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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月鸿影

第九章 踏青

汉月鸿影 汉吏 2780 2020-04-13 01:59:58

  春日下,草绿柳青之时,我辈虽是少年,但不仅仅需要埋头书册,更要习武健体。

  而距家乡不远处的涿鹿山,山高林密,景色优美,而流经涿县的涿水即是从涿鹿山起源,后与周边涞水连接。

  涿鹿山,相传乃是上古黄帝曾与蚩尤交战之所,山脉只上云霄,而山上绿树葱翠,脚下的涿水,倒不似河流,河不宽,水流自山而下,水中偶尔还能看到鱼儿游动,好不自在。

  有不少师兄弟,看到此景,便要下去捉鱼,脱去衣裳,只留单褂,刚跳入水中,只感应一阵清冷,于是连忙爬上岸来。

  有数位年岁渐大的学子,道:“这山虽绿,水虽青,但气温未见丝毫上升,如生风寒,真是难医。听说这涿水所产之鱼,味美而鲜,做出鱼脍,淋上酱汁,入口鲜嫩脆滑。诸师弟可以捕上几尾,以献师长。”

  诸人卷起裤脚,踩在清冷河水之中捉鱼,半时,已有数十尾鲜鱼,一旁看待诸人的教喻道:“已然够了,不要下水了,这水甚凉,快些上来。”听到教喻之言,诸人这才上岸。

  岸上早有人置上火堆,用于烘烤,另有人在一旁烧着水,摘了不少艾草揉碎,放于陶碗内,以滚水冲之,倒是可以预防风寒。

  不远处的刘雄,则与孙谨等教渝,观涿鹿山景。刘备与简雍等人,一路向山间走去。

  “这山好高,树木也十分茂密,而且景色十分优美。简雍一边走一边说着,刘备没有理他,倒是喜欢看这满山翠绿下的景色。

  简雍又对后面喊道:“贾家小子、小胖子、牵招。快点跟上。贾家小子,是刘备外弟贾勰,年岁较小,但喜欢跟在刘备后面,另有族兄刘德然、牵招等。

  刘备另有不少随者,或是边塞士卒之子,或是涿县商贩之后,这些人喜欢斗武,经常打架,惹了不少事,但刘备自己也是如此,和仲叔刘子敬年轻时相差无几,不外乡闾间,倒是没有几多坏评。可能因为刘备父亲早逝,大多体谅刘备,不外对于仲叔刘子敬的评价,倒是坏评如潮,乡人大多言,刘子敬怎么看照旧个不省事的主。

  这涿鹿山有八景,平日里也常有人结伴而来,半山另有不少小商贩售卖酒水茶点等,刘备等人刚到半山,就见不少来往的游人,山道不算崎岖。

  自半山往下看去,只感应一览众山小。大片的田野,另有近在咫尺的涿县城,官道之上,来往客商,其中不乏胡商赶着马匹贩卖,一匹良马最少也要千钱,就是驽马也需五百钱以上。除此之外,就是达官显贵们的车架,牛车如云,另有鹿车穿行,另有不少人乘马而行,定是驿卒通报信件,或是卒伍巡逻。

  刘备看着山下的方寸之地,这久违的宁静,也不知何时又被入塞的胡虏打乱,建宁二年距中平元年不外十三四载,相比于中原的安宁,边塞之地何曾有过片刻安宁,屡屡直面胡人。

  他不外总角孩童,刚满十岁余,只是看起来老成,身高四尺余,腰间还别了把铁剑,剑是大人送给他的,约有一尺,武艺加之前世影象,且随仲叔习练一年以上,略有小成,就是面对三名成人,也堪应对。

  他总爱把自己妆扮成人模样,特别是芊芊学子那样,加上皮肤甚是白皙,就是站着太阳下,也不见丝毫变色,鼻梁高挺,脖颈很高,一双眉目甚是犀利,似乎眼神中拥有不少色泽。

  这样的他,更类侠士,而非儒生。

  继续往前,葱绿树木透出浅浅的光线,照在林间,偶尔还能听到后方小商贩的声音,酒水茶点,再往前就没有卖了......

  几人继续往前,空气之中还能感受云朵浮动,山顶处似乎十分平坦,前方还立了一座庙宇,想来是祭祀黄帝斩杀蚩尤,建设华夏的伟业。这涿鹿山,相传为千年前黄帝与蚩尤大战处,只是沧海桑田之间,早已物是人非。

  几人孩童心大起,四处看看,庙宇内有不少游人,正在膜拜,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保佑幸福平安,升官发达之类。这天下庙宇众多,还带有种种淫祠,祭祀之人也大多是地方名望者,只是有些巫者傩神者,声称通神欺骗庶民,榨取钱财,也不知这涿鹿山之上,立的是谁,难道是蚩尤躯体。

  刘备步入祠内,只见有一尊身形奇怪的神龛,倒是类似古籍所纪录的蚩尤形象,于是刘备郑重的向神龛拜了几拜,一旁的老者说道:“小子,也是来祭拜蚩尤的?刘备嗯了一声,道:“战神蚩尤怎么说也是华夏之祖,如何不拜。”

  “小子不错,倒是熟知史册,往来之日拜祭蚩尤者甚少,多数只是鉴赏,即便祭拜,也只是急遽拜祭,与小子这般,倒是难寻。小子尊崇蚩尤,令某十分叹息,不知小子姓名。”

  刘备见老者询问名讳,于是道:“小子姓刘,名备,字玄德。”

  “原来是中山靖王一脉,倒是这玄德之字,很难看出汝家对汝的厚望,关西玄德先生节操超人,名望品德高洁,希望汝不要辜负玄德之名。”刘备听后,郑重道:“老者还请放心,刘玄德不会辜负玄德之名,也不会糟践玄德先生的名声,定然时时刻刻记得玄德先生的品德、节操。”

  老者轻笑一声,道:“好,好,小儿辈令老朽叹息,今吾便送汝一书,名约吴子,不外乃是抄本,与原本倒也差不多。老朽当年在雒阳时,就曾在太学内见过原本,便誊录下来。今便送与汝,要时时熟读。”

  刘备闻听,立刻拱手拜道:“多谢老丈赠书。”老者笑道:“哈哈,小儿辈,这吴子不仅仅是兵法,另有吴子治国理政的战略,当年黄石公赠太公兵法于留侯,今日老朽赠吴子于汝,倒不知汝能生长为何等模样?”

  刘备连忙拜谢。不外转瞬间,却不见老者踪影,远远望去远处老者的背影隐约可见,前方还传来老者的话语:“小子记着我言,天下事在汝,汝其时刻留心。”

  “备,谨记在心。”

  言毕,刘备看着手中吴子,心道:“这是上天眷顾,居然让我获得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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