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者不善
待到闹事的人全部离去，男子这才转身，近距离审察着双月。
少女一席红衣，以红纱覆面，看不清真容，只能凭借着眉眼间，看出少女是位容颜清丽之人。可这清丽的面容配上这大红的颜色，倒有些说不出的融洽。
双月察觉到将刈的目光正在审察自己，面容不觉冷了几分。
将刈知道自己失礼了，急遽开口，想要转移双月的注意力。
“女人何须为几个杂碎生气动怒。”
“令郎为何脱手相帮。”双月显然没有理会将刈示好的举动。
“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违心之论。
二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没有他的援手，那帮人也讨不到什么利益。
适才双月虽未见使出什么招式，但就凭她能徒手折断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足见她的手腕之处的力量。
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如若是别人肯定万分感念对方脱手相帮，可双月才不信他的鬼话。
楼下的消息又不是才发生，要想脱手相帮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自己泛起了方现身。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过于反常，接二连三的泛起变故，双月难免对将刈的用意多加臆测。
男子看着双月一脸探究的神情，竟然对着双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人还请不要多心，是我家主子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才让我下来助女人一臂之力。”
“欺。”双月轻飘飘一个字吐出，不经莞尔一笑。
笑容也和她的人一样充满着神秘。
双月眸光微闪，“那就替我谢过你家主子，相救了。”话落转身对着将刈跳出的二楼雅间望去，静默不语，那里已然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想来早已离开。
将刈也顺着双月的目光望已往，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门主丢下自己一人走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金陵城，要是门主恳切不让自己找到，那他就不用再回幽州了，就算回去了门里的弟兄也不会放过他。将刈现在只觉有苦难言。
但在听出头前双月话里有话时，面上却没有破功。
“在下定会如实相告，告辞。”
现在的将刈着急去寻门主，也就不再和双月周旋，快步走出万花楼。
双月看向男子消失的地方，似是能将其看出个大洞出来。
环视眼前的残局，自己这万花楼主的身份，已经彻底从暗处被人揭道明面上来了，可自己连敌人都还不清楚。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静了精心神，双月面上也带着一抹真诚的笑意。
“今夜实在对不住了，让列位看了一场闹剧。在座满堂都是见识卓绝之人，这等小事自是不会看在眼里。不外为了表达万花楼对列位扫兴的赔礼，今夜楼内一切用度全免。夜晚才刚刚开始，我们半梦女人照旧第一次挂牌子，大请列位多多捧场才是。”
说完竟微微俯身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这时有个没眼见的令郎哥开口问道：“女人，你是万花楼什么人。”
双月目光斜视着说话之人，语气平缓没有一丝起伏，淡淡传出。
“万花楼主。”
说完不在多言，转身出大厅。
楼内的小厮已经去请回春堂的赵医师来万花楼坐诊，赵医师常年为万花楼坐诊，得知万花楼小厮前来请诊，也不多做延长，拿了平时出诊的药箱便随着小厮前去。路上也听说了个七七八八，心头不经一颤。心中暗道哪个不要命的人敢这么跟万花楼对着干，怕是活不长喽。
不多时赵医师就赶到了万花楼的后院，原来该是先紧着李大娘看诊的，不外李大娘说自己身子没什么大事，先紧着受伤较重的护院看伤。
双月在一旁听着，不由得赞赏的看了李大娘一眼，小厮护卫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心中一暖。
万花楼出来这么大一场庞杂，来宾待看过热闹之后便没什么趣事发生，散的比起往日还要早一些。
带收拾好残局，双月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计划拿出佩剑便马上赶回星月阁，其实这个节骨眼着实不应该走。但是这背后有着一些摸不透的事情，照旧回去禀明令郎一声，拿个主意才好。
可却在房门口看到了自己的小丫鬟，绿蕊。
呆呆地站在门口，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的时间了。
双月难免的心生疑惑，出口询问到。
“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呆站在这里做什么。”
绿蕊显然被双月吓了一跳，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
脸上还带着怯意，可说出口的话却让双月不经有些可笑。
“女人，奴婢想跟你一起离开。”
说完恰似怕双月嫌弃拒绝自己一般，急遽解释道。
“女人放心，绿蕊肯刻苦，什么都市做，以后女人的吃穿用行，绿蕊都市置办的妥妥当当的，只求女人能够带奴婢离开这里。”
说话间，人已经跪在隔板上。
因为适才的语气过急，胸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着。
原来没心情也没太多时间的双月看着小丫鬟如此认真的神态，不知该对她讲些什么。
空气中有了一阵缄默沉静，“你想跟我走，可知我要去什么地方。”
绿蕊听到双月如此说，以为自己有希望能跟双月一起离开，小脸忍不住一阵欣喜。
“奴婢想要随着女人一起，不管女人去到哪里，绿蕊都要追随。”一张素净胆怯的小脸上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之色。
“不忏悔?”双月冷语道。
绿蕊回应双月的是更为坚定地两个字，“不悔。”
双月看到绿蕊的样子，一时心软了。想着自己在阁内一向没有贴身丫鬟，不如现在收一个也好。而已，就将她带回去吧！
“给你两刻钟的时间，收拾好工具便随我离去吧！以后都不必再来这里了。”
绿蕊在刚听到双月的话时，另有些呆愣，在看清双月眉宇间的温和以后，猛的回过神来。撒开腿急遽冲回自己房内，路过的丫鬟小厮就看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丫鬟，一脸笑意，脚下生风般快速奔前而去。嘀咕道，现在楼内这么乱，怎么这丫头跟疯了一般，横冲直撞的。
可是面上都不敢发泄出来，现在万花楼谁人不知这小丫鬟不知走了什么运，竟得了上顶楼伺候的命。
双月看到绿蕊离去的神态，不由一笑，现在的她面上还带着那块红纱，忽略适才脱手时的狠辣，倒也平添了一份女子家的婉约。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绿蕊便又同离去时一般，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快到双月房门之时，缓下了脚步，整理一下衣裙，不想让双女人笑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