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短篇

野兽刑警

第13章 要命的车祸

野兽刑警 芦舟生 1639 2022-06-01 21:02:05

  新晋警员经过一年左右的辅助事情后可以去差异部门轮岗,两年之后另有一次选择换岗时机。

  凭据以往老例,有关系的会提前打好招呼,今年因为人手不足空出许多好岗位,各部门的老大也希望找几个干活机敏的,因此气氛还算轻松。

  陈嘉文在“帮派火拼案”中体现精彩,在O记A组的高级督察那里挂了名,不出意外以后会经常和帮派打交道。

  何家诚则没有这么好运,火拼案虽然全靠他获得情报,但究竟卧底的身份不宜放肆宣扬,况且另有他掉进海侥幸活下来的事情。

  了解内情的觉得他服务不周全,大多数人则连何家诚是哪个都不清楚,再加上沉闷的性格,没有哪小我私家想找个木桩子回去供着。

  明明岗位还算丰裕,最后却只能在交通治理科和刑事纪录科之间二选一,刑事纪录科不用说,老上司钟柏元总不至于让自己带的警员没地方去,否则面子上也过不去。

  至于交通治理科,也是一名高级督察亲自点名的,实际是近段时间风声比力紧,手下的人又都是老油条懒散惯了,于是突发奇想找条鲇鱼警示一下。

  有老上司的照应虽然不错,但何家恳切里不安,钟柏元不是个简朴的人,自己在医院说的谎仍有漏洞,若是每天打照面,难保不会被发现。

  也许是因为紧张心跳加速,何家诚隐隐觉得身体似乎有了一些难以言明的变化,他时而会感应深入骨髓的畏惧,似乎自己不再是自己。

  潜意识告诉他,是注射的药物作用。

  在医院曾不止一次询问过主治医生,那个一脸精英样的年轻医生连眼皮都没抬,只是面无心情地说了一句,“你在质疑我?”

  体检陈诉出来,一切正常,何家诚险些都要觉得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出院后也不敢再去检查,警员就医都市有纪录,万一真检查出什么,他解释不清。

  “你怎么回事?流这么多汗?”

  陈嘉文能进O记,心情不错,但看到何家诚一脸苍白的样子,以为是因为部门的事情不开心,便慰藉起来。

  “你放心,等我在混熟以后,就让我们组长把你调过来,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双剑合璧,什么隆运帮成兴帮都给干趴下!”

  陈嘉文挑着眉,一脸洋洋自得,似乎立功立业尽在掌握之中。

  看着好兄弟没心没肺的样子,何家诚无奈地笑了笑,尔后在职务意向表上填了交通治理科。

  卖力巡逻的警官们似乎很是舍不得这帮小兔崽子,在接连排了几天大夜班后,何家诚顶着熊猫眼下班回家,出院后他跟父亲见了不外三四面,每次都是急遽忙忙,话都说不上几句。

  心里涌过一丝内疚,当下决定去菜市场买菜,亲手做顿饭。

  进了警校后何家诚再没到菜市场买过菜,看着琳琅满目的蔬菜,心里有些犯怵,最后照旧挑了几道家常菜的食材,计划做个豉香鹅掌、酿豆腐、菠萝咕噜肉,再加个西洋菜猪骨汤。

  “靓仔,山药看一看啊,新鲜的,早上刚挖的。”

  菜摊阿姨点了点摊位最外面,只见一根根裹着泥巴的带须棍子直挺挺地躺在菜摊上,跟印象中白嫩的山药截然差异。

  “这个就是山药?”何家诚脑子像是泛起了短暂的故障一般,他有些反映不外来。

  “阿姨,这怎么做好吃啊?”想摸一下,手伸了一半被拍了回去。

  “不要碰啊,会手痒的,我跟你讲啊,买回去以后戴个橡胶手套,把皮削了,凉拌爆炒都好好吃的啊。”

  “哦。”何家诚点颔首。

  “那你拿几根?”

  “啊?”

  “我问你拿几根啊?”

  “哦三根,三根好了。”

  迟疑了几秒,面前已被塞了一袋子山药,看上去远不止三根,阿姨一脸真诚地伸手要钱,何家诚只好红着脸买下了五人份的量。

  何强还不知道何家诚要回来,要是知道,早就去买菜了。

  自从何家诚进医院后,何强的暴脾气改了不少,相处了二十几年,似乎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越是不让他干什么,越是要干,跟自己当年真像。

  “爸,我回来了。”

  何强倒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苏醒。

  “怎么不提前说,家里没菜啊,我现在去买。”何强刚走到门口,被一把拉住。

  “爸,我买了。豉香鹅掌、菠萝咕噜肉怎么样?我还买了山药。”

  “山药?”何强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买山药了?”

  从袋子里拿出鹅掌,倒了盆水先泡着,边处置惩罚边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吃了,卖菜的阿姨给我拿了许多几何,要纷歧个凉拌一个爆炒?但是我不会做啊,爸,你会做吗?”

  何家诚专心致志削山药,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何强早就躲进了房间,泪流满面。

  “婉如,家诚还记得你,你开心吗?

  两父子都不喜欢这种又糯又粘的口感,只有温婉如喜欢,每周都要吃一次。

  遥远的回忆被叫醒,何家诚还没意识到,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影象会变得越发清晰。

  在交通治理科任职的第一个月零三天,月色清明,四顾无人,离下班另有三分十二秒,何家诚被撞飞到半空中的时候还在想,他的警察生涯不到两年就结束了,真短暂。

  父亲会收到他的抚恤金吗?希望警署能大方点,究竟他爸的后半生都要靠这个生活了。

  不知道陈嘉文过得怎么样,很久没联系了,他是不是都忘记另有这样一个朋友了。

  自由落体之后,何家诚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头盔碎成几块,落在草丛里。

  他睁着眼,只是看的偏向很奇怪,脖子似乎断了。

  白色的丰田皇冠一个急刹车,停在路中央,这条街周围没有商店,一向荒芜,开车的人显然很了解,才敢如此嚣张。

  车倒退了几米,似乎在张望,何家诚疲惫的眼皮像在打架,却仍倔强地想看一看凶手的真面目。

  驾驶座的门打开,下来了一个男人,很年轻、很普通,看清何家诚身上的警服后有了明显的忙乱,想上前确认但又畏惧。

  “怎么回事?”又下来一个,年纪稍长几岁,面上一条狰狞的疤从眼角到嘴角下方,很奇特的切割偏向,似乎要将面皮剥开。

  “警……警察,我撞死警察了……”

  躺在地上的何家诚无力地摇头,恰似配合一般吐出一口鲜血,司机见了越加惊恐,连滚带爬地转身离开,但还没上车就被刀疤男一把抓着头发,强迫他看着面前的杰作。

  下一秒,砰砰两下,子弹打在地上,刀疤男收起手枪,然后揪着同伴的头发拼命往下按,两人的眼睛只差几厘米就碰到了。

  “看见了吗,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已经死了。”

  被吓傻的司机跪倒在地,明显是从没有经历过这些。

  “二叔还在码头等我们,你再这样软骨头我只能一枪崩了你,省得连累我们。”

  刀疤男拎着司机的领子,像是拎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半拖半拽地将人拉上车塞进后座,后车窗人影耸动,下来一小我私家接替了司机的位置。

  已经成为一具真正尸体的何家诚,睁着的双眼如摄像机纪录下了眼前的情形,逐渐冷下来的体温似乎在提醒,生命已经到头了。

  黑暗与灼烁在纠缠的刹那交流身体,今后我就是新的我。

  “阿sir?阿sir?”

  何家诚是被摇醒的,又泛起了那种感受,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抽干,又瞬间流淌。

  太阳刺痛了双眼,眼泪顺着面颊流下。

  一个瘦得跟麻秆似的男人蹲在地上,关切的眼神,见何家诚醒来,松了口气,然而立刻被接下来的话吓得手足无措。

  “你撞得我?”思考能力还没恢复,话追随潜意识随口说了出来。

  “没有啊……不是我,阿sir,我……我过来的时候你……你已经躺在地上了,被人撞的,不是我。”麻杆儿吓得结巴起来,忙乱起身拉着何家诚去看。

  “阿sir,我自行车,不会撞的……你……相信我……”

  何家诚呆滞的眼神恢复了几丝清明,想起撞自己的是辆白色轿车,另外……他不是死了吗?

  “阿……阿sir……你……中……中枪了……”

  低头一看,衣服上果真有血迹,何家诚慌忙转头看向躺过的地方,两颗沾着血迹的子弹格外醒目。

  “我没中枪,子弹打在地上,擦破点皮而已。”

  麻杆儿紧张到结巴,压根没敢细看,自然是警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洗完澡的何家诚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半天,想看出些差异,令人失望的是,除了皮肤黑了点,险些没有什么变化。

  手滑过胸口,停留在胸肌上一处,看着没有明显伤痕,但摸起来照旧能感受到一些不平坦。

  接着往下,停留在腹部,同样的不平坦,像是伤口好了之后留下的瘢痕,奇怪的是颜色比适才似乎淡了许多。

  闭上眼,追念起那两声枪响,无疑都落在瘢痕之上。

  霎时,被恐惧淹没的人用力拍打着身体,直到生出一种火辣辣的真实的疼痛感,何家诚才相信,自己是复生了。

  至于为什么,毫无疑问,一定跟那寺库下发生的那件事有关系。

  “阿诚,怎么了,洗了很久了,身体不舒服吗?”何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有,爸……我……我好了。”

  何家诚胡乱地擦干了身体套上衣服,将沾血的警服卷作一团装在玄色塑料袋里。

  “爸,”他打开门,“我出去一下,晚饭前回来。”

  没有过多的解释,何家诚把袋子藏在衣服下,出门直接往何雄心家走去。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人,这个时间都在家里做饭或者等用饭。

  何雄心一家失踪后,屋子也疏弃了,但因为是祖屋,没人会去收屋子,何家诚也很久没来了。

  凭着影象,从小路已往,翻墙进屋,小时候家里人管太多,何雄心就经常这样跑出来玩。

  他找到厨房,因为几年没人住过,所有工具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角落里有个搪瓷脸盆,将破了的警服点上火放进去,火光映得人脸微热,确定全都烧成灰后何家诚才将工具放回原位离开。

  主座很快就知道了车祸的事情,例行上报后原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下午找来几小我私家,何家诚不得不让同事顶班,自己则接受询问。

  聚会会议室内,刚进门,拉窗帘的拉窗帘,关门的关门,五六小我私家将何家诚围在中间,陈嘉文也在其中,只是主座问话时都站在后面,等到快结束了才向何家诚使了个眼色。

  询问的小组简朴做了自我介绍,是由O记和毒品视察科组成的临时小组,双方并不是第一次相助了,但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下班后,两个老伙计相聚在以前经常吃工具的烧烤摊,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叙旧。

  “这么说来,撞我的那伙人就是有名的毒品中介?”何家诚撸了把头发,心情凝重。

  陈嘉文则神色凝重所在头,“你知道他们一路上杀了几多人吗,简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我其时也以为自己要死了……”话说一半,又加了一句,“幸好他们走得很急,子弹打偏了。”

  “呐,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照旧欠好,做交警都能碰上这种事。”

  陈嘉文满脸兴奋,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

  “我跟组长提议了,让你和我们一起加入这个案子,不要说兄弟不帮你啊,我们组长最喜欢能做事的人,你好好体现,争取转到我们组来。”

  “跟你们一起?真的假的?”何家诚白昼还在开罚单,晚上就要加入视察刑事案件了,人照旧蒙的状态。

  “我有骗过你吗?今天问你话的就是我们组长的得力辅佐,梁一凡。”

  陈嘉文装得一脸猥琐样,笑嘻嘻地拍了拍何家诚的胸肌。

  “要不怎么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呢,你在那种情况下,连那几个嫌犯的样子身高,开的车和要去什么偏向都记下来了,我们组长就是想忽视也不行啊。”

  何家诚有些心虚,讪讪地笑了,“遇到紧急情况的处置惩罚要领,警校不都教过嘛。”

  “嘿,说你胖还喘上了,你是不知道,听到你遇到那伙人的时候,我心都凉了泰半。”

  陈嘉文一把扣住何家诚的脖子,一个锁喉将人揣在胳膊底下,两人打闹着,也顾不上打翻了几罐啤酒。

  门外一阵喧华,几个小混混喝醉了酒开始挑事,何家诚看了一眼忙低下头,闹事的是老熟人,带他进隆运帮的金毛。

  在同伴一声声“飞机哥”的吹嘘下,金毛逐渐失去理智,眼看要闹大,何家诚示意陈嘉文赶忙结账走,终于在袒露前溜出了烧烤摊。

  陈嘉文进了O记,最常和这些帮派混混打交道,金毛虽然是个小喽啰,但是那头碍眼的金发让人想不记着都难。

  “认识?”

  何家诚也没说话,只是颔首算是默认了,陈嘉文抬了抬下巴,O记的眼力见不是一般的。

  “这小我私家是隆运帮的,之前火拼案的内部消息似乎就是从隆运帮通报出来的,你之前被调去执行任务了?这么说来……你是去做卧底了?”

  获得何家诚确认后,陈嘉文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行置信,“谁派你去的?钟柏元?他是不是疯了,让新人去做这种事情?”

  仔细想想,其实也无可奈何,隆运帮建设几十年了,警署里的老警察哪个不认识,就算金毛一时看漏了眼,帮里这么多人,总有几个记性好的,这时候新人不上,派前辈去送死?

  换做钟朗,自然是有手段的,但是时间太紧钟柏元还没来得及安插自己人,纵然有能说得上话的,好不容易等到钟朗退休了,难道还要给自己栓条狗链吗?

  “倒也……还算顺利,对了,最近过的怎么样,我看你组里的人都相处不错。”

  陈嘉文耸了耸肩,“就这样吧。”

  短短四个字让敏感的何家诚察觉出了一些差异,若是喜欢,陈嘉文早滔滔不停开口了,何须等他问才提起。

  “不适应?”

  陈嘉文摇摇头,“我感受我不适合做这个,但是吧,又说不上来哪里欠好,感受很累。”

  “看来照旧以前开心,每天巡街、抓小偷,帮婆婆找猫。”何家诚回忆着,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啊对了。”

  陈嘉文面有难色,接着说。

  “原来我只是推测,但你既然真的在隆运帮做过卧底,有件事一定要跟你说,O记经常跟帮会打交道,你要是被认出来会很麻烦,你知道的,帮会对于叛徒绝对不会手软。”

  接受任务的时候何家诚没想这么多,只是没做过想挑战一下,究竟自己当警察不是为了养老的,如今听陈嘉文说的,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他是无所谓,他爸怎么办。

  “所以如果你以后要进O记,那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跟组长汇报的,也是为了你好。”

  “我懂。”看着陈嘉文郑重其事的样子,何家诚怀中涌过一丝暖意,长这么大真正和他交心的没有几个。

  “另有,你要小心钟柏元。”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