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
陈云初从混沌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似乎太阳穴都在一鼓一鼓地跳动。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他从边上的桌子上摸到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醒了?”一个女声从旁边传来。
陈云初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一个女人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她看起来约莫30岁上下,穿着一声白色的练功服,扎着一个马尾巴,身材修长。她虽然只是双手交织地坐在那里,陈云初却感受到她就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随时会一跃而起,一拳把任何对她体现敌意的人揍翻在地。
这个女人欠好惹,这是陈云初对这个女人的第一个印象。
女人又道,
“没事了?”
陈云初摸了摸满身上下,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伤,
“似乎没事了。”
“没事了就跟我来。”
女人双手在凳子上轻轻一拍,站了起来。
“去哪?”陈云初有点摸不清头脑。
“有人要见你。”
女人在前面带路,只是她走路的样子很是奇怪,双手在旁边的墙壁上一按,身子就向前漂行几米。陈云初颇为郁闷,心想你走路干吗这么标新立异?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女人的双腿似乎从不着地,再一看,她的双腿膝盖以下似乎软绵绵地垂着,似乎完全不受力。
陈云初心中一惊,难道她是个瘸子?可身为一个瘸子这也太活跃了点吧,不需要手杖或者轮椅吗?
那女人冷冷的声音传来,
“看够了没?再看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扣出来。”
陈云初不由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这个女人说把自己眼珠子扣出来绝不是说着玩的。
他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随着那女人一路继续前行,女人再也没说过话。
穿过一个有着池塘和小石桥的庭院,陈云初随着女人来到一间竹舍前。虽然中间陈云初为了缓和气氛,也问了“这是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之类的话,但却都被那女人无视,感受那女人基础就是把他当成了空气。
女人指指竹舍,
“进去吧。”
陈云初推开竹门走了进去,看到屋里正坐着一小我私家,正是上次他买枪遇到的那个老太太。陈云初奇道,
“是您?”
老太太点颔首,指指旁边的凳子,
“坐。上次没自我介绍,这里是青叶武馆,我是青叶门门主青叶。”
陈云初坐下,然后道,
“请问我记得我似乎在考场,怎么突然来到了这?”
老太太笑道,
“很遗憾,你说的选拔赛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你已经昏厥了一天了。”
陈云初忽的站起来,
“什么!”
老太太手往下一压,示意陈云初冷静,
“你的身体在第三道测试时似乎出了某些状况,所以我就把你带了回来。”
陈云初急道,
“那我的测试呢?”
“很遗憾,自然是没有通过。”
陈云初沮丧地坐下,追念着其时的情形,但是只记得其时左眼一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太太道,
“你很想通过考试?”
陈云初双手一摊,
“我是个冒险者啊,但是功夫基础薄,又付不起进武馆的学费。”
老太太哈哈一笑,
“果真如此,说句不客气的话,前天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似乎不那么宽裕。”
陈云初苦笑一声,
“您说的客气了,我就是个穷人。”
“既然如此,那或许我们能做个交易?”
陈云初疑惑道,
“交易?”
“你似乎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工具吧?”
陈云初心中一惊,自己的秘密被别人一眼看破,这几多让他有点不安。
老太太摆摆手,
“别担忧,我只是推测,也没和别人说过。”
陈云初想了想,点颔首。
老太太道,
“那你能不能通过某个工具,找到他原来的主人?”
陈云初愣了一下,
“这个,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突然露出一丝伤心的心情,
“没事,只要你试试就行。只要你尽力试了,我就收你做我青叶门的外门门生。”
陈云初犹豫地问道,
“请问青叶门是什么门派?我能学什么?真的不要学费吗?入门当门生有什么规则不?”虽然这么问似乎有点不知好歹,但是陈云初照旧一口气问个清楚,先小人后君子嘛,他可不想贪小自制就稀里糊涂地进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门派。
老太太倒似乎全不介意,笑道,
“也对,其实我青叶门也就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门派,总共加起来不到一百人,大部门照旧靠钱进来的外门门生。”
陈云初想起当初她买枪的豪爽脱手,一副不缺钱的样子,倒是觉得有几分切合她这说法,心里颇感失望,不由拖长声音道,
“这样啊………”
老太太显然很明白他在想什么,笑道,
“不外我青叶门照旧有些自己的秘技的,比起其他门派也不是全无优势。不外你这么谨慎倒也没错,所以我说了,这只是一个交易。
你看这样怎么样?你帮我做这件事,不管乐成与否,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做我青叶门的记名门生。这个记名门生不用做什么,随时可以退出,我可以让人教授你种种技术,入门费就免了,但是种种技术和训练费就要收费。虽然,我派的秘技你就学不到了。”
陈云初想了想,这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即是是当年双向选择就业一样。
他点颔首,赞道,
“老太太您真是思维活络。”
老太太微微一笑,
“这也是适应差异的市场需要,调整一下工业战略嘛。”
说完老太太拍拍手,门外的女子走(漂)了进来,递过来一把兵刃。这是一把刀,刀背很厚,刀口分叉成两刃,刀身是玄色的。
陈云初接过刀,第一个感受就是“好沉”。这刀怕不有好几十斤,当初使用这刀的人不是腕力惊人,就是有特殊的用刀技巧。
刀柄上刻着一行小字,
“牛羊总是三五成群,猛兽永远独行。”陈云初心中一动,这刀的主人似乎性格颇为自傲啊。
老太太笑道,
“这样就可以开始吗?有什么考究不。”
陈云初摇摇头,
“没什么考究。”
陈云初定了定神,开初聚精会神顺着刀上的线视察而去。
一副画面闪过,刀的主人正手持这把刀,站在一处高地,旁边可谓尸横片野,另有几小我私家在旁边不停穿梭。他似乎在说什么,但陈云初不仅听不到,而且连这个主人的面容也看不到。
又是一副画面闪过,一只粗大的手握着这把刀对着一只面目狰狞的怪兽砍去,溅起一片血花。
随后几幅画面流转,都是和种种敌人战斗的画面,看来此人似乎相当勇猛善战,基本都是他在追着别人一路砍杀,但此外却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最后一幅画面,刀应该是插在了刀鞘内,刀的主人似乎坐在一条小船上,在一条河上慢慢的行进着,旁边的河面黑漆漆的十分宁静。
陈云初疲倦地摇摇头,从画面中退了出来。
“我只知道他最后是在一条船上,那条河很黑很平静,但周围是不是有人我也不知道。”说着,陈云初就把他看到的仔细描述了一番。老太太心情严肃地听着,不时微微颔首。
陈云初忍不住问道,
“请问,他是谁?”
老太太低声道,
“他是我儿子,也是一名冒险者,但是在一次任务中突然失踪了,他的同伴只带回了这把刀。”
“这是多久前的事了?”
“四年前了,虽然别人都说他多数已经凶多吉少,但是做为一个母亲,这些年我没放过一切可能,占卜也好,请人搜寻也罢,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希望,哎,可惜至今毫无头绪…….”
“那我提供的这些信息?”
老太太叹了口气,
“也不能说没用,但是简直没有预想的好。”
陈云初想了想,道,
“或许我还可以再试试。”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
“今天到此为止吧,我看你也到极限了,以后如果你觉得有时机,随时都可以再来实验一下。很歉仄这是我儿子留下的唯一物件,所以不能让你带走。”
她顿了顿,又道,
“和约定的一样,你要是愿意,可以做我青叶门记名门生,你怎么想?”
陈云初喃喃隧道,
“我虽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感受没帮上什么忙,颇有点愧疚。
老太太道,
“你也不必内疚,我看得出你尽力了,而且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半夏。”
那女子在旁边站了出来。
“门主。”
“从今天起,由你亲自指导他修行。”
女人迟疑道,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老太太厉声道,
“你这样子怎么了,你虽然少了一双腿,跑起步来门里谁追得上你?你再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下去,我就把你赶出去。”
那女子身子一震,
“知道了。”转头看看陈云初,
“门主要我怎么教他?”
老太太把自己适才和陈云初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道,
“入门费免了,他也不算我派的正式门生,教授技术和训练就按市场价的9折算吧,教授内容你看着办吧,不外总不能让他白花了钱。”
女子点颔首,转头看向陈云初,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道,
“我叫苏半夏,你好。”
看着她这笑容,陈云初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感受似乎一只兔子被老虎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