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三点,他们来到了位于城东区的一座修建前,门口立着一块牌子,“国立第六研究院”。
“就是这里了。”陈云初轻轻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头,这几天他使用左眼的频率太高,也感应有点疲乏。
但是他马上又皱起了眉头,研究院的前面彷徨着数十个熏染者,这些熏染者行动缓慢,似乎梦游一般,但只是在研究院门前彷徨,却不离去。
“陈年老,怎么样?”曹蕾轻声问。
陈云初指了指那边,
“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王虫的巢穴,但问题就是,那些熏染者似乎也很重视这里,聚集在那不愿离开。”
陈云初视察着周围的情形,思考着进去的要领,把这些熏染者杀光肯定不太现实,这些熏染者应该是哨兵,任何粗暴的方式都市带来难以预料的结果。而且熏染者的战斗力虽然不高,但终究人多灾斗。
曹蕾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期待,这些熏染者总不行能不去捕猎吧,要不他们吃什么?”
“说的没错。”
他和曹雯找了一个地方隐藏了起来,开始期待。
到了第二天清晨,曹雯兴奋地推了陈云月朔把,
“你看,他们似乎要离开了。”果真,那些熏染者似乎要动身离去。
但是事情没有想象地那么乐观,那几十个熏染者虽然离开了,但是另外一批熏染者却很快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就像一群守卫巢穴的兵峰替换了另外一群。
这里的熏染者,显然和外面的熏染者有点纷歧样,隐隐显示出一种军队般的纪律性。
曹雯一咬牙,道,
“要不我去引开他们,你乘隙潜伏进去?”
陈云初瞪了她一眼,
“少出这种馊主意,你跑不出一公里就会被抓住的。”
陈云月朔直视察着这些熏染者,但越视察越是心惊,这些熏染者貌似三三两两漫衍着,但仔细看这就像一种均匀漫衍的点阵矩阵,不管自己怎么绕路,都至少要经历过三处节点,才可能靠近那栋修建的大门。它们的位置漫衍,就像大自然中蜜蜂的巢穴六边形花样,看似杂乱无章,却带着一种天然的数学美感。
他突然灵机一动,
“或许,我们可以伪装成它们?”
曹雯一愣,
“你说什么?”
陈云初道,
“你等一会。”转身离去。
曹雯一直期待了一个小时,陈云初终于赶了回来,他拿出玻璃瓶,里面正有一个脑虫在张牙舞爪地试图爬出来,显然他又去“掠夺”了。
曹雯奇道,
“你想做什么?”
陈云初道,
“我计划把它放进我的脑袋,也许他们会把我当成它们的同类,就可以混进去了…”
“那你会被它控制的,太危险了。”
“不会,你忘了我的钓鱼大法?我不会让它真的进入我的脑袋内。”
“那我呢?”
陈云初道,
“我一小我私家没法控制两只脑虫,或许你留在这里越发地宁静……”
他还没说完,曹雯就打断了他,
“如果你真的在里面干掉了王虫,外面这些熏染者会怎么样?会团体解脱去见上帝,照旧会发生大规模骚乱?”
陈云初摇摇头,
“没发生的事,我也猜不到。”
曹雯撇撇嘴,
“那我独自留在外面,危险可能更大,我连一个熏染者都纷歧定搪塞地过来。”
陈云初想想也是,正在他犹豫的时候,曹雯道,
“我倒想到一个措施,你或许可以把我打晕,那些熏染者对晕已往的人应该不会有反映。”
陈云初想了想,道,
“可以一试,只是委屈你了。”
曹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陈云初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攀岩绳,一拳将曹蕾击晕,然后将她绑在自己的背后。
他深吸一口气,把瓶子里的脑虫取了出来,放在自己的眼前。
脑虫一出了瓶子,满身就立刻发抖了起来,伸出的纤细的足在空气中探查了一会,就立刻朝着陈云初的眼睛里钻进去。
陈云初马上感受到一阵轻微的蠕动感从眼前传来,脑虫虽然没有实体,但他照旧感受自己似乎正在生吞一只活蹦乱跳的章鱼,马上一阵说不出的恶心。但他不敢浪费时间,用灵力索勾住脑虫的线,每当脑虫快钻进他的眼睛,他就把它拉扯出来大部门,让它重新开始钻。幸亏这脑虫也是个智力低下的家伙,而且颇有种坚定不移的精神。
陈云初站起身来,大踏步向前走去。
果真没走几分钟,一个熏染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慢慢迎了过来。
陈云月朔手控制着灵力索,外貌不动声色,手心中却不禁渗出汗水。
那个熏染者侧着头看着陈云初,似乎十分困惑的样子,一根淡淡的透明细足从他眼睛里伸了过来。陈云初脑袋上那只脑虫现在已经有一半钻进了陈云初的大脑,一半还裸露在外面。它看到此外细足伸过来,似乎十分恼怒,一根细足甩了已往,和那根细足碰了碰,就像两只路过的蚂蚁在用触角打招呼。
它似乎在说,“这是我的猎物,走开。”
果真,那个熏染者犹豫了一下,转身徐徐走开了。
陈云初压抑着心中的厦悦,继续向前走去,虽然他不敢走得太快,但是心中却心急如焚。
然后是第二个,再次过关。
第三个熏染者似乎看到了前面两个的情况,爽性就没走上过来。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还好门是虚掩的,陈云初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身体猛地压住门,右手一用力,将脑虫整个拔了出来。
脑虫身体像八爪鱼一样扭曲着,似乎在为功亏一篑而怒吼,它身形收缩,再次向陈云初的右眼钻来。陈云初现在哪还会惯着它,直接把它塞进了瓶子里。
陈云初转身关上门,靠着门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点上一根压惊烟。
乐成了,这是第一个念头。
下次再也不能这么玩了,这是第二个念头。
如果再给陈云月朔次选择的时机,他宁愿抱着一柄火神机关炮从正门杀进来也不这么玩了,这种让滑腻腻的怪物活生生往你身体里钻的感受实在是太糟了。
“我总感受,自己似乎失掉了什么名贵的工具,嗯,也许是节操吧。”他喃喃地说。
直到抽完这根烟,陈云初才反映过来,把背上的曹蕾放了下来。
曹蕾醒来第一句话就是,
“你没事吧?”
然后看了看周围,
“我们真的进来了?”
陈云初心里微微感动,曹蕾是真心在体贴自己的。他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下,然后转身把大门锁上。这个大门相当结实,不仅有电子锁,另有老式的门栓,这样一来,就算外面的熏染者发现差池,这扇门应该也可以为他们争取到至少二十分钟。
“我们时间不多,要快。”陈云初道,他也不知道瓶子中的脑虫什么时候会召唤来它的同类,但时间肯定是有限的,但他又舍不得丢掉,说不定等会还用得上。
“现在我们怎么办?”曹蕾问。
“直接往里走。”陈云初指指屋子里。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厅。让他们两吃了一惊的是,这里面金碧辉煌,宛如来到了一家超级豪华的酒店,连地板都是耀眼的金黄色。
“这…..”,曹雯蹲下身摸了摸地板,“似乎是黄金的呀。”
陈云初马上无语,这是何等的暴发户品味啊。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陈云月朔拉曹雯,躲在了一个沙发后。
一队熏染者迈着整齐的法式走了过来,他们有十二小我私家,分成两排,面无心情地迈着整齐的法式走进大厅,他们身穿玄色镶着金边的制服,宛如一群二战时德国的党卫军,这帮熏染者一个个孔武有力,和外面那些蓬头垢面的熏染者截然差异。
两人屏住呼吸,只盼望着这帮熏染者只是凑巧路过。
然而这帮熏染者却笔直朝着陈云初两人藏身的沙发走了过来,他们散开了围住沙发,却没有发动攻击,只是静静地站着。
两人正蹲在地上装鸵鸟,这下被逮个正着,一时颇为尴尬。
为首的一个熏染者走了上来,朝两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指了指一个偏向。
陈云初苦笑道,
“看来,这里的主人早就知道我们的到来了。”
他感受到这些熏染者似乎没有敌意,就拉着曹雯站了起来。
那个熏染者走到了前面带路,其余的熏染者则像保镖一样围绕着两人,意思再明显不外了。
陈云初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规格倒还真不错,就算不是外宾级,也是省厅高官级了。”
随着熏染者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陈云初和曹雯越走越是惊讶,黄金的地板似乎无穷无尽,上铺着华美的红色毛毯,两旁点着一人高的红色蜡烛,每隔一米就是一根。蜡烛燃烧后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香气甜而不腻,清幽淡雅,虽然陈云初两人对熏香毫无研究,也知道这蜡烛肯订价值不菲。
两人一时有种时空庞杂的感受,他们不是走在一个废弃的研究所内部,而是走在十六世纪苏丹的皇宫中。只是这里看不到任何电力照明设备,不知道是熏染者不会发电,照旧这里的主人为了渲染气氛而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