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可能是个天才

　　　　爷俩这么尽力一心的讨好着，方红霞的脸上，也慢慢有了笑意，只是嘴里总会念叨着“看看你周家的这些人，就没几个好工具”之类的话。

　　周晨自然也欠好跟老妈挑刺，你这话其实是把我和老爸都圈了进去，周镇海就更不会自讨没趣，剥壳夹菜盛汤之余，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颔首。

　　这个时候，自然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小我私家组立室庭过日子，说到底，最重要的，其实就是相互包容和迁就，尤其是在一方气不顺的时候。

　　也因为如此，他们才气立室近二十年后还不散，尤其是在曾经的高楼塌了，日子大不如前之后，还能恩爱如初。

　　但这包容和迁就，也是有原则的。

　　方红霞中中间嘀咕了一句，“儿子，他们再让你帮周博补作业，你就别去，”

　　这一次，周镇海非但没颔首，还马上付托周晨：“大人不管怎么样，你们孩子该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记着了？”

　　周晨颔首，“我记着了，”

　　说完拉着老妈撒娇解释，“妈，周博和他爸妈纷歧样，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这个做奶奶的，虽然不会因为他爸妈做的事，再去责怪他不是？”

　　方红霞没好气的在他头上点了一下，“就你会说话，还什么懂事的孩子，你也才比他大两岁，”

　　“要说，他们家那快地里，能长出他这么颗苗，也真是稀罕，”说着，很自然的给老公把酒倒满。

　　这就是个信号，周晨和他老爸马上都知道，她这气是消了，至少暂时消了。

　　“不是饿了吗，多吃点，”方红霞往周晨的盘子里夹菜，“你这个孩子，总要吃点菜的，”

　　像这样出去一趟回来，她总是会多做几个菜，今天就又是满满一桌，除可以算冷盘的花蛤和辣螺，另有青蟹和清蒸小黄鱼、白灼虾、蛏子煎蛋、炸鱼饼、酸菜蚕豆以及水潺豆腐汤。

　　从一般的眼光来看，这一桌可以说很不错，但对他们这些岛上的渔家人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在岛上，一些蔬菜和水果倒更精贵些。

　　主食，是周晨最喜欢的炒粉，因为里面还加了青菜虾干等，饿起来的小伙子吃起来的时候，不要菜都可以。

　　“够了，谢谢妈，”周晨看着自己盘子里迅速堆起来的菜，这虾照旧要自己剥啊，只身狗就是凄惨。

　　他爽性连虾壳一起吃，横竖牙口好，肠胃也好，顺道补点钙，说不定能长得更高些。

　　“听说，你在他们面前夸口，两年之内，我们的外债就会还完？”方红霞突然问。

　　周晨一口炒粉塞在嘴里，情感这事你还没已往呢。

　　周镇海看了儿子一眼，“这些事你不用费心，”

　　“但是你说的，倒也没错，两年，我们省着点，再想想措施，加起来三十二万的债，不是不能还掉……”

　　方红霞增补道，“记得另有利息，虽然他们都不要，但我们虽然要还，至少要比着银行的来，”

　　“对，利息，”周镇海颔首，“这上面我们要自觉，要不要是他们的事，给不给是我们该做的，”

　　这一点周晨也赞同，他们这总体商业气氛浓厚，真的是亲兄弟之间借钱，一向都有利息，这个是该给。

　　“加起来三十八九万，就按四十万算吧，我和你妈已经商量过，下半年，我们也去市里看看，看能再做些什么生意，”

　　“你爸现在一年至少十来万，要是我们在农贸市场找个好摊位，我再在农贸市场门口摆个摊子，我想着要么就烤麦饼，要么买炒粉……两年，应该能差不多还清，”

　　“就是再差点，就用那老屋子贷一点，”周镇海说，“儿子把话都放出去了，我们虽然不能让别人笑话，”

　　“要是能一年就还清最好，”方红霞说。

　　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不愿意背着债。

　　这下周晨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他很是不愿意让爸妈这么辛苦，以及，虽然和喜欢和爸妈呆在一起，尤其是现在和爸妈呆在一起，不会一晤面就被催婚，两三天后一定会被种种嫌弃，但若是老爸老妈也跟到市里去，那可真不行。

　　设想中的许多几何计划，可都欠好让他们俩知晓，否则，许多几何事怕是连萌芽的时机都不行能有。

　　那又如何能活出纷歧样的精彩来？

　　“爸，妈，”他放下碗筷，很是郑重的道：“我说两年还清，其实主要是从我这边考虑，我觉得，接下来的两年，我应该能还完这些外债，”

　　“用饭，”方红霞摸了下儿子的头，“都说了，这些事不用你费心，”

　　“我说真的，”周晨认真的说，“我真有措施，”

　　周镇海也没当回事，“真的就靠你拍拍照？”

　　“是的，”周晨颔首，“就靠我拍拍照，我不是吹牛，这方面，我可能是个天才，”

　　“哈哈，”周镇海和方红霞都笑了起来，方红霞对老公说，“我儿子照旧第一次这么不谦虚的说话，”

　　“我儿子就是个天才，”周镇海笑着说。

　　周晨真的很是无奈，“你们也知道，去年底，我加入了一个摄影大赛，”

　　“就是小余说的那个？”周镇海问。

　　“是，就是小美姐说的那个，世界上近90个国家的2000多个摄影师加入的摄影大赛，”周晨说，“6月底的时候，入围结果就已经出来……”

　　周镇海一听一个月前就已经有了结果，而儿子从来没有说起过，马上慰藉道：“别灰心啊儿子，你已经很不错了，”

　　“是，各人都说你拍的照片就是悦目，”方红霞也慰藉道，“不行我们明年再来，我们多赚点钱，给你买个好点的相机，”

　　周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适才不还认可我是天才吗？

　　对摄影还停留在照相馆的周镇海和方红霞，完全不清楚摄影这个行当里的道道。

　　尤其是，周晨才十五岁，怕是真的连乡里照相馆的老板都比不上，更况且在国际性的大赛里拿奖？

　　他们顺口慰藉完儿子，马上讨论起未来的计划来，“我觉得，开个面馆也不错，”周镇海提议道。

　　“欠好，开个面馆投入不小，”方红霞说，“就是找到了合适的店面，那每天一开门就得花钱……”

　　“可以用市里的那套屋子向银行贷一些，”周镇海说。

　　他提议开面馆，是不想老婆那么辛苦。

　　“先在外面摆个摊子挺好，开店的事，未来再说，”方红霞说，他们现在，真的最好不要再亏一次，“你说，摊鸡蛋饼行不行，原来不是听说，那些在农贸市场门口摊鸡蛋饼的，做的好的，一年也能赚不少？”

　　不急着定，照旧先多转转再看……”

　　完全被撂在一旁的天才，无语的抬头看着天花板，你们就这么对你们的天才儿子？

　　他一时也真不想说了，横竖，到9月份就会出结果，哼，到时，我看你们怎么说。

　　他这会都有些想喝酒，也怪摄影这方面，总是个小圈子，没有几多公共媒体会报道相关的新闻，否则，有些事这会早就该传开了。

　　我其实相当不介意高调的，你们怎么就不给我这个时机？

　　“我去下乡政府，”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几分钟后再出来，已经变了个模样，小伙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浅色卡其裤，脚蹬白色的帆布鞋，连头发都梳过的，很精神很帅气。

　　周镇海匹俦俩看了儿子几眼，都觉得他妆扮成这样去乡政府，有些过于隆重，要害是，这一身浅色的，太容易脏。

　　“小心点，要是下午就脏了，我可不给你洗，”方红霞说。

　　“知道啦老妈，”周晨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周镇海看着儿子的背影道：“你儿子，长大了，”

　　“啊？”方红霞不解。

　　“你看，不光知道要穿得悦目，这一次到市里，他净往人脸上看，还去追一个女人的车，”

　　方红霞又“啊”了一声，儿子真做了这样的事？“真的？快说说，那女人有多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