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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刑警

第14章 主动调离

野兽刑警 芦舟生 1621 2022-06-13 21:28:24

  元朗,宁景大厦,带着鸭舌帽的人偷偷摸摸,好不容易趁着天黑才躲开保安。

  3206室,注册处显示的是一家人力资源公司,实际做的是伪造身份和资助偷渡的事情。

  公司就三小我私家,老板阿彪年轻时候是个迭码仔,赚得太多引同行眼红,被诬陷又被赌场追杀,跑到香港隐姓埋名十多年,现在主要拉生意和联络船运。

  会计阿金原来在外资公司事情,某天上司让他签了份文件就进了赤柱关了几年,出来后认识了阿彪,卖力收账兼做假账应付检查。

  打手阿泰真名不详,来历不详,说着一嘴东南亚口音的粤语,卖力把人带上船和躲警察。

  正在数钱的阿彪把腿架在桌子上不亦乐乎,听到敲门声,随即警惕起来,将钱放进暗格,拉上窗帘靠在门口试探问。

  “谁?”

  “一个老朋友。”

  推开门上的小窗子,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低着头看不清脸,做这行久了,阿彪从面前的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要么是躲对头,要么是躲警察。

  他往两边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跟踪后打开了门。

  “什么老朋友,我似乎不认识你啊。”

  神秘人摘下帽子,头发被剪得很短,仔细看胡子也刚剃过,下巴上另有些青痕。

  “你是……”阿彪伪造的身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里还记得。

  “你忘了,十多年前,我托你做过假身份。”

  阿彪愣住,抬起下巴若有所思。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来找过我。”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些不确定。

  并非是阿彪记性太好,而是眼前的人从脸颊到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哪怕他不记得人也记得这条靠近大动脉险些要人命的伤疤。

  阿彪还记得,他找来的那天是闷热的午后,下着大雨,因为没有什么生意,所以自己收拾好工具,计划提早关门回家。

  刚锁好门,就被一个高峻的身影挡在门口,原本就瘦小的阿彪被笼罩在那道阴影下,一时间竟忘了要问什么。

  “我要办假证。”

  送上门的生意,没理由不做。

  他其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犯得不是一般的事情,但是办完证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海不扬波,他托警署的朋友探询,并没有这样的嫌疑人在逃,日子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太平。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他险些已经要忘记有这么一小我私家了。

  “这次要怎么办?”

  “一样,换个身份。”赵宏坐在沙发上,带着差异寻常的冷静。

  阿彪感应不安,但是阿泰有活要做,至少两天内都不会回来了。

  “有什么要求吗?”阿彪陪着笑脸,拿起旁边的册子,里面是几十张表格,详细纪录了身份信息、家庭配景和照片。

  “你是专业的,你帮我选。”

  阿彪的心脏跳得厉害,颤着手,小心翼翼擦去额头的汗。

  “怎么?很热吗?”赵宏略带笑意的语调如同砭骨寒风,让阿彪打了个冷战。

  “是啊,不通风,太闷了,我开开窗。”

  酒红色的绒布窗帘拖在地板上,阿彪站在窗前,楼下门庭若市一览无余,停下往赵宏的偏向看了一眼,实则是在视察脸色有什么变化。

  但是他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那个地方恰好被盖住了光线,阿彪盯了一会儿,没有收获,终于照旧将窗帘拉上了。

  “怎么?不开窗吗?”

  赵宏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阿彪慌了神。

  “资料太多,我怕被风吹乱,照旧不开了。”

  “哦对了,我想起一个,应该很适合你。”

  桌子已被翻得乱七八糟,文件劈里啪啦掉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阿彪越发忙乱,“在哪里呢,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找到了!”他激动地拿着一张表,似乎保命符一般牢牢抓在手中。

  “这小我私家年纪跟你差不多,家里人都生病死了,受刺激后失踪了。”阿彪越讲越兴奋,确实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更合适的身份了。

  赵宏盯着表格上和自己没有半点相像的照片,冷漠地说,“就这个吧,我现在就要。”

  按通常的规则,是要先付定金然后等一个礼拜的,但是阿彪基础不敢反驳。

  从背后的保险柜里翻出几张卡片和一台拍立得,然后拉了一根窗帘绳,配景布落了下来,对着赵宏拍了几张照片,选了最合适的一张,准备去事情间。

  肩膀一痛,战战兢兢回过头,举起手上的工具,“我要把照片换上去才行。”

  “我跟你一起去。”

  事情间很隐蔽也很小,藏在柜子后面,打开灯一目了然,桌上放着种种工具,因为没有窗户,所以空气中泛着一股焦油味。

  证件很快做好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

  “几多钱?”

  “五……五千。”

  赵宏微眯着眼视察了一阵儿,似乎很满意,掏出一沓钱扔在桌子上,头也没回地走出去,阿彪总算松了口气,颤巍巍地把钱装进皮夹子,这或许是做生意最为憋屈的一次了。

  他抽出一支烟,点上,烟味和焦油味混淆成一种强烈刺激性的气味,让他止不住咳嗽起来。

  正当阿彪要出去透透气,额头被重重砸了一下,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脸上一阵瘙痒,焦油味混着血腥味让人作呕。

  事情还没有结束。

  赵宏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头上的鲜血逐渐蔓延到地板形成一块块深色的印记,他拿起电焊笔,用小刀在电线上划出一道小口,然后插上插座,放在凌乱的桌子上,蜂拥着一堆易燃物。

  “不……救……救……”受到重创的人,眼睁睁看着门关上,却没有半点力气爬起来,最终放弃了挣扎,意识模糊之中,只闻到一股烧焦的肉味。

  翌日,报纸上刊登了一条新闻,一个制假窝点在伪造证件时引发大火,一名犯罪嫌疑人死亡。

  尽管警方投入了泰半人力去搜寻,但赵宏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

  香港就这么点大,也没有收支境纪录,一时间陷入僵局,担惊受怕许久的主座们好不容易弄清楚案子,正要轰轰烈烈,一雪前耻,却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继续搜寻,花费的人力物力是个无底洞,现在本就没有几多油水可捞,拿财政补助,更是要喝西冬风去了。

  如果停止搜寻,受害者是警察,面子上过意不去,况且因为这个案子虚惊一场,不知道几多人想抓到赵宏出口恶气。

  局面僵持不下,就命令手下的警员每天加班,时间久了也引起不少怨言。

  到八月份的时候,总算有个契机,“地产大王”单成均和“钟表世家”裴家要在中秋节联合办展,展出的珠宝都将作为商品拍卖,据说才部署了一半的展厅,保险金额已经到一个亿了。

  集齐如此多的珠宝,势必会引来非法分子的觊觎,所以涉及辖区的几个警署都在部署人手,都不想在自己手上出纰漏。

  珠宝运输的路线会经过深水埗,何家诚所在警署也抽调了部门人手,除了经验富厚的警官,另有三分之二的新晋警员在外围做基础保障。

  等到展览落下帷幕已是九月底,许国富的案子再没有被提起。

  而经过两个月的洗牌,警署的花样已有了巨大改变,警员们经过一年历练已经转正,警力获得扩充,这也意味着,权力的较量即将展开。

  林浩德刚结束一个电话聚会会议,前额垂下几缕抹了发蜡的头发丝,心情似乎很亢奋,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扯开领带,躺在真皮椅子上。

  抬手摸了摸脖子,转动的咔嚓声无疑在提醒自己,你的年纪不小了。

  要说不宁愿宁可,那是肯定的。

  他向来优秀,同期中最会跟人打交道,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署署长,不外几年时光又做到督察、高级警司,倘若有更多的时间,他一定会升得更高。

  如果不是跟老上司做了密切攀谈,他是不会帮梁先生做事的。

  缩在九龙当警司,还要看人脸色做事?这与自己的计划完全差异。

  老上司的话让他决定赌一把,梁先生是不会拘泥于小小的香江,他追求的是更远大的目标,世界级的统一。

  刚开始的时候林浩德也带着不屑,姓梁的以为自己是成吉思汗吗?再打还能打到欧洲?但见到林伟生的实验后,他心里竟然有了一点小小的期待。

  亚洲、欧洲、美洲……差异的人种臣服于脚下的情形是什么样子的?

  有了林伟生的研究,就能获得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而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让这支军队乖乖听话。

  尽管违背道德,但林浩德始终说服自己,这就是一种能增强体质的保健品而已,只是赋予一些强大的人一点点攻击性,以及听从性。

  人类自己就是喜欢掠夺的物种,他做的,只是将进化加速而已。

  林浩德陶醉在对于人性的抨击和未来的畅想中,甚至忘记了曾经被抛弃的屈辱与痛苦。

  那些将他视为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抛弃的人恐怕不会想到,他们看不上眼的人竟然会成为一个伟大世界的开拓者。

  他真该谢谢他们。

  “呵呵呵——哈哈——”林浩德突然笑起来,宛如一个发癫的疯子,想放肆大笑,又捂着嘴怕人听到,他弯着腰笑得肚子疼,眼角挤出了泪水。

  但他照旧笑,唯有笑,能驱散内心关于未知的恐惧。

  警署内已有听说,各警区之间将迎来最大的人员调动,对于有许多职位空缺的深水埗警署来说足够引起重视了,除此之外,警员们越发关注一些老警官的升职情况。

  好比钟柏元从警长升为警署警长,有可能调去商业罪案视察科,同时他和钟朗的关系也逐渐走漏了风声。

  蜚语并非空穴来风,同样是姓钟的,又在这个时间点升职,自然会引起议论,但当事人没有认可,谁也奈何不了。

  胶着之下,一些钟朗旧部也开始摩拳擦掌,究竟钟朗年纪大了又离开得早,如果钟柏元真是他的接班人,不如早点表表忠心。

  而另一些或是不满钟朗的,或是钟朗死对头的,只要不扶持钟柏元,站哪里都无所谓。

  一时间,警署内分为好几拨派别,划分以钟柏元、欧阳坤、华礼伟为首,另有一些人选择张望,究竟另有小我私家员调动未确定,变数太大。

  那边吵得热热闹闹,到了钟柏元这边则冷清许多,一个低调了泰半辈子的人,你说有没有野心,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安生日子好吗?虽然好。

  钱好吗?权好吗?自然也是好的。

  钟柏元并非不憧憬,只是知道自己的水平不是那块料,硬是捧上去,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眼下情形庞大,他决不能做这个出头鸟,趁着调令还没下,跟上司打了陈诉,希望在刑事纪录科效力。

  通告一出,许多人都惊呆了,以钟柏元的资历,哪怕够不到重要部门也不至于去刑事纪录科坐冷板凳,而且是全权卖力,直接治理。

  虽警署事情没有巨细之分,同职级的领的也是一份人为,但刑事纪录科做的是比文职还要文职的事情,有点类似于图书治理员。

  尤其这几年上头看重破案率,大笔资金投入都在特警队、O记等重要部门,忽略了一些辅助部门的生长,刑事纪录科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的主座,而是由其他部门轮流分管。

  这样的地方,想出头实在是太难了。

  心满意足的钟柏元依旧不动声色,原本闹哄哄想拉拢他的人一下子没了声音,在一个边缘部门的领导人身上并不需要花费几多时间,更不用说亮相战队了。

  不外另一热门人选,华礼伟则是被钟柏元连累了。

  他就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但因为许多人看不惯欧阳坤的小人嘴脸,钟柏元又恰似把自己关进了冷宫无心争斗,一些人就转而站队华礼伟。

  虽然脾气臭点、人顽强点、还不通情理,但也比拍欧阳坤的马屁强。

  就在众人因为站队的事情犹豫的时候,华礼伟的调令也下来了,保持多年的高破案纪录让他得以调到九龙的刑事侦缉部事情,虽然职位未定但升官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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