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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墟行之十九世

第2章:有道自远方来

烟墟行之十九世 霁夜茶微凉 3767 2020-03-20 10:57:25

  落日的余晖很快被内幕笼罩,今夜月光如银,不用灯笼也能看清门路,但是水清照旧在门前挂上了灯笼,坐在门槛上,看着交织的小路,等着水生,曾经水生也使气跑出去过,只不外很快自己就回来。

  等了许久,寒风微起,她抖了抖衣服,起身把门上的灯笼拿了下来,关了门,踏着月光向村里走去。

  她想着平时水生与秋生玩的最好,想必知道水生去了哪里。

  此时村里的人都已关了门,秋生家也是如此,水清轻敲院门。纷歧会儿就传来秋生娘试探问道:“谁呀?”

  有些警惕。

  “我是水清,水生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来问问秋生有没有看见他去了哪里。”透过矮墙看见秋生娘身影落在房门的砂纸上,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水生啊,没看见,我家秋生一下学就回家了。”

  “那打扰了。”

  “我就不请您进来坐了。”秋生娘刚说完,就听见秋生把门打开了,向院中喊道:“我看见他往山里去了……”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娘拉回了屋,门也在慌忙中关上了,母子俩人似乎在低声说些什么,秋生爹也起来了,话语中有些呵叱。

  见状水清低头无奈一笑,便离开了。

  她不怪他们将她拒门之外,村里的人总是畏惧黑夜,畏惧黑夜的行人,所以纵然还未入夜,也早早地关了门。

  水清提着灯笼顺着山路,往山里去,村里能记事孩子曾向她说过,在禺山的深处有一群山匪,来过他们村子频频,看村子穷,抢不到什么值钱工具便没怎么来过,上一次也是两年前来过,带走了他们村里一个女人,便没有再来过。也因为山匪,他们上山狩猎都是成群结对的去,要否则就不去,但村里的大人们却缄口不提山匪的事,只说山的深处有不洁净的工具,不允许进山的更深处。

  无论怎么样,希望水生什么都不要碰到,走了许久,水清在山沟沟处停了下来,月光透过树叶斑驳落在地上,四周寂静的骇人,只能听见些许细琐的声音,或许是夜间觅食的动物,一静一动,甚是吓人。

  此情此景,一个正常男子无论多斗胆都不敢一人在黑夜独行,更况且在山中,但水清对这些丝毫无感,反而一些动物看到她后如见鬼魅一般,迅速溜走。

  她四处看了看,见没有水生的踪迹,便往更深处走去。

  ````

  此时水生不知被什么人装进麻袋里扛在肩上,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不知干什么用的破布,难闻的要死,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反倒是扛着他的人手里提着个灯说:“别瞎动,等到了地方就放你下来。”

  听着声音或许是两小我私家,一小我私家扛着他,一个走在前面。

  前面的人也赞同道:“就是,等到了地方,不仅有好吃好喝,另有大床睡,到时候美死你,哈哈哈。”

  “你说我们也真是走运,老大下令让我们找人,转转悠悠人影都不见一个,还愁呢,这就送上来了。”

  “那还用说·····唉,你看前面是不是有灯。”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挑着灯,眯着眼看着前方。

  后面的人也将灯挑高看去说道:“什么灯,你看花眼了吧,这条路我们走了许多次,连小我私家影都没有的。”

  “也是。”听了同伴的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老大说最近山里不太洁净,白昼都不让怎么出门,所以······胖子,真的有灯,你,你看正往我们过来呢。”

  “谁在哪,给老子出来。”胖子声音有些哆嗦大叫起来,他也看到了有个白衣人在向他们靠近。

  水生在胖子的肩上,也不敢乱动,心里也是直打颤。从小身边的大人们都说,山里不仅有山贼,另有不洁净的工具,以前在村里晃悠,最多只到逛山脚,从来不会往深山里去。今天真是点背抵家了,不仅被山贼抓了,还遇到了不洁净的工具。

  早知道就不跟水清置气了,水清万一找不到他会不会着急啊。才不会,水清基础不在意他。想到此处,心里竟然生出死就死了的想法,横竖也没人喜欢他,在意他。

  灯并未停下,一直在向前,但却响起一女声:“二位小哥,有没有看见一个男娃娃。”

  听到声音,水生突然动了起来,而那俩人吓得惊恐的大叫一声:“鬼,鬼啊。”吓得撒手扔下扛在肩上的麻袋,拔腿就跑。

  “怪了,月朗星稀的,哪里有鬼了。”来人正是水清,手里提着灯笼。

  水生从肩上被扔到地上,摔的厉害,但照旧蠕动着身子,从袋子里爬出来,要不是嘴堵上了,就叫出来了。

  见到此景,水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他解了绳子,便回村了,一路上二人皆是无言,事后也未曾提起,就像水生从未使气出走,水清也未夜寻山林,就像那天从未发生过。

  回到村子照常过日子,只是几日后,平静的小山村来了一个年轻男子,听说是名修士,一身白衣飘飘,一把长剑,看起来修为极高。

  修士在凡俗人眼中有天人之能,不理俗务,驱鬼诛邪皆不在话下,。

  与水清来时极为差异,他受尽了村民的接待,每个村民都想拉着他到自己家里坐一坐,最好是能住一晚。

  才来的第一晚便被村长盛情邀抵家里住了一晚,那修士便兴然然去了,不外第二天便死活都不愿意去住了。

  “村长家的翠云,看上了那个修士,第二天死活要嫁给他,还说不想等到明年成人礼,想现在就要嫁给他。”秋生坐在学堂的梨树下剪着草药,有点幸灾乐祸。

  水生踩着药碾着,将剪碎的草药碾碎,“看那样,唇红齿白的,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像修练的人,倒像个假的。”语气颇有些不屑,说完还瞟了一眼睡在藤椅上的水清,旁边的矮桌上还放着两个杯子。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啊,你又没见过。”秋生将剪碎的药到进药碾里。

  “能够修炼的人,自然和我们纷歧样,肯定是要支付千百倍的辛苦,你看那样子是刻苦的吗?”修士来时,他和秋生也曾好奇在村长门前向院里勾头着偷看过几眼。和他们一点也纷歧样,那人衣诀飘然,仙气凌然,让人看了就觉得特别有钱,不像他们穷的一目了然。

  秋生思索了一番,也瞥了一眼水清,“说的也对,一看就不是能刻苦的人,人长大还悦目,比我看到女的还悦目,怪不得翠云想要嫁给他。”

  “他们一个比女人还美,一个比猪还丑,倒也绝配。”水生刚说完,俩人哈哈大笑起来。说起村长家的女儿,那真是胖的有两个成年男子一般重。更别提那长相虽不是奇丑无比,但村里的她是第一。

  “现在想想那个修士遛了也不傻,谁愿意娶那样女子,不仅长的丑,脾气还欠好,说话直理直气的。”水生说。

  水生刚说完,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我那不是遛了,是拒绝邀约。”来人正是那修士,仪表特殊,雅正端方,带着和善微笑,站在门外。

  水生二人皆是一愣,心中胆颤,怕是刚刚说的话被听了去,停下了手里的活。

  两人究竟年幼,嚼人舌根,还被听了去,若是旁人也就而已,奈何是修仙的,当下便有些畏惧。

  水生站起来壮着胆道:“你,你来此做甚?”

  “听村里的人说,可在此投宿?”修士态度温和,彬彬有礼。

  水生皱眉,用余光一眼水清,见她并没有任何反映,还在那睡觉,便冷哼道:“谁对你说的,你便去住谁家,我可不信一些神神鬼鬼的,更不信你们这些修士,少来这占我的地。”

  秋生见水生有些出言不逊,便上去拉了一把,低语道:“别这样,他可是个修士,惹怒了,可不像我们打一架就能完事的。”

  水生心里一惊,觉得自己刚刚说得话是有些重,但是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再收回示弱吧,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板着一张脸瞪着修士。

  那修士倒没多大的反映,只是浅笑道:“既然如此,那适才就打扰,告辞。”说完刚转身要走,不知何时水清坐了起来,便听她说:“仙长莫走,休要听这孩子胡言,这地方并不是我们的,想住便住吧。”

  那修士看见水清样貌,心里一顿,面色如常,随即作揖,神态从容,“那便叨扰了。”说完便进了院子。

  两个娃娃见水清说话了,也欠好再赶人,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水生有些不开心。

  “不叨扰,这也有几间空屋子,只是长时间没人住,你要自己扫除,三月夜的天气阴寒的很,但我们没有多余被子给你,另有吃食,我们没有多余的,这些都需要你自己解决。”水清起身淡笑道。

  或许的意思就是这只有屋子,其余的全没有。

  修士脚下一顿,冷倒是不惧,以他的修为御寒是完全可以的,只是吃食,他还没有到达辟谷境界,可是身上只有些银钱,却无干粮,谦虚有礼道:“这些本就就应该在下自己解决的,女人允许在下住在这里,已是在下的荣幸了。”

  水清像是能看的人心似的,笑道:“如果仙长没有吃食,又不介意出些银钱,倒是可以向水生换一些。”

  修士听此言,心里甚是欢喜。

  “我为什么要和他换,我才不要给他吃得。”水生任性不满说道。

  水生刚说完,水清的手就拍上了他的头,水生闷哼一声,有着幽怨的眼神看着水清,只见她笑道:“这娃娃最近脾气大很,仙长不必与他盘算,秋生你带仙长去选屋子吧。”

  秋生机敏上前应了一声,“是,先生。”

  “无碍,孩子都是如此,那今天的晚饭就麻烦··水生了。”修士说完便随着秋生走了。

  水生闷头不语,水清摇头苦笑,低声说:“这一顿银钱,可是会比你买这草药得来的还多。”水生有点不爽,撅着张脸像是没听懂水清的话,水清又道:“平时机敏的很,现在怎这般愚笨,这里没有客栈,而这个修士又拒绝了村民的邀请,性格还骄傲的很,看他身上除了那把剑,预计也没其他的工具,想怎么样还不得依着你。”

  水生被骂,脸色一羞,扭头说:“知道了。”心里却有些难受,像是有块石头压着他。

  那修士选了一间靠院门的屋子,选完推门就进去了,因长时间没人住,积了一地的灰尘,开门带起轻风,卷起丝丝灰尘,呛鼻的很,秋生刚进去,便受不了跑了出来,而那个修士抬手一挥,屋里灰尘便全都向一处积累,纷歧会儿,屋里便干洁净净,只剩下地上一堆灰。

  修士看了看屋子,甚是满意,然后将手里的仙剑放在桌子。

  秋生在门口看傻了眼,这些在他眼里真是神仙才气做的事,原来就对修士有一种憧憬,现在看到真人,并有如此术法,对修士更是崇敬不已,不由跑了进去大叫:“哇,仙长真是厉害。”

  秋生摸着座椅床榻,一丝灰尘都没有。

  水生冷眼旁观,不愿搭理,自个去收拾地上的草药,这些是明天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

  水清倚在门边瞟了一眼桌上的仙剑,剑鞘上刻有日出东海的图纹,这是仙门大宗“道玄宗”宗徽。

  这个修士看起来雅正有礼的,没想到竟是道玄宗的门生。

  道玄宗以“正义,公正自居”在修真界行走,那里有妖魔鬼魅,哪里就能看见道玄宗的影子。哪个门派出点内乱,也能看见道玄宗的影子,无论什么事都能横叉一脚,让水清颇为不屑。

  什么“日出东方”图,怎么看都像日落西海,老年迟暮。

  水清玩笑道:“真是厉害,我来时可是收拾了两天,才有如今的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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