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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别赋

第八十二章 请柬

将军别赋 栖复 2313 2021-08-21 23:13:45

  回到驿馆的云倾先去看了金铭霄,知晓他依旧高热,但暂时无事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夜未眠,加上又去了阑珊阁,半日下来,云倾只觉得乏力得很,便命清渃去打了热水来。

  屋内,清渃在屏风后的浴桶中将水温掺到适合的温度,又拿起一旁的花篮将花瓣撒入桶中。

  然后才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云倾正坐在铜镜前将发髻之上的珠翠取下来。

  “主子,水温适宜,可以沐浴了。”清渃说着,上前把云倾搭在椅背上的外袍拿到身后的衣饰架上挂好。

  “你到外面去守着。”云倾起身,轻声付托着。

  清渃也知云倾不喜有人看着,便行了礼退下,关上门后,便在门外守着。

  云倾绕过屏风,走到浴桶旁,看着气氲缭绕的水面之上,飘着红白相间的花瓣,一股淡淡的花香袭来,让她倍感轻松。

  云倾褪下里衣,雪白的肌肤宛如玉瓷,一触即破,然而玉颈间,细细的黑纹宛如黑蛇,缠绕着到了后背的蝴蝶骨处。

  她走进浴桶中,将整个身子浸入水里,温热的感受让她原本有些酷寒的身体暖了不少。

  徐徐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翻涌的冷意逐渐散去,那绝世清冷的容颜现下没有了那一双瞳眸的冷意,倒是显得婉约了不少。

  然,左脸上的黑纹虽说恐怖了点,却也给她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感受。

  其实,云倾并不在意脸上的容颜是丑是美,否则也不会在见到傅鸢因落花毁容后,还对自己也下了落花之毒。

  更不在意自己体内是毒是蛊,从她记事起,这工具便一直在她体内,共生了十五年,她早就将之看得无所谓了,若不是每隔一段时间一次的发作,她也早就忘了自己体内另有这么个工具。

  她记得,出山前,掌山姑姑曾嘱咐她,一切以天下黎民为重,万事以天晋皇室为纲。

  可她不仅身负守护天下黎民的使命,亦有关于自己的家国旧恨。

  如何抉择?全然在她自己。

  如此想着,云倾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便一头扎进了水里,任由渐凉的水灌入口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起身,任由水花四溅,取了一旁放置的洁净的里衣穿上,才朝着门外唤了一声,“清渃。”

  清渃急急推门而入,便见云倾已然穿好衣裳走到梳妆台前,清渃取了帕子上前替她擦拭墨发上的水渍。

  云倾只是淡漠地望着铜镜里自己那半边黑纹缠绕的脸,一言不发,沉闷的气氛使得清渃越发小心。

  待到墨发上的水渍擦干,云倾淡淡道:“一夜未眠,我累得很,待会儿若是有人来见,便说我未便相见。”

  说罢,云倾将手里的云梳放回台面上,走到床榻躺下。

  “是。”清渃应了声,上前给她掩好被角,又将两旁的帘帐放了下来,才轻手轻脚地出去守着。

  ……

  等云倾醒来,清渃已经摆好了晚膳,听到云倾起身的声响,忙上前去将帘帐挂好。

  “几时了?”

  望着已经降下内幕的窗外,云倾一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已经戌时过一刻了。”清渃应着一边整理好锦被。

  “镇北王府有人来过?”云倾盯着桌上一旁放着的请柬,开口询问。

  “是王府的小厮送来的,说五月初三是镇北王的宴辰,请主子前去。”清渃立于云倾身旁回道。

  望着桌上的请柬,云倾不由一笑,心思婉转,便知燕行群是何目的。

  究竟是普通的宴辰?照旧部署好的鸿门宴?

  “主子不看一眼?”

  见云倾不动,全然不想掀开请柬的模样,清渃疑惑开口。

  “不必。”云倾淡淡道,随即目光落在另外的锦盒之上,“另有谁来了?”

  “这是三皇子送来的。”清渃见云倾目光落在锦盒上,忙把锦盒打开,递到云倾面前。

  只见里面是一株上好的百年人参,然,云倾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将锦盒关上,淡漠道,“收起来吧!”

  清渃见她不喜,便将锦盒和请柬收起来放到柜子里。

  但清渃不知,云倾不是不喜,而是这百年人参对她而言毫无作用,如果说是滋补身子,其实也并没多大用处,究竟,身子如何?

  只有云倾自己最清楚不外。

  “主子先吃点工具吧!”清渃提醒道。

  “嗯。”云倾点颔首,便提筷吃了些工具。

  等她吃完,清渃还没来得及收拾,流影就提着苏庭风的衣领,恼怒不已地走了进来。

  “流影女人,能否给苏某留点形象?”

  苏庭风手握折扇,进门后颇为哀怨地看着流影,然而流影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将他一推,便将他推到了桌前。

  “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恬不知耻?”流影愤愤不平,伸手就要再将苏庭风提起来。

  却被云倾叫住,“流影,不行无礼。”

  “主子,你不知,我适才在外面看了很久,他在外面偷偷摸摸不知要干什么?”

  流影没好气地瞪着苏庭风,此话一出,连带一旁的清渃想起白昼的事,也给了他个白眼。

  “这位令郎,你白昼便行为不端,如今又偷偷摸摸是为何?”

  “哎呀!流影女人,苏某说过了,苏某就是想进来见见你家主子,并不是要偷盗。”苏庭风一度被两人冤枉,急遽解释。

  “那你不堂堂正正从大门进来,偏在墙外鬼祟?我看你就是想趁人不注意然后翻墙而入。”

  “这不是守门的侍卫不让苏某进,这才不得已想要翻墙嘛!”

  “借口真多。”

  “……”

  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争个不停,一旁的云倾却早已听明白。

  不外就是苏庭风想要见自己,却被侍卫拦在门外,只好另寻出路,却不想歪打正着被流影遇见,以为他要偷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才生气地把他提着进来。

  但转念一想,云倾又有些发笑,苏庭风何等身份,竟然乖乖任由流影这般对他,可见确实是有事要见自己。

  然而,云倾觉得,自己似乎与苏庭风还没熟到那种田地,那他到底因为什么来见自己。

  先不说昨夜的刺客与眼前人有关,就单论白昼自己的态度,苏庭风也该知晓自己并不待见他。

  如此一来,此时现在,苏庭风的所有举动都让云倾想不明白。

  想不出所以然,云倾便将烦乱的思绪挥去,面色沉沉地审察着苏庭风。

  一旁的清渃见云倾平静不语,目光略沉,便开口打断还在与之争吵的流影,“好了流影,不要因为这种人扰了主子的清净。”

  听到话声,流影恨恨地瞪了苏庭风一眼,才极为不悦地“哦”了一声,不再开口。

  见流影默不作声,又不大兴奋,云倾抬眸,望向苏庭风,却是朝着清渃开口,“把工具收了吧!再去沏一壶茶上来。”

  “是。”

  清渃应声,便将工具都收拾洁净出了房门,快快当当下楼去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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