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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别赋

第六十九章 北珣

将军别赋 栖复 2205 2021-03-27 23:55:00

  清晨,薄薄的云雾缭绕山间,如袅袅青烟在山峦间消散。

  晨露宛如玉珠一般,晶莹剔透地在翠绿的枝叶上轻轻滑落。

  两辆富贵的马车徐徐靠近北珣,在城门口处停下,守城将士上前盘查,云倾无意袒露身份,便随江离离坐了同一辆马车,现下,江离离正与守城将士核对腰牌信息。

  进了城,楼阁飞檐,青砖绿瓦,宽敞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旗帜高扬,车马粼粼,人群熙熙攘攘,颇为富贵。

  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衬出这富贵闹市的盛况。

  看来燕家把北珣治理得堪比皇城。

  燕家乃是先朝建设时开弘帝亲封的异姓王爵:镇北王。

  百年世家贵族,开弘帝在世时,燕家先祖替他镇守西北领土,权无二心。

  到迄今为止,依旧是天晋国西北领土的顶梁支柱。

  如今的晋元帝在初登皇位时,为与燕家结秦晋之好,便封了燕家小女燕云淑,如今的三皇子金致澜的生母为妃,借此也笼络了燕家。

  那时,未出阁的燕云淑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端庄明媚,一出街便得北珣几几何年青睐有加。

  进宫后,晋元帝也是十分恩宠,不外一年便怀上了龙胎。

  彼时,傅鸢生下太子金隅和不外两年,晋元帝的冷落致使她对燕云淑的嫉妒愈甚,便暗地里派人在燕云淑生产时做了手脚,却不想被燕云淑识破,依旧平安的产下三皇子金致澜,只是身体却大不如前,每况愈下,只好搬去了皇郊的别院居住,养养身子。

  “真热闹!”江离离说着,流连于种种摊贩前,一会儿这个看一看,一会儿那个闻一闻,实足的小孩子心性。

  如此可见,江北慕实在是爱怜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据悉,从小到大,无论江离离闯了什么祸,江北慕都市在她身后替她默默收拾烂摊子。

  而江离离也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极端恋慕,两人情感甚好,毫无隔膜。

  “离离,别玩了,”陆阳淮追上前方的江离离,一把拉住她,随即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江离离才有些不愿的朝着云倾走来。

  “夏姐姐,哥哥之前来北珣时在北门买了一处院子,我和阳笙……淮哥哥计划在这停留几日,不知姐姐是否愿意与我们一道?”

  尽管江离离话头转得快,可云倾照旧听到了阳笙两字,她却是就地神色有些怔住。

  原来陆阳淮即是陆阳笙,是他为躲避通缉而化得名,而且也稍稍易了容。

  “姐姐,你怎么了?”江离离扑棱着那双澄澈如水的双眸,不解地看着云倾。

  “我没事,那便多谢你的美意了。”云倾回过神来,淡淡道。

  “那我们走吧!”江离离说着,便已拉起云倾的手,欢快地一边看一边玩。

  ……

  北门,江家别苑。

  云倾与江离离已经一同坐在水榭之上,现下只有她们两人。

  陆阳笙到了别苑后就不知去了哪里?而苏庭风在进城时就与他们离开,说是不打扰江离离与陆阳笙。

  流影也被云倾派去探询消息了。

  “离离找到活手医圣了吗?”云倾靠在兰花椅上,言语淡淡。

  原本在品尝北珣美食的江离离停下行动,仰首落寞道:“还未。”

  “那你如何一路到了这?”

  云倾心中实在是不解,按理说,就算要来寻沽清,也是江北慕前来,这会儿怎么会是江离离独自前来。

  “我在皇城时听闻有人说沽清先生来了领土,我便一路追着过来了。”

  见江离离苦着脸,云倾便转移了话题,“那……江令郎呢?”

  “家中出了些事,哥哥他要留在江淮,我便先行一步来找沽清先生了。”

  原来,当初在京临城时,江离离传言信让江北慕回江淮,谁想,江北慕还未回到江淮,江家便出了事。

  “出了何事?”云倾难免体贴道。

  “是底下人不听命,私自贩盐,牵扯到了几处商铺。”

  云倾询问着,心中对江离离说的事分析着,这样看来,当初傅家贪污江淮钱粮,贩卖私盐一事牵连到了江家。

  想着,云倾神色凝重地开口:“可有处置惩罚好了?”

  “还未,哥哥说若是处置惩罚好会传信见告我,可我离开江淮已经泰半个月了,也没收到哥哥的信。”

  江离离说着,垂眸微微叹息一声,神色有些淡淡的忧虑。

  “你不必太过着急,若只是下人不听劝,私自行事,只要将人送去府衙便无大碍了。”

  云倾慰藉着,可她又何尝不知,如果真的如此容易,怕是江北慕也不会寻个理由将她打发出来了。

  听了云倾的话,江离离抬眸,犹疑地看向她,“真是如此吗?”

  见她依旧担忧,面目忧愁,云倾便柔和所在了颔首,道:“放心吧!江令郎深沉稳重,能谋善断,这一点点小事,难不倒他的。”

  “唔……也是,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哥哥不能解决的。”

  江离离想着,绽开一个笑容,低声嘀咕着。

  云倾见她不再纠于此事,稍稍松了口气。

  江离离心思单纯,想事时也不会含血喷人地直钻牛角尖,被云倾哄着,便也觉得自家兄长能干不已。

  “自然,否则你爹爹怎会将江家交给他呢!”

  对于江北慕,云倾是没有偏见的,那样一小我私家,无论是对其江家,照旧对其不是生母的江夫人,亦或是江离离,他都极端护短,他从不因为不是亲生,便自怨自艾,也从不因为外界的蜚语而对江家有所怨言。

  他有的,只是对养育他的人心存感恩,对敬服他的人越发珍惜拥护。

  而江离离,亦如此,她不会因为江北慕与自己不是同一个娘亲而心生隔膜,亦不会因为他是私生子而对江北慕看轻。

  他们两,都是云倾极为尊重又高看的人。

  “夏姐姐,我听闻北珣在日暮后极其热闹,不如待天黑后我们一道出去走走可好?”

  江离离现下已然将适才所说之事全然抛诸脑后,正拉着云倾的袖摆撒娇。

  “也好!不外现下才正午,不如你先回房休息片刻,待天黑了我再去叫你。”

  “嗯,昨夜在城外实在是睡得不行,现下有些犯困呢!”江离离说着,起身出了水榭,一路犯困地回了房。

  云倾独自坐在兰花椅上,凝望着微光粼粼地湖面。

  说起来,这别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景致却是极好。

  水榭两旁,东风忽起垂杨舞,菱叶萦波荷飐风。

  绿水逶迤,芳草长堤,碧波浩渺,照水红蕖细细香。

  “怎么?还不想出来?”沉沉的询问声,凸示着云倾的不悦。

  话音一落,一抹身影从墙边高高的檐角处飞掠而来,稳稳落在云倾面前。

  “羽卫是你杀的?”金铭霄面色冷峻,极端不悦。

  “不是,但却是我的人杀的。”云倾不以为意道,也不管他是兴奋照旧不兴奋。

  “你……”金铭霄阴冷静脸,想质问她,可却又不知该从那边质问起。

  “翊王殿下若想问罪,便把九倾绑了去,”淡漠疏离的话语,让原本就不悦的金铭霄更是阴沉幽冷了几分。

  知道金铭霄虽不悦自己的人杀了他的羽卫,但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云倾又道:“不外翊王殿下的人也着实尴尬大任了些。”

  听到她的话,金铭霄的脸色更是黑了黑,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上乘的羽卫竟然被眼前人说尴尬大任,这让他的脸面如何挂的住。

  “你的人杀了我的人,你如今说这话,倒照旧我的人错了。”

  此话一出,云倾只是淡淡道:“如若羽卫此次的任务是绝密,那被人杀了,还知晓了身份,翊王殿下觉得自己可能脱得了关连?”

  闻言,金铭霄却是无话反驳,但这次他只是想着让羽卫在两国领土查探,并没有比之绝密的事。

  见他不言,云倾又道:“翊王殿下是觉得只是查探消息而已,所以并不在意对吧!”

  被她堪破心中所想,金铭霄却是平静下来,“就算如此,你既知道他们是我的人,就不应让你的人动手。”

  “翊王殿下这话说的跟开玩笑似的,若流影不动手,我又怎么知道那会是你的人,说到底照旧你的人无用,连隐匿行踪这种最简朴的事都做欠好,该杀。”

  望着云倾淡淡的瞳眸,金铭霄却是没有适才的怒气,但他也明显感受到自己与她在一起时,总是会纷歧样。

  云倾见他缄默沉静不语,不知想些什么,未了,才又开口,温润言和道:“你让羽卫都查了些什么?”

  金铭霄听到她缓和的话语,便也不再追问羽卫的事,而是严肃地回覆起她的问题,“镇北王。”

  三个字,简短而明了,云倾闻言,心中多几几何也知晓了些。

  “陛下授意的?”云倾端起茶盏,视线落在泛起涟漪的茶面上。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金铭霄现在也恢复往常,只是在面对云倾时,他的冷漠都淡了许多。

  “那可有查到了?”

  “据羽卫送来的消息中,只知镇北王近来一直与一个神秘人在商洽。”

  “神秘人?可有查到身份?”云倾倒是对这个神秘人有些感兴趣。

  如果那个神秘人是别国的细探,那么如此一来,镇北王岂不是现了反心?

  “是南疆蛇隐的头领。”

  云倾一听,怔住,随后徐徐抬眸,望向金铭霄,却见金铭霄此时现在绝不在意。

  心中思绪婉转,云倾恢复平静,道:“你早知道?”

  “嗯,”金铭霄轻应一声。

  云倾见此,不再追问,话已至此,她也知道,蛇隐现,南疆肯定是在预谋合盟,亦或者逐个击垮。

  在她从苏庭风那里知晓蛇隐后,便派人去查了一下南疆,回来的人只说,蛇隐于南疆皇室而言,是谋害组织,从不让其现身。

  可如今,却是派来与镇北王互通消息,密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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