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Paradise 餐厅&酒吧。
Fasion Ladies杂志社四个新进实习生坐在靠里一点的座位上。
许飞和丁幽幽坐一排,留青云和梁子瑶则坐在劈面。
四人已吃完饭,各自点了酒水和饮料。
“幽幽,你自己说,整个杂志社里,是不是就我们四小我私家关系最好?”
许飞脸颊微红,说话都有点秃噜,明显是喝得有点上了头。
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然后伸手想去揽丁幽幽的肩膀,被她往外躲了已往。
“是。”丁幽幽有意离他远一点,颔首道。
许飞见她躲他,很是不悦。
又是伸手一捞,没逮着人,但却拽住了她的手腕:
“现在杂志社谁都不想理你,处境艰难得很,也就我们还搭理你。你竟然还躲我?“
“许飞,你有完没完?”
寡言少语的梁子瑶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虽然她也不喜丁幽幽,但同样身为女性,见她被许飞如此骚扰,也不想袖手旁观。
留青云站了起来,扯起许飞,想跟他更换位置,却被他鼎力大举推了开去。
许飞很不平气,用手指着丁幽幽,声音大得让全餐厅的人都能听见:
“我说错什么了?她没能力没学历,没后台进杂志社谁信啊?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个,是要被淘汰的!是无法转正的!她是我们的敌人!你们居然还这样维护她?“
留青云和梁子瑶没说话,只是把脸微微往旁边瞥了一点。
很显然,在他们心里,许飞说的一点也没错。
丁幽幽这种有后台的人,不管能力如何,最终都市乐成留下来的。
而他们三个,肯定有一个是要被舍弃的。
丁幽幽看着这三人的心情,内心一阵难受。
她以为,全杂志社的人都质疑她、嫌弃她,但面前这三位照旧真心把她当朋友的。
可是,此时现在她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徐徐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急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略过许飞,快速跑出了餐厅。
留青云想去追,却是怎么也无法迈出步子。
他知道,她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他无法毫无芥蒂地与她攀谈。
而适才他的缄默沉静,也伤透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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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幽幽到了杂志社,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在回来的路上,她也仔细想了想,许飞的话虽然难听逆耳,但并没有错。
她没有通过任何笔试和面试,就直接空降到杂志社当实习生,这对削尖了脑袋想要进来的人,简直是很是不公正。
而且自己资历又浅,能力又差,如果这样还能转正的话,那真是连她自己都难以抬起头来。
可是,即便如此,她自己也很是很是想凭实力乐成转正,不是吗?
但是谁都知道,实力,可不是哭哭就能有的!
既然起点低,那么就必须要支付比别人多一百倍的努力才行!
丁幽幽抹了抹眼角还未干透的眼泪,伸手拿起了文件筐里的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开始认真的翻看起来。
这个文件夹是Fasion Ladies杂志社的资料库之一。
里面涵盖了国际顶尖品牌鞋包服装、明星简历以及种种花边新闻的档案等等信息,杂志社里人手一份。
新入职的员工都市被要求花半年时间将其全部记下来,以便写稿或谈相助时能迅速接上对方抛出来的话题。
对于之前从未接触过时尚界,也很少关注明星的丁幽幽来说,半年内牢记这么多人名,实在是太艰难了。
看看这名字: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真是既长又拗口。
她感受眼睛有点发晕,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硬着头皮重复了几遍,然后又默背了几遍,确认已经记熟了后,才将视线转到下一个名字上。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她桌上的小台灯还不知疲惫的亮着,为这个鸠拙又顽强的女孩打造一片温暖。
她背得极其认真,腰背也坐得笔直。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显得特别撩人。
不知过了多久,“砰”地一声巨响,突兀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将勤奋苦读的丁幽幽吓了一跳。
她转身一看,就见一个高峻的黑影,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她一阵心惊,这人到底是谁?是小偷?是杀人犯?照旧······
快速瞥了眼桌上的时间,凌晨2点!
到底会是谁?
这么晚了,居然还潜入杂志社?
她畏惧极了,急急往退却去,正准备拔腿就跑,却在听见那人骂了句“活该”之后顿住了脚步。
这声音是?
傅组长!
有了这个推测,丁幽幽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她缓慢向前挪动步子,想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傅组长。
高峻的黑影踉踉跄跄从这边来,又经过她的身侧,朝傅组长的工位上走去,然后屁股一落座,便瘫倒在了椅子上。
丁幽幽走到他跟前,借着空气里的余光,一瞧,果真是傅组长。
她长舒一口气,伸手将旁边的灯打开。
傅尔怀还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灼烁,皱了皱眉,嘟囔道:“关掉,关掉。”
丁幽幽才不听他的,她捡起遗落在地上的西服,轻轻地给他盖在身上,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傅尔怀似乎瞬间恢复清醒,冲着她大吼:“丁幽幽,你给我站住!”
丁幽幽似乎被施了定身咒,愣在当地一动不动。
“你给我滚过来!”傅尔怀很满意她的灵巧,又下了命令。
丁幽幽只得又挪了回去。
还没等她站稳,傅尔怀一个长臂伸了过来。
她娇弱的身体轻轻地落入怀中,像一片温暖的羽毛,再次柔软地附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瞬间,他感受空落落的心再次被填满,今后不再干枯。
“丁幽幽,你的后台,到底是谁?”
他的大掌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语气缥缈又不真实。
丁幽幽想了很久,正准备开口,刚说出“我·····”,就听见头上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
抬头一看,这人已沉甜睡去。
她不自觉地抿唇笑了笑,行动缓慢地从他怀抱中退了出来,关了灯,蹑手蹑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