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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和初

第二十五章 想清楚

何出和初 陈和初 4144 2020-04-12 13:48:34

  白翰和天帝从房里出来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和月朔见他们,就急遽迎上去。

  “师父,汝钺怎么样了?”

  “无事,只是手臂接不回来了,不外你别担忧,我和帝君商议了,可以取瑶池的玉藕为他再做一根手臂出来,对他以后也不影响。”

  “那就好,那就好。”

  “我不是让你最好不要出去吗?”看着和初瞬间苍白的脸,白翰缓和了语气:“算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也不怪你。不外黄泉离崇吾山更近,怎么不见时修来。”

  和月朔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覆,想要说一说自己的委屈,但是又不想让他们担忧。

  一旁的三青咚的一下跪下:“是我没有给王君传信,都怪我,神君你罚我吧。”

  和初低头去看三青,心里莫名的获得了些慰藉。哦,原来他是不知道,他知道的话一定回来的吧。

  “你为何不给他传信。”

  三青看了和月朔眼,然后垂下头去,不说话,白翰有些气急:“去静思洞禁闭,到小花大婚再出来。”

  “是。”

  “你们打骂了?”

  “啊?“和初看着白翰,怔愣了一瞬,才反映过来他说的什么,不想让他们担忧,于是就应下了。

  “没事没事,总是会打骂的,我和你师爹不也一样。好了,别担忧,先去睡一会儿,你现在可经不住这样熬夜。”

  有看着彬蔚他们:“你们也回去吧。”

  究竟是熬了一夜,又受了惊,和初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沉甜睡去,但是却睡得并不牢固。

  一会儿是妙华公主笑得甜蜜的脸,一会儿是汝钺的断臂从她眼前飞过,转瞬又是时修冷漠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下一刻又是时修和妙华公主紧紧相拥的模样,然后又酿成汝钺满是血渍的脸庞,耳边一会儿是大婚的喜乐,站在喜堂上的是时修和她,但下一瞬在洞房里的却酿成了妙华公主,一会儿又是汝钺的惨叫,他满身的鲜血,左臂空荡荡的,又看到崇吾山上血肉横飞,三青彬蔚他们满身是伤,满目疲惫的看着她······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浸在汗里,粘腻腻的,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她一点都不想从被窝出去,她想要抓住这一点儿温暖。

  她摊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帐顶,昨夜发生的事像画卷一样在脑海里不停来回重复。

  她想起昨夜时修没来是因为三青没有传信,而三青没有传信想必是因为他们在冥宫中看到的那些。她忍不住的去努力追念自己所看到的,努力的去抠细节,努力的去为他找理由,努力的去说服自己他们之间没什么,他们会那样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叔父而已,到最后,她自己也就被自己说服了,她相信了那些她努力编造的理由。

  有些事情你越是回忆,真的也就变得有些假了,而假的也变得有些真了。

  她转头看着摇曳的烛火,身上已经不如刚醒来的时候那么暖和了。她突然想到汝钺,不知道他醒来没有,另有彬蔚他们,伤怎么样了,另有三青,受着伤还要去静思洞紧闭,而这全都是因为她,她若不去冥宫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和初擦干眼角溢出的泪,起身让零露帮她倒了热水,换了身衣服。先去了汝钺的房中,见他还未醒,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有些鼻酸。出来后,就径直去看彬蔚他们,见他们的伤都不重,心中才慰藉了许多。

  她从他们的房中出来后,看了看天幕,天阴森森的,没有一点星光,四周的寒风在山中咆哮,卷起屋顶房檐的雪粒,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凉丝丝的,另有些疼。

  她在廊上站了一会儿,转身去了正院,白翰房里的灯还亮着,从窗户上能看到他们正在对弈,她没有推门进去,也没有说话,而是在廊下寻了个能避风雪的地方跪下。

  屋里,天帝下完一步棋后,看了一眼门外,“你不去看看。”

  白翰摇摇头,“是她应该的。”

  天帝见此便不说话了,他们下完这一局后,见白翰有些心不在焉,就说睡了。然后和初看到屋里的灯熄了,周遭都平静了,她垂了眼眸,身子依旧跪得直直的。

  白翰难得的天将将亮就起来了,但是只有天帝知道他一夜都未睡着,他推开房门,见和初照旧跪得笔直,只是脸白的像院里的雪一样,心不由的抽痛起来。他手一抬,一见雪白的披风就泛起在他的臂弯里。

  和初看到他走过了,嘴角弯了弯,几不行闻的唤了声“师父”。

  白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她肩上,语气里满是心疼:“好了,也跪了一夜了,先回去吧。”

  “嗯,是。”

  她想要起身,但是跪了一夜,身子早已冻僵,腿上也没有半点力气。白翰在一旁看着,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朝院外走去。和初倚在师父温热的胸上,眼前一黑,放心的睡了已往。

  天帝站在窗前,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的说到:“凌铎,去给艳璃找点事做。”

  暗处传了一声回覆,然后院子又归于宁静。

  不出意外的,和初在时隔一个多月后又病了,她迷迷糊糊的烧了一天一夜,然后才醒过来,零露一直守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忙将一旁温着的药端给她。

  “汝钺醒了吗?”

  “昨日醒了一次,然后又睡下了。”

  “师父呢?”

  “神君和帝君一起回了九重天,说要去选支适合汝钺的玉藕。”

  “嗯,帮我去拿套衣裳吧,我想去看看汝钺。”

  “不如再等等,您现在伤寒还未好。”

  “没事的,你去拿吧。”

  零露见和初心意已决,也欠好再劝什么,去柜子里拿了件袄裙,帮她穿好,然后和她一起去了汝钺的房间。去得时候,汝钺刚醒,辛婵正在帮他换药。

  汝钺看到和初进来,想要起身行礼,不外被和初制止了。

  “辛婵姐姐,我知道你可以解除静思洞的禁制,你帮我去叫三青出来吧。”

  “和初,三青禁闭是神君的意思。”

  “嗯,我知道,没事的,等师父回来,我会和他说的。”

  “好吧。”

  “嗯,辛婵姐姐你去吧,剩下我交给我来就好了。”

  辛婵闻言,放下手中的药膏就出去了。和初走到床边拿过药膏,拒绝了零露的资助。

  汝钺看到和初的行动,身子急遽向后缩去,“小姐,不行。”

  和初抬头看了他一眼,“别动。”

  汝钺听话的不敢再动,只是身子越来越僵硬,鼻尖全是鹅梨的甜香味,大脑在这片香味中,变得一片空白。

  “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去酆都,要不是去一定要夜里回来,事情也不会酿成这样,你的手臂也不会断。”

  汝钺只能看到和初头顶柔软的头发,但是从声音里能听出她满满的愧疚,搭在腰上手上似乎有什么滴在上面,汝钺感受自己被那滚烫的温度灼伤了。

  “殿下,不是你的错,掩护您是我的职责,即即是死,那也是汝钺的荣耀。”

  听到这话的和初不知道该怎么回覆,她觉得她当不起这份忠心,她继续低着头快速的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同时将自己的眼泪逼回眼睛。

  回院子的时候,零露将几封信交给和初,是时修和瑶川这两天给她的。她坐在窗前看着时修的信,想了许久,最终照旧拆开了。

  信中没有提到半点关于和初为什么没有去找他的事,而是细细的向她描绘了酆都上元节灯会的盛况,还说希望明年可以和她一起赏灯。

  和初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信笺,然后迅速起身,打开装信的匣子,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正月十四的那封信,她又翻遍了整间屋子,但是什么也没有,就算被人毁掉了,也该留下些痕迹,但是没有,似乎她从来没有收到那封信。她又去翻收瑶川的信的匣子,但是正月十四的瑶川的那封信好好的躺在那儿。

  她静默的坐会去,反映过来,自己是中计了,有人想要引她出山,想要杀了他,这么做的人是谁,想想就知道,但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和初怎么都想不明白。然后她又想到,既然这一切是被设计的,那忘忧树下的呢,是不是也是有人故意做出来让她看到的?

  午后,白翰回来了,天帝还留在九重天。和初去找正院他。

  “听辛婵说你让三青出来了。”

  “嗯,这件事和三青无关,都是我的错。”

  “但是因为是因为他没有通报消息,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知道。”

  白翰看着和初倔强的眼神,叹了口气,没在纠结这件事,而是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来应该不是为了三青的事,说吧,为了什么?”

  “师父,我想要回青丘之国。”

  “嗯?”白翰错愕的看着她,期待她的原因。

  “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酆都吗?”

  “辛婵和我说过,是因为时修约你上元节赏灯,但是你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提前去了。”

  “是,我也以为是王君约我去的,但是不是,今天收到的信里,半点没有他又约过我的迹象,而且那封信消失了,但是同天瑶川给我的还在,有人引我出山。另有那天晚上来的人里,有一个是煦柯,他是大长老艳璃的儿子,丹雘公主的父亲。汝钺的手也是他斩断的。”

  白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花,如果是为了复仇,我是不会允许你回去的。”

  “师父,我回去自然是要报仇的,但是我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白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希望以后的我时刻都要警惕着是不是会有人想要取了我的性命,而且,这两次,艳璃都如此不计价钱的派出这么多的人来,我怕我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可以等的来援兵。况且,我也不希望我周围的人为了我受伤,我希望以后我也可以护着你们,就像现在你们护着我一般。”

  虽然白翰听到和初想要护着他们的时候,有些感动,觉得不愧是自己的徒儿,但是他照旧说到:“小花,还不够。”

  和初直视着白翰的眼睛:“我不放心,将青丘之国交到他们的手里我不放心,更不宁愿宁可。我不能忍受父君一生都想要呵护的青丘之国和青丘之国的子民在那样的人的治理下生活,更况且与其说那是治理,不如说是统治。今日他们能为了帝位不择手段,那么日后他们就能为了其他做出无法估量的事,我绝对不能让青丘之国落入他们的手里。”

  “想清楚了?”

  “是,未来即是殚精竭虑,赴汤蹈火,我也一定不会负了父君母后的声望。”

  “那好,师父帮你。不外,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亲事,这些事就等到亲事以后再说吧。”

  “嗯,是。”

  白翰觉得语气有些凝重了,就开玩笑的说到:“以后你们怕是要半年住在酆都,半年住在青丘之国了。”

  和初倒是没想到这点,她有些呐呐的问道:“王君他会同意的吧?”

  白翰摸了摸下巴,扇子在手中一敲,“我觉得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和初和时修说了她想回去的事,自然获得了他的全力支持,怎么住的事,他也同意了。徐徐的和初也就把那天发生的事丢开了,每天除了绣嫁衣,修炼,就是去看汝钺。

  白翰说他们会待在招摇山上直到她大亲事后,过了几日,天帝从九重天回来,帮汝钺接好了手臂。然后他就去了九重天瑶池修养,以便恢复的更好一些。

  厥后有一天,白翰和和初闲聊的时候,有些愤愤然的说和月朔定要拿回帝位才行,然后还要狠狠的教训丹雘公主才行。

  和初很是疑惑,追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天帝会九重天的那些日子了,丹雘公主居然想通过下药来获得他的宠幸,要不是白翰和天帝说了她大婚后要回去的事,为了稳住他们,否则,天帝就直接将她扔回青丘之国了。

  和初听了事后,很是惊愕,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真的是无比正确。然后又想到师父他们为了自己如此用心,于是连着熬了几夜,赶制出了两件相似的袍子送去,以表达自己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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