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突然瞪着姜易：“你骂我是疯子？”
姜易忙摆手：“我没有。”
“你有，在我面前，你心里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你能窥探人心？”
“不错，我能从你的眼里读懂你的心思。”老者盯着姜易道，“所以我劝告你别妙想天开，否则……”
他手一划，数道森森魅影浮现，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能挥手间招出这么大的鬼影，可见这老者修为纷歧般。
老者“霍”地一声，逼到了姜易的身前。
“你若是不想死，便入我魔道，否则我让你灵魄散尽，永世不得超生。”
灵魄？
姜易不想老者再通过眼睛窥探自己的想法，连忙闭上了双眼。
他心想：引渡仙翁让我用封神镜收人灵魄，可别一个灵魄还没有收到，自己反倒被别人给料理了。
若是灵魄散了，别说是死，连六道轮回都入不了。
“我愿意入魔道。”
老者这才笑道：“我传你魔道修炼的秘诀，你的根骨绝佳，很快便能学会。”
姜易有些疑惑：“可我不是学了仙法，再学这魔道秘诀，两者会不会起冲突？”
“自然是会的。”老者双手负在身后，说出的话却让姜易倒吸一口凉气，“从来仙魔不两立，曾有不少人试过仙魔双修，或是疯癫了，或是七窍流血而死。”
“既是如此，你还要我仙魔双修？”
老者颔首：“不错，这照旧我不久前想到的。不外要仙魔双修需得有极好的根骨，我找了一年，总算是找到你这种天质根骨的人。”
当初引渡仙翁帮自己找了一副天质根骨的身躯，是想着让他尽快修炼提高境界，提高封神的速度。
没想到，修为虽然增快了，但基础没用上，这一次反而因为这根骨被魔道怪老头盯上了。
姜易不想成为老者的试验品，便黑暗寻找离开的时机。
他的身子猛地弹出，想要闯出此地，谁知一道黑光闪过，他竟然又回到了老者身前。
当他想要再此跃起时，却已经被老者按住。
姜易如今已经是第七渡劫境的修为，按理说整个东胜神洲能胜过他的人不多。
这老者的修为竟比第七渡劫境还高！
“这里是岐山下的无尽虚空，你逃不出去的。”
“不外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样一个宝物，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世间之人，仙魔双修都市死，只因他们的法子差池，他们同时以仙魔筑基。这就好比种植，同时在一个地方用水培和土植，水与土一定混而为泥，前功尽弃。”
姜易照旧听得一知半解。
“然而我教你修魔道，不另外筑基，直接以仙法的基础修炼。这就好比我在种丁香的土壤中再植了一株铃兰，但铃兰有毒，等铃兰大了，其散发的毒性便会让丁香凋零，化作春泥，反过来滋养自己。”
姜易这下有点明白了。
“前辈是想用仙法做魔道的垫脚石，助魔道大成。”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老者微微一笑，将姜易举了起来。
“我魔道修为有九个境界：第一筑基，第二妖丹，第三入邪，第四嗜血，第五丧心，第六癫狂，第七灭魂，第八修罗，第九万古魔尊。我助你炼出妖丹，植入仙法之基。”
说话间老者将姜易抛上半空，双手扣在他的太阳穴处，朝他注入道道魔气。
马上一阵阵冷气从穴位处钻入姜易脑袋。
耳畔回荡起鬼哭狼嚎，他的身体散发出缕缕黑气。
虽然是灵魄，姜易照旧可以感受到那种酷寒砭骨的感受。
他担忧老者这样会太过勉强，想要让他住手，但身如冰冻，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魔道可认真邪门！
凛凛冷气开始向印堂凝聚，在自己的体内流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才将他放在地上。
“臭小子，你觉得如何？”
“这种感受就似乎死了一般。”
老者哈哈大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个宝物，你可不能死。你灵魄没散，看来我这法子成了。我耗了百年修为，助你越过筑基，在体内注下妖丹，你现如今的修为已经到达第二妖丹境。”
才在引渡仙翁的指点下把仙法突破到第七渡劫境，这下又被这怪老头奶了魔道修为。
姜易暗道：这下我稳定强都不行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魄险些要被老者弄得六神无主了，所幸老者修为高深，不仅以魔气护住仙法的还击，而且还乐成将魔气注入仙法之基，长出妖丹。
“我让你成为了当世仅有的仙魔双修之人，你还不谢我？”
姜易见这老者疯疯癫癫，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作揖：“多谢前辈……”
老者不满地摇了摇头：“都这时候了还叫前辈，快叫师傅。”
姜易只好又唤道：“师傅……”
“你回肉身后，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很快便能适应。你另有一个师姐，叫做石矶，她现如今是万妖宗宗主，事务缠身，今日来不了。下回再带你认识。”
石矶？
万妖宗宗主？
这又是哪门子师姐？
在前世的种种影视剧里，石矶可不是什么善茬。
姜易心里悄悄叫苦，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又多了个统领妖魔鬼魅的师姐。
“你新学魔道，其他的事我先反面你多说，你到青丘后好好修行，争取早日修到第三入邪境。至于仙法，你也不能落下，以后它可以做我魔道的垫脚石。记着了么？”
姜易想早点回人世，不想和这疯老头纠缠，便点了颔首。
说话间老者又在他胸口点了两下，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察觉不到了。
……
“师弟，师弟……”
姜易听到了一个焦急而又温柔的声音在召唤他。
他觉得眼皮很重，努力睁开一条漏洞，便看到了床边的妲己。
此时电闪雷鸣，山风霍霍。
她一身鸳鸯红艳服被风吹得霍霍直响，面色憔悴，伸手试了试姜易的额头，自言自语：“师弟这是怎么了，为何筑基会筑成这样。偏师傅这时候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这是又回青丘了？
那老者到底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师姐……”姜易低声唤道。
妲己见他醒了，脸上立即绽放出东风般的笑容：“师弟，你可醒啦，师姐都快吓死了。你现在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