貌并不只她觉得悦目,真是与她淑女所见略同。

  再看去,那人已经在执筷用饭。

  廖瑜冷着脸敲敲桌面,低斥道:“非礼勿视。”

  姐妹俩连忙扭过头。

  ……

  县衙寅宾馆,书房。

  刚下过雨的屋檐还在滴着水,打在青石板上,如同清脆悠扬的笛声。

  书案前,沈寂冷静脸看着手中的信,他身前立着近墨与一名栉风沐雨的侍卫,两人都不敢说话。

  屋内静悄悄地,外面细弱的滴水声入耳,就更让人觉得时间缓慢。

  良久,才见沈寂将信纸折好,走到多宝阁旁,一面将信纸塞回信封里,一面问道:“三叔多久到?”

  那侍卫就道:“已经到了湖广境内,差不多三五日后就能到。三老爷是坐马车,同行的另有七爷,这信是七爷让属下快马送来的。”

  “年老这么快就和右都御史尹家结亲,只怕未将延宁伯府放在眼里。”沈寂徐徐呼出一口气。

  “听说退亲是延宁伯夫人的意思,尔后太夫人扭头就说定了尹家的亲事,她老人家这几年身子欠好,侯爷不能忤逆,爷,侯爷说这次让您回去侍疾,他跟太子殿下提了这事儿,怕用不了几月,吏部的任职文书就会下来。”

  沈寂眉头微动,清冷的声音响起:“如今京中有何消息?”

  侍卫抬头看他一眼,见自家主子半动不动地望着多宝阁,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只好抱拳如实道:“上月皇上将昭亲王召回,任了五军都督府多数督的职,兵部尚书李直告老,众阁老举荐侍郎罗昱中入阁。”

  “昭亲王回京?”沈寂眼风扫过他,满是疑惑。

  “是黑暗召回,等昭亲王到京城我等才知道。”

  近墨也难免问道:“近棋,皇上突然召回昭亲王,可是朝中有所动荡?”

  近棋正要摇头,却已听沈寂道:“向阁老掌吏部,查获许多贪官污吏,朝廷动荡在所难免,但远不能严重到召回昭亲王的田地,这其中缘由怕只有回京才气得知,你问他又怎么晓得。”

  近棋脸上一热,笑着挠挠头,“爷说的是。”

  正说到这里,忽而听屋外一人大叫“沈大人”,声音急促,微有气喘。

  近棋拎剑要出去看,差点迎面撞上刚从白马寺回来的千澜。

  在门口定睛一看。

  近棋在沈寂身边追随多年,自然也去过延宁伯府,曾见过她,但照旧愣了片刻才反映过来她是谁,忙扶揖致歉,“赵女人,在下失礼了。”

  千澜稳住心神,见三人在书房里,皆是一脸郑重还未褪下,猜到是在谈事,她立即就有些退缩,“沈大人,是卑职鲁莽。”

  近棋对她的敬重有几分惊诧。

  沈寂看了千澜一眼,指指圆椅示意她入座,自己则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好,这才挑眉问道:“咋咋呼呼的,发生了何事?”

  千澜左右瞅了近墨两人一眼,有些犹豫。

  沈寂道:“这是追随我多年的下属,近棋。近墨你认得,都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那我可就说了。”

  于是她将白马寺听到的话如此这般说了一通,紧随着发表看法,“我总觉得他们说的赵家人就是指我们家,那他们很可能与杀害孙小李之人有关。”

  “照他们所说,这些人最大的目的应当是在京城,如此来说,只怕他们背后的势力并不容小觑。”

  沈寂闻言拧着眉,似乎在细细琢磨千澜的话。

  势力不容小觑是毋庸置疑的,但想不通的是为何他们会费劲心机的,搪塞一个和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冲突的赵千澜。

  据说另有自己也是他们的目标。

  这可就太令人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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