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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和初

第二十三章 摊牌

何出和初 陈和初 4040 2020-04-10 14:06:35

  接下来这个冬天,和初又病了频频,以至于招摇山上的众人都十分紧张,将她看成瓷娃娃一般。

  房里的炭火日夜不息,烤得整个房间就像夏日一般热烘烘的,久站一会儿都市流汗。

  和初倒是强烈反抗过频频,但是没有一小我私家支持她。

  连一向宠她、见不得她撒娇的辛婵都差异意,次数多了,辛婵就开始躲着她,只要一见她过来,就立马施个术法,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每每这个时候,和初就很是想念原先修为还在的日子,但是没有措施,只能跺跺脚,悻悻的离开。

  时修每次都市任她撒娇,但是就是不为所动。和初也就只好妥协了。

  这一日,和初又病了,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觉得嗓子干哑得厉害,见外间影影绰绰得有两小我私家站在哪儿,她以为是零露他们,就想要作声叫他们帮自己拿水来。

  外间的人却说话了,是妙华公主得声音:“叔父,虽然妙华很喜欢和初上仙,而且她又职位高尚,也算得上是王后的不二人选。但是,叔父您也看到了,她现在身子如此娇弱,这不外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病了四五次了,这样如何才气过幽冥阵,如何才气服众。而且,我细细查探过,她虽然修炼了这么长时间,但是身上连半点灵力颠簸都没有,不要说她现在病弱,就是刚满周岁,才开始修炼的仙族子弟都不会如此。”

  “幽冥阵我会替她过,谢必安他们都是清楚的,所有的事我都市帮她盖住的。灵力的事我知道,那是因为她之前亏空太过,需要大量灵力修复自身,所以才会这样。”

  “叔父,就算有你替她过,就算所有事你都可以挡在她面前,但是那又怎样,您可有想过,她嫁的人可是您啊,她未来是要做一族的王后,你让黄泉的人怎么想,又让外族的人怎么看,而且······叔父,那样,您会很累的。”

  时修发出了个音节,就再也没有下文了,想来是不知道怎么反驳这番话。

  妙华公主又说:“叔父也莫要欺我年纪小,我这几日细细翻阅过我们找到的所有古书仙史,从来没有像她这样的情况泛起过,叔父其实心里清楚,她不只是现在不是名正言顺的上仙,未来也不会是,对吗?”

  和初久久没有听到时修的回覆,她慢慢瞪大了双眼,紧紧捂住嘴巴,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心里全都是师父骗我,我再也无法成仙成神了这一类的话。

  和初不知道妙华公主和时修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厥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她也无暇顾及,脑里心里,妙华公主的话反重复复的循环着,到最后和初都有些信了,究竟有些事她自己心里虽然一直不愿去想,但是不代表一点都没底。

  她脑中全是一片混沌凌乱,不知过了多久,她又浑浑噩噩的睡了已往,然后又做了和之前同样的梦,只是这次的梦里,她没有惊讶、不安和恐惧,只有满满的妥协和伤心,她看着他们言笑宴宴的在镜子前画眉描唇,一起饮了酒,然后帷帐落下,只剩红烛滴泪。

  梦醒了,她感受到床边有人,也闻到了自己熟悉的红莲香气,想了想,没有睁眼。

  其实这不是她第二次做这个梦了,说来也巧,这一个多月,每次生病,她都市做这个梦,梦境越来越清晰,细节也越来越丰满。她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上天对自己的一种警示。

  又过了许久,她才佯装自己是刚刚睡醒,睁开了眼睛,看到床边的时修,她抿出一个笑来。

  “你醒了,感受怎么样。”

  “我想喝水。”

  时修起身去桌边倒水,和初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修转过身来,正对上她的目光:“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就想看着你。”

  说完,时修看着她就着自己的手将杯中的水饮尽,然后才说到:“酆都那边发生了点事,需要我回去,明日一早我就要走。再过不久就是新年了,我可能要过了年再能回来了。”

  和初愣了愣,然后浅浅的笑到:“嗯,好,你别担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时修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事教三青来给我送信。”

  “嗯,好。

  然后,两人没有再说话,时修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房里的气氛有些冷淡。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明日我便不送你了。”

  “嗯,好,那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嗯。”

  和初翻了个身,过了许久,她听到身后的人起来,法式可以的放轻,然后是推门关门的声音。

  她转过身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闪烁不明的烛光,眼泪倏然话落,滴进枕头里。

  其实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不清楚他有多喜欢她。她也清楚自己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清楚自己有多喜欢他。

  她知道自己不应多想,但是有些念头越是去压制它,它就变得越加清晰明朗,变得十分真实的样子,让人有种不得不信的感受。

  她一夜都没睡着,天刚明的时候,时修在屋外站了一会儿,她知道,但是她装作不知道。

  静静的看他站在门前,又静静的看他离开,然后起身,推开窗户,只看到一片空寂,他什么也没留下。

  吹了一阵凉风,和初又有些发烧,困意也开始袭来,她抬手将窗户关上,又摇摇晃晃的回了床上,不用片刻,就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的时候,她又闻到红莲气息,倏然睁眼,却发现床边的是妙华公主,难免有些失望。

  是了,她早上亲眼看他走的,妙华公主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一样,她也是知道的,不外是妙华学他而已,她到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认错。

  “妙华公主没和王君一起回酆都吗?”

  “是要回的,不外想起有几句话要和上仙说说,就先留下了。”

  “请讲。”

  “那我便直说了。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其实和初上仙应该清楚才是。叔父爱你疼你,所以万事都为着你着想,当日提亲前,黄泉里的那些便强烈阻挡,不外是叔父一意孤行,才强压下来的。厥后有直接搬来招摇山,黄泉子民更是不满,这次叔父急急赶回去,也是为了此事。妙华说这么多,照旧希望和初上仙多替叔父想一想,莫要如此自私。”

  自私?和初有些被这个词语刺伤了,她有些不愿认可,所以垂下眼眸,不愿看妙华,嘴里说到:“妙华公主是想当王后的吧?”

  妙华公主愣了一下,然后把玩着自己殷红的指甲,似笑非笑的说:“上仙果真聪慧。”

  “与王君定有婚约的是我。”

  “那又怎样,上仙不如瞧瞧,看到时与王君一同坐在王座上受万民朝拜的是你照旧我。”说完,妙华公主就风姿绰约的离开了。

  和初看着她消失的偏向,梦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她不知道妙华公主哪儿来的自信,说出这样肯定的话来,但是她莫名其妙的觉得会酿成真的。

  她觉得妙华公主的红唇一直在她的眼前张张合合,那声“自私”一直萦绕在耳边。她仔细想了想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自私在哪儿了,但是又觉得自己哪儿都自私了。

  有两个小人儿不停在她脑海中争吵,一个说她如果真的爱王君,就应该放手,不应这样拖累着王君。另一个又说,既然是真爱,那就应该坚持,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放弃,须知风雨后的彩虹才是最美丽的。

  他们的争吵越来越猛烈,和初的头也越发疼得厉害。

  零露走进来看到她脸色苍白,额间满是汗渍,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跑到床边:“小姐,您怎么了。”

  和初这才发现是零露进来了,她有些虚弱的笑笑:“没什么,只是房间里太热了。”

  “小姐还需忍耐些时日,到时春天来了,就好了。”

  “嗯,妙华公主走了吗?”

  “走了,婢子过来的时候,恰好遇见她,她说已经向您离别过了,就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哦,我知道了······你叫汝钺过来一趟,我有事问他。”

  “是。”

  汝钺来的时候,和初已经穿着整齐,坐在窗边品茗。汝钺走进来,先是行动自然的将窗户放下,然后才对她行礼,问有什么事付托。

  和初让他坐,然后才问道:“对我现在的修行状况,你想来是知道一些。”

  汝钺垂了头,静默了几息,才回道:“是,属下知晓一些。”

  “师爹说,是因为要为第九尾积贮力量。你自幼长在狐族,可有听过这种说法。”

  “这属于青丘氏的秘辛,不是属下该知道的。”

  “所以有可能不是真的是吗?”

  “属下认为帝君从洪荒到现在,见识自是比我们多得多,他如此说一定是有原理的。”

  “是吗?”

  “是!属下相信帝君的判断。”

  和初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茶汤里自己的倒影,过了许久才说到:“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汝钺走了后,和初又在窗前坐了许久,若不是睫毛还在轻轻哆嗦着,都以为她已经入定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和初腾得从座位上站起,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披风,系在身上,就快步出了房门。

  已经停了几日的雪,今早又开始下了,雪花漫天飞翔,寒风直直的刮过,和初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看到院里的凉亭空空荡荡的,突然想起之前常和时修在里面饮茶赏雪,对弈闲谈,不外厥后,妙华公主来了,她徐徐忍受不了三人行的状态,于是这样的日子就少了许多,不知道今后还不会有这般的日子了。

  和初又多看了几眼,然后收拢身上的披风,头也不回的出了院门,一路不停的去了书阁,然后将所有可能的书都搬了下来,一本一本的翻阅。

  翻了好几日,才将它们看完。这几日,时修日日都市与她送信,说冥宫里的红梅林开花了,很是漂亮,明年他们就可以一起在树下赏雪赏梅了;说酆都的新年气氛越来越浓烈了,现在的街道比以前更漂亮了,想来她一定会喜欢;说他叫人日日扫除西江楼,也挂上了新年的花灯,远远看去,只觉得它比冥宫还要悦目一些······

  对了,信来了几日,想来是被瑶川知道了他日日送信给她,于是每日时修的信后面还会多出一封她写的。

  缘分这个工具,说来有些妙不行言。起初和初不外是觉得她很是特别,所以才有意结交,没想到厥后,她们见得时日虽然不多,但是她们之间的情谊却似乎她们已经认识了几千年一般。

  每每看到这些信,和初的眉眼都市柔和几分,心也安宁许多,然后也日日回信。

  在给时修的信里,她说招摇山又下雪了,比之前的都要大,房檐上都挂了冰凌;她说三青他们打雪仗,玩得太过,将师父的院子上的瓦都打落了,还好师父不在,否则定不会饶了他们;她说汝钺他们去山里狩猎,猎了只白虎,将虎皮给她做了垫子,坐在上面十分暖和;还说在没有生病,想来是身体调养的很好了······

  在给瑶川的信里,她思来想去许久,照旧决定将心中的不安犹豫彷徨都告诉她了。瑶川的每次回信都市尽力慰藉她、开解她。

  虽然日日泡在书阁,翻遍了师父的藏书,但是并未获得个准确的答案,汝钺彬蔚他们也常告诉她一些可信度十分高的传说,徐徐的她也觉得师爹说的是对的,况且上天向来对九尾狐十分偏爱,没原理到了她这儿,就一切都变了。

  时修和瑶川的信,也给了她极大的慰藉,心中那些似是而非、犹疑不安的想法也徐徐消退了,而且她自己也想通了。

  有些事,总要去争取一番,努力一番才行,不求结果美满,但是总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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