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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乱乾坤

三十三|劫后余生

书乱乾坤 水月观主 4194 2020-07-14 23:16:00

  磨砺,让人越发坚韧。

  女人正值开心,突然,“吱呀”一声,门又开了,张皇不已,以为堂主忏悔,连忙将银子藏入被子里。

  “快带我们去吧。”堂主并不是在命令这个女人,女人倒是很积极,万一还能再得利益呢。

  “来了,来了。”

  堂主的话一出,女人一下子跳下床来,迅速穿鞋,一边提着脚后跟,一边走,她实在很滑稽,堂主也难免一笑。

  客栈内烛光通明,殿主正坐着养神。

  “我去了。”堂主请示,她获得了一个颔首的允可。

  堂主领了众人,只留下一人,以服侍殿主。

  一夜无眠,堂主领着众人搜遍了整个屋子,就连叠好的被子,都展开来看,她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当她回到客栈时,殿主已经离去,徒然无功,她只得引了众人送还,当她走到门口,突然掠身而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置之死地尔后生!

  她纵身而跃,再次来到龙问的房门,飞快地搜索着,第一时间,就要检察床底,这实在是最合适的地方了,既能养神,又能巧妙地躲过搜查,有一个替罪羊,就是一阵迷魂烟,她的脚步很快。但她终究是失望了,旅客的住所,房间内一览无余,只有这一个藏身之所,龙问,并不在此处。

  虽然,像她这样不死心的人,照旧要搜查一下龙纪的房间,无果,她只好再次下楼,她已十分疲惫,但她必须撤离。

  她正下楼,一小我私家骂骂咧咧地打开了房门,龙纪房旁边的第四号房门,似乎他的全身都很酸痛,他扭着自己的脖子,扭着自己的腰,口中骂声不停,但他的脸上照旧在笑,右手打着自己的左手,左手又打了打自己的右手,口中念着。

  “叫你贪!叫你贪!整得老子腰酸背痛的。”

  堂主猛地一醒,飞身检察了第四号房,为时已晚,窗户大开。她连忙下了楼来,抓住适才的男人。

  “站住!”

  “啊?你叫我?”男人很疑惑,昨晚已得了意外的利益,难不成这大美人也要自制自己,他的眼中已透出些许猥琐之意。

  “我问你。”堂主知道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但她并不畏惧,这个男人对他并不能造成威胁,她见过的已经太多了。

  “哦,大美女问我,我肯定回覆。”说着,他又扭了扭自己的腰,又走到一张桌子前,一屁股坐下,似乎他已太累,这一坐,他拍着桌子大叫上茶。

  堂主也累了一宿,她也坐了下来,坐在了男子的劈面,抿了一下嘴唇,她自然知道,这样一来,这色眯眯的男子一定会越发如实回覆她的问题,她实在是很有措施。

  “我去给你拿。嘿嘿。”说着,他笑了笑,也掉臂酸痛,就要起身。

  “不用,你回覆我几个问题吧。”

  “有问必答!”男人很兴奋,他又扭了扭肩膀。

  “你昨晚上怎么没有开门?客栈内消息这么大。”堂主的问题直切要害。

  “嗨呀,我昨晚上被人点了穴道。昨天晚上刚吃过晚饭,两个年轻人从窗户进来,我以为他们要抢劫我,吓了我一身汗,我不会武功啊。结果他们扔出一锭银子问我要不要,我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银子啊。”男子说得津津有味。

  “你收了?”

  “那肯定啊,大美人。”男子说到此处,将怀中的银子拿了出来,在堂主面前炫了炫,大有一副只要你嫁给我,我能让你幸福的样子。

  “然后呢?”堂主沉声。

  “然后啊,我就收了,他们其中一个就说,只要让我乖乖地一晚上不要作声,我虽然允许了,但是那个年轻人不信,所以他要点我的我穴道,我刚开始不允许的。”男子说到此处,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那你怎么允许了?”她实在想不出,这男人怎么会有不允许的理由。

  “万一他们点住我的穴道,白昼不给我解开,我多灾受,他们拿着银子一跑,我也只能看着,叫也叫不出啊。”

  “你倒是不笨。”

  男子听她这么一夸,越发眉飞色舞。

  “那肯定啊。我何子乞是什么人,但是我转念一想,他们有武功,我不允许的话,万一他们伤害我呢。”说罢,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堂主的夸赞。

  “嗯。”

  他只等到了这么一个字,难免有些失望,但他仍然继续,他的眼睛盯着堂主的脸,似乎想要将她的脸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厥后那年轻人又说,‘这点银子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我虽然照旧不愿意了,他就说只要我肯允许,今天就再给我一锭一样大的银子。然后还拿了出来,我一看。啧啧啧!”男子越发自得,又从怀中将另一锭银子拿了出来,一手一个,拿在堂主的眼前炫。

  “厥后呢?”

  “我就允许了啊。那个年轻人点我的穴,哦,对了,那个年轻人一只手没有小拇指。他们就睡床上,我躺在地上,今早上,他们留下另一锭银子就从窗户出去了。可累了我一宿,动都动不了,酸痛得,大美女,能给我捏一捏吗?”说罢,他屁股一挪,挪到堂主旁边的凳子上,侧着肩膀面对她,但他的头依然要看着她,这个姿势,实在太滑稽,让堂主原本绷紧的脸,也难免失声一笑。

  这一笑,让他越发兴奋,贴得也就越近了。

  “大美女,给我捏一捏吧。爽性直接嫁给我,我这两锭银子都给你。”他的眼睛直冒光,他已兴奋,他的手已抓住堂主的手。

  “你先站起来。”堂主微微一笑。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轻,何子乞哪里听得这种声音,跳了起来。堂主低头一看,难免大笑起来,她并没有见到任何的异样,但她已看出何子乞的样子,明白是已经很兴奋。

  她的这一声大笑,让何子乞尴尬了起来。

  “唉,唉,唉,你别担忧,我可以的。”说罢,他举起双臂,展示自己的肌肉。

  他的脸已经快贴到堂主的鼻子了,堂主还在微笑,但这个微笑,透露着杀意,何子乞哪里感受获得。

  当一柄飞刀发出,何子乞再也不想靠近堂主了,他只想时间倒流,他已忏悔,他不应招惹这个女人,他已蹲了下去,捂住了自己。血,滴在地上,他永远也无法再行房事了。

  “你实在很恶心。”堂主撂下最后一句话,离开了此处。

  何子乞痛苦不堪,他晕厥了已往。

  炽热的天,只有林荫,才气让人稍感欣慰。

  兄弟二人躲在树荫下。

  “二弟,你真智慧。”龙纪对龙问大为赞扬。

  “锦上添花而已。你的李代桃僵之计,也很完美。”

  “李代桃僵,欲擒故纵,鱼目混珠,瞒天过海。所谓计无连环不乐成,若非你刻意要了那伉俪的钥匙,又点了何子乞的穴道,只怕我们已成了刀下之鬼。”龙纪赞口不停。

  “你让那伉俪二人从第四号房进去,我们再依次将他们送入各自的房中,也是相当细腻。”龙问自然也对他的战略有些钦佩。

  其实,最要害的地方,照旧龙问起身点灯,虽然点了灯,但是没有开门,这一个细节,让金叶子的人以为,屋内的人知道有消息,但厥后消息太大,便不敢开门,而这正是普通旅客的正常行为。龙问在听到铃铛声音的时候,起身点了灯,又走到门前,听到隔邻的惨叫声,又快步地吹灭壁烛,回到床上。

  “我们照旧去涂山吧。”

  “好。”龙纪虽然知道龙问的意思,他要再次和众人聚首。而此时的他,已今非昔比,他实在已变得太多。

  龙问的眉头紧锁,龙纪也感应一股淡淡的杀意,从林间穿出。

  “好得很!”一阵大笑传来。

  “左右好毒的眼力!”龙纪已站了起来。

  “还好还好,你们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很是难得。”

  “马被金叶子买断,所有的小店都被金叶子所威胁,只留下三家客栈,喇叭是袒露我们位置的信号,这些不是很明显么?”龙纪淡淡笑道。

  “总的说来,已经是很难得了。”

  “究竟照旧没有挣脱你。”龙纪冷冷道,他已持剑在手。

  刚逃离金叶子布下的天罗地网,又被金叶子追杀,龙纪自然很不兴奋。

  反观龙问,他不再眉头紧锁,而以两手枕着头,靠在树上,悠然自得。

  “叶婶,别逗我们了。”龙问此话一出,龙纪转头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而那女子的自得之势已消了几分,但又随即多了几分兴奋。

  “你怎么猜到是我?”叶夫人身随声落,已停在兄弟二人面前,她很惊奇。

  “如果不是叶婶装作说书的,我们哪里能预警。”龙问站了起来,对着叶夫人敬重一拜,叶夫人沧桑的脸浮现出欣慰之色。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叶夫人很疑惑,她刻意装扮成那个样子,就是要让龙问二人预警金叶子已经来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那是你,直到适才。”龙问笑道。

  “哦?”

  “其一,如果是金叶子的人要给自己人宣布讯息,她们没有须要用这么明显的方式,自然该用她们独到的要领。因为这样,只会让我们提高警惕,而不只是洋洋自得,这就体现,说书的不是会敌人。其二,从我们一开始到龙泉镇,不堪入耳的喇叭声就没有断过,但是我们每到一个客栈,喇叭声都尤其难听,这是否体现喇叭声就是一个信号,所以我们刻意多逛了频频,最终确定了喇叭正是信号。其三,掌柜的和小二实在不像,每次我们到店里,掌柜的和小二都背对着门口,没有人会这么做生意。我们多逛几圈下来,就发现,掌柜的和小二都在喘息,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在我们到达之前,赶到店内,所以施展了轻功,几番下来,自然累了。其实他们招待客人这一方面已经演得很好了,但终究掩盖不住疲惫。有这三点,我们不得不谨慎。”龙问说罢,叶夫人欣慰不已。

  “你还没回覆我呢?”叶夫人笑道。

  “哈哈,我们这么警惕,都有人一步不落地随着我们,这小我私家相当体贴我们。”龙问大笑,他很兴奋,有这样一个婶婶。

  “万一是金叶子的人呢?”

  “不会的,她们只需要确定我们住进客栈,知道我们住的房间就足够了。”

  “所以?”

  “所以,刻意扮成男子却又故意漏出破绽透露信息,又对我们的行踪关切得无微不至,还能追踪到这里来的人,只有曾经身为金叶子一员的婶婶。”龙问说罢,叶夫人喜不自胜。

  她抚摸着龙问的脸,这张稚嫩的脸庞,竟有着一颗缜密的心,她不禁掉下一滴泪来,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年轻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心。

  斜阳下,四方亭。

  “你若死了,谁来继续他?”赢先生已为季云换好一颗心脏,一颗鲜活的心脏,他的身旁,躺着一具尸体。

  他并没有犹豫,赌场外能随时找到赌得家破人亡的赌徒,只需要一点银两的诱惑,他就能将赌徒蛊惑到这里来。

  赢先生自顾自地喝着酒,他在等季云醒过来。他已为季云敷了最好的药,施展药王心经里面的内功心法,让他精疲力尽,他要喝酒,来保持清醒,他不敢再喝特制的鸩酒,因为他再没有多余的功力来反抗毒性。

  血流满地的四方亭,躺着一具无心的尸体,旁边有着一颗没有跳动的心脏,另有面色苍白的季云,赢先生,倒在了桌上。他究竟忘了,疲惫不堪的时候,喝酒的清醒,只是一时的,当酒劲上来,就会很快醉倒。

  他刚倒下,就有一个娇小的身形,泛起在亭前,他到底用尽了功力,居然没有察觉到有外人进入此间。

  季云尚未醒,赢先生才醉倒。

  夕阳如血,红霞漫天,凉风吹起赢先生的头发,似乎在召唤他的清醒,池中的鱼儿欢快地跃动着,似乎在挑逗没有生息的季云。荷叶有如一层层波,与万物合奏出一首轻快的曲子,风中摇曳的树叶,是否会被凉风吹落。倦鸟飞还,有的跃于林间,有的敛翅而歇,有的哺乳幼鸟。

  林间池中,有几多勃勃生机,四方亭中,就有几多死亡的气息。

  当身形徐徐走近,突然,赢先生脱手快如闪电,这一击他已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但他究竟功力已竭,这一击虽快却没有任何杀伤力,被来人轻易接住。

  生死一线!

  是否,没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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