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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忽往来

第5章 等我(5K字,纪录其时我的真实情况)

神明忽往来 潮渔 5033 2020-03-23 09:00:49

  玄门圣地,青城山。

  一位衣衫褴褛的邋遢老头扛着一大堆废品,在青城山的石阶上矫健攀爬如山猿一般灵活,来往游客见了都不禁悄悄咋舌。

  不多时,老头便在一处破落的道观前停下,卸下扁担,随手掐了一道奇怪的手印,腐朽的木门便徐徐向外开启,露出半米高的青石门槛。

  “李兄,昨夜我见到飞熊入梦,便猜到您一定会来。”一身着朴素道服的老者笑道,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邋遢老头也不讲客气,跨过半米高的门槛,进到观内。

  “道兄,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道服老者一点也不惊讶,“是为了那小子而来吧?”

  “没错,玄·甲子·5 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必须恒久镇守,钱浩的事托付老哥您照顾一二。”

  “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他和你多年前迷失在魇境中的的小儿子,有八九分像吧?”

  邋遢老头心里一窒,“唉,一言难尽。”

  “你且放心,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道服老者抚须笑道,“你要求的事我会做好的。”

  邋遢老头闻言激动地说:“如此甚好,多谢!”

  道服老者摆摆手,笑着转身朝破旧的大殿中走去。

  邋遢老头如释重负,叹了口气,一晃眼也没了踪影。

  ……

  旅馆四周的某处网吧里。

  钱浩猫着腰钻进来,在刘青山旁坐下,一起在游戏世界中鏖战。

  “胖子,你这人马的花手摇还没有我们村口的精神小伙摇得好!”钱浩嫌弃道。

  “您简直祖安励志师,我要给你点杯芋泥玛奇朵,只有芋,奇朵,尼玛没了!”胖子也不平。

  “哦,那来杯去尼玛的!”

  众人玩得正酣畅时,网吧断电,引起一阵骚动。

  一时不知所措。

  刘青山乘隙找了个话题,“你们还要考几场?年前的我考完了,回家过年不?”

  任伟正低着头跟他女朋友聊天,并未理会。

  “我再练几天,想回去又不太想回去。”钱浩心不在焉地说着。

  “唉,我想家,也想过年。”刘青山叹道。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从他们身后走过。

  “唉,命不久矣喽~”

  钱浩听闻,只是稍稍反头一看,并未上心,也没人会在意为什么网吧里会泛起一个老头。

  他现在最揪心的事,是不能回家过年。

  过年的空档期,是加紧练习,弯道超车的好时机,为了前程而不能回去,让钱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外公身体欠好,他想回家看看。

  钱浩的外公把全家人的关系维持得很好,多年来致力于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团结在一起,尤其是过年最为热闹。

  刘青山胳膊肘突然顶了一下钱浩,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钱,我跟你说个事,我前几天不是陪刘大洋喝了挺多酒嘛,这几天这头疼得要死!然后你猜怎么着!”

  “关我屁事。”

  “卧槽?怎么不关你事啊!我昨晚梦见,你疯狂往我脑袋灌水,还锤我的头!”

  钱浩闻言一愣,随后激动地拎着他的衣领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好了呀,今天醒来不疼了。”刘青山被钱浩反常的态度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钱浩凝眉思索着,并未理他,只是用手不停地搓着下巴。

  “哦对了,我今晚来通宵,你来不?”

  “不来。”

  刘青山吃力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朝外头走去。

  “那别告诉刘大洋他们啊,我溜了。Hey yo 艾瑞巴蒂在你头上暴扣!”

  “嘿哟,艾薇巴蒂!”

  钱浩望向刘青山黑黑暗的背影,听着那句他曾在梦里对刘青山玩过的梗,心中的惊奇不止一星半点。

  众人跟上刘青山,一并回到旅馆。

  钱浩走进被部署成画室小屋,瘫坐在自己的椅子里。

  这种尼龙布编织的可收缩钓鱼椅能让每一个坐进去的人都不想出来,是舒服,清闲,被包裹的宁静感。

  回不回家过年这件事,依旧在他心头萦绕。

  一位清秀的女生来,手中拿着一个崭新洁净的笔盒。

  “老钱,帮我削下笔咯。”

  钱浩撇过头去,似乎已经习惯了。

  “不削,我要是帮你削了,全画室都市让我削。”

  女生撅嘴道:“切,小气鬼!”

  如果此时钱浩知道,他再多削几只笔,就能解锁“刀法专精”的话,一定会忏悔的。现在的他就是那个错过了三英尺之下就可以挖到黄金的可怜人。

  ......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今年不回家过年了,回去训练。”

  “哦,哦,好,那,那你注意宁静,一路顺风,哦不,一路平安。”

  母亲的语气差池,很是紧张焦虑。

  钱浩很敏感,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妈?你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唉,你要不,有空回来一趟吧,外公,快不行了……”母亲逐渐啜泣起来。

  钱浩一惊,一股凉意重新皮延伸到背脊,冷汗渗出。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用力攥着手机的手指都发白了。

  钱浩冲出街上,飞快地跳上一辆出租车。

  他双眼猩红地吼道:“师傅,去高铁站!快!”

  出租车一路咆哮狂奔,到高铁站门口时,晚上十点最后一趟南下的高铁徐徐驶出。

  没有遇上。

  但他不死心,往高铁站里狂奔已往,大厅的电子屏上,已经没有了车次表。他失落地走出车站,蹲在门口的石墩旁,点了一根烟,另一只手使劲插进头发里挠着。

  “怎么会这样!”

  钱浩眼里泛着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仰起头,竭力停止着不让眼泪落下。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跑到路边邀下出租车。

  “火车站,快,加钱!”

  随即打开手机,搜寻着最近一趟回家的火车。

  另有两个小时,最近的那一趟车次才发车,钱浩就跟个游魂野鬼一样,在随处踱步,手捏着额头,时不时发出一阵哀嚎。

  不停增多的,除了焦急,无奈,另有地上的烟头。

  “怎么还没来……”

  汽笛声响起,火车终于进站,钱浩疯了一样冲进去,但是接下来期待着他的却是六个小时的漫长车程。

  整节硬座车厢,只有他一小我私家,在那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列车员巡视时看到另有一小我私家在这节车厢,默默地打开了灯,这时的灯光聚焦于一个佝偻躁动的背影,似乎在放映一场单人舞台剧。

  钱浩手肘撑在桌上,手指在头发里挠着,抓着,眼睛里的血丝愈加猩红,桌上掉落的碎发也越来越多。

  “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钱浩的双手在双腿上前后摩擦着,从前到后,从后到前,挠着,抠着,搓着,原来就破烂的牛仔裤越发难看了。紧闭的双眼,开裂的嘴唇,搓得发麻的手指,不停哆嗦的身体。这场舞台剧越发猛烈了。

  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烟雾缭绕,烟灰铺满一地,烟头插满了卡在墙上的灭烟盒。

  钱浩在车门的窗子前驻足,看着黑夜中模糊跃动的影子,看着颓废且狰狞的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

  “等我回来!”

  清晨,天刚蒙蒙亮,憔悴的钱浩拖着疲惫的法式走出来。

  父亲已经停车在火车站门口等着了,极重的车门关上,厚重的声音似乎审判的钟声。

  一路无言,钱浩心中却在不停嘶吼咆哮,父亲也没有说话。

  缄默沉静,就是父子俩的默契。

  林邑市肿瘤医院,康复中心大楼,27楼,2735号病房。

  钱浩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吊着营养液的老人,心中微微一颤,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痛心的事——那个曾经像铁一样,像山一样的男人,被病魔折磨得皮包骨头,连呼吸,眨眼都没有力气。

  他徐徐走向前,俯下身子,轻轻握住老人粗拙的手。

  “外公,我回来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别听他们瞎说。你自己一定要有信心啊!这病就是被吓死的,不怕不想就没事了!”

  老人手指微微转动,传来微弱的声音。

  “好…...”

  钱浩的思绪回到一年前。

  “什么!外公得的是癌症?”钱浩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唉,一直没跟你说,各人都担忧影响你学习,外婆一直都禁绝我告诉你啊。”母亲轻声道。

  “外公身体那么好,早睡早起天天下地干活,锄地一天都喘大气的,怎么就?”

  钱浩的父亲,弹了弹烟灰,抬头看着惊慌的钱浩,“你外公年轻的时候,下井事情,矿洞里面有辐射,时间长了,容易得癌症。”

  关于那个矿的传说,他不是不知道,他很是清楚,因为他就是在那个矿所在的小镇上长大的,是个名副其实的癌症村。

  在他很小的时候,每次回镇上,都能看到小镇医院旁边的山顶上,那灯火通明的灵堂。最年轻的癌症患者,三十岁不到就走了。每次回镇上的时候,经常能遇到出殡的灵车。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癌细胞已经扩散到食道,肺,骨头了。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外公,我们每天都市做饭送已往。”

  在钱浩陪伴了外公一整个暑假后,外公的大腿骨头就已经坏死而不得不坐上轮椅。

  就在坐上轮椅的前一天,外公要求钱浩带他出去玩,钱浩搀扶着外公,两人在烈日下一瘸一拐地走着。

  更坏的是,大脑也开始萎缩了,影象力开始大幅下降,人也逐渐变得呆滞。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一年,外公就油尽灯枯了。

  越想越心烦意乱的钱浩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大口,手指用力抓着防盗网。

  比死亡更煎熬的,是期待死亡的到来。

  “唉,命不久矣喽~”

  钱浩荡惊,一股凉意从背脊直冲头顶,他使劲皱着眉头回忆着这句话。

  钱浩循着声音传来的偏向望去。

  是那天晚上!那个网吧里的老头!

  公用洗衣机旁的长椅上,一位穿着单薄的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老人正举着一份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

  他徐徐放下手中的报纸,露出头色红润的脸庞,眼神里的温润灵动让人觉得越发精神。

  他笑眯眯地看着钱浩,“你似乎遇到麻烦了呢?”

  钱浩一时间没反映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

  “小伙子,过来坐。”

  老者用报纸掸了掸旁边座椅上的灰尘,并邀请钱浩坐下。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还小,不懂。”

  “唉……哪个想懂啊?”

  “来到这的人,或多或少都跟你有相同的境遇。”

  钱浩又吐出一大口烟,轻叹道:“医院可不就是病人来的地方么。”

  “但是!”老头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盯着钱浩,“你跟他们唯一差异的是,你有时机改变!”

  “什么意思?”

  “开启一次魇境试炼吧,里面有你想要的任何工具。”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钱浩惊奇道。

  “哈哈,你只需要知道,魇境蕴含一切不行能的事物。记着,一切!包罗能救你亲人的工具。”

  说罢,老头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们会再晤面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希望,钱浩心里紧绷的弦突然松了。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得去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留下遗憾!”

  现在钱浩的心里就像是有一道炽热的光线猛烈地冲散积贮已久的乌云,这光线带来的温热感,是希望。

  ……

  回到病房。

  钱浩再次来到病床前,对着奄奄一息的老人说着悄悄话。

  “外公,我找到了能治好你的措施,只要你挺过今晚,我保证让你好起来,相信我。”

  苍老无力的手轻轻动了一下,钱浩明了,心中也舒坦不少。

  医生办公室。

  钱浩坐在医生劈面,问道:“医生,我外公能挺过今晚吗?”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你外公身体很好,能捱这么久是个奇迹,今晚肯定没问题的。”

  “那就好,另有一件事我想请求您,如果我外公挺不住了,你们可一定要尽全力抢救啊!”

  “傻孩子,哪有医生不尽力救人的,你放心吧。我会的。”

  ……

  晚饭后,气氛凝重。

  家里人都很灰心,对后事的部署也都在做计划,事情的发生总会有来的那一天的,各人都在做着心理准备。

  家人们三言两语说着,哭啼声徐徐响起。

  钱浩被伤心的气氛压得喘不外气,赶忙逃离出去了。

  他开车在外面兜了一圈,夜晚的乡间小路,风带来山林的原始气息,沁人心脾。

  南方湿润的空气,总给人无处不在的凉意,这股凉意也抚慰着钱浩躁动的心。

  嚼着槟榔抽着烟,喝着肥宅快乐水,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频道,真舒服。

  享受完这最后一刻的清闲。

  钱浩扎上宁静带,一脚油门轰底,一路溅起高过车顶的水花。

  回家!睡觉!

  ......

  入梦。

  一片白色调的高台上,钱浩的身影徐徐浮现,有虚变实。一穿着布衣的老者负手而立,背对着钱浩,似乎已经期待很久了。

  “考虑清楚了?”

  钱浩握紧拳头,目光坚贞地回覆道:“我没有放弃的理由。”

  “魇境,是虚假的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充满了机缘奇遇,也危机四伏。可不是残境可相比的。你的第一次试炼,我建议你去低品级序列的魇境,能获所需,也相对宁静,只要任务完成得够好,获得的奖励也很是丰盛。”

  “谢谢您的指点,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钱浩想到那次在残境中搞破坏的事,一时尴尬得有些脸红。

  “追求完美虽然没错,但是遇到危险,也不要托大,该回归就实时回归,否则,你可能永远都醒不外来了。”老者耐心道。

  “嗯嗯,我记着了。”

  “另有一件事,当你完成了第一次试炼之后,你会获得生命的升华,到时候你就可以超脱于肉体凡胎。相应的品级制度和场所,地域,交易行等,也会随着你变强而逐步开放。”

  “我就知道,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老者投来赞赏的目光,“没错,这世界的玄奇是你无法想象的,去探索,去开辟属于你自己的传奇吧。”

  “嗯!我已经跃跃欲试了!”钱浩的情绪逐渐高涨,被老者的话引入了一个自己能亲手缔造的美妙理想中。

  “你也许会畅游古今中外,甚至你从未听闻过的文明,也有可能是末世,也有可能是荒原。谨记,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能透露出你是梦修和魇境世界的存在。”

  钱浩若有所思之后,微微颔首,这是不行置否的。

  “开始吧。去寻找拯救你亲人的奇遇吧。”

  钱浩激动地有些微微哆嗦,漫步走向高台另一头翻涌的黑洞。

  “外公,等着我,挺过今晚,我一定会找到能救你的工具!”

  钱浩闭上眼,徐徐走进黑洞,任由它慢慢吞噬自己的身体,一股清爽的凉意,重新顶冲刷着全身……

潮渔

向列位衣食怙恃们致歉。字数比力多,本不应写这么多烦琐的工具来描写他的行动神态心理运动,很拖节奏很水。但是,我只是真切纪录下一小我私家真正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嗯,就是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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