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诺一边书写自己的口供,一边用心灵感应连接卢戈,“遥控”他说出他的口供。
不多时,两份口供写好,呈交给巴蒂,卢戈也被带了回来。
巴蒂仔细浏览着两份口供。
晤面时的细节基本没有收支,大部门都能匹配。
对话上,匹配度在80%左右,中心内容一致,剩下的差异是一些语气、语序、以及无关紧要的助词。
一小我私家的影象是有限的,除非刻意去记,否则很难去把几天前说的每一个字都完完整整记着。
如果两人的口供写得一模一样,那就毫无疑问是事先串供,巴蒂会立刻逮捕他们,押往风云关审判所待审。
而像现在这样,在细枝末节上有一些差异,反倒更能让人信服。
巴蒂看完口供,将其交给其他人浏览。
其余三人神色各异,雷萨克哈尔很是欣慰,贾斯汉若有若思点着头,艾琳则是面如土色。
正巧这时,卖力取证的卫兵也回来了:“巴蒂大人,我们问过了。爆炸发生当晚,奇诺行政官确实于行政府邸一里外的广场斩首处决了天外来客,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性,许多平民愿意为他作证。”
艾琳质疑:“平民怎么知道那名女性就是天外来客?”
雷萨克哈尔作声:“这个我可以作证,我赶到黄昏城的时候,奇诺行政官杀死了最后一名天外来客,他们的尸体就像史书上写得那样——烧尽于星火。其中有一具无头尸体就是女性。”
巴蒂点颔首,看向脸色难看的艾琳:“我想,这一切应该都解释清楚了。”
艾琳紧紧撰着拳头:“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一定...”
巴蒂叹声说:“我知道布鲁克的死令你痛心疾首,但无辜者不应该因此被怪罪,除非你有确切证据去质疑他。”
艾琳咬牙切齿看着奇诺:“必须有人对此卖力!奇诺是宴会主人,有责任掩护每一位来宾!任何流血事件都是他的失职!”
“该为此卖力的是卑劣的袭击者,而不是亲自上阵浴血奋战的行政官。”雷萨克哈尔反驳道,“天外来客的袭击难以事先防范,更况且他们已经被处决,给了逝者一个交接,这一切该结束了。”
就在二人争吵时,贾斯汉突然眯起眼,颇有深意地问:“我有一个问题,奇诺行政官,天外来客已经消失了2700年。为什么会在近日重新现身?而且他们在希林镇和黄昏城的两次袭击,似乎都牵连到了你,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气氛缄默沉静了下去。
这是每小我私家的疑问,但每小我私家都在刻意回避。
天外来客四个字,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太极重了。
伟大的太阳王因天外来客而陨落,他们即是扑灭与渎神的代名词。
每小我私家都想知道天外来客重现的原因,但又不敢去深究,生怕由此开启魔盒。
现在贾斯汉斗胆问出这个问题,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没有转头路,只能期待奇诺的回覆。
周围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隐约甚至还能听到透体而出的心脏跳动声。
奇诺于庭下看着众人,穹顶倾泻而下的阳光映入瞳中,仿若绽开寸芒。
他的唇角扬起诡邃的弧度,接下来的话,让每小我私家的心脏都停拍了一瞬:“也许,我就是下一个太阳王?”
此语一出,短暂的死寂后,满庭哗然。
巴蒂惊愕地睁大眼睛,下意识用手掩着左胸心脏处,干瘪的嘴唇不停哆嗦:“你...你这是渎神!”
奇诺:“渎神的前提是蚍蜉撼树,自比神明。但事实上,太阳王没做到的事,我做到了,而且是两次。”
“我不知道天外来客为什么会重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我和你们一样迷茫,对此一无所知。我只知道自己消灭了天外来客,现在却站在被告席,不觉得这种事很可笑吗?”
“与其在这里对我进行审判,不如扪心自问,你们是要袖手旁观,看着我孤军奋战,也许我有一天会像太阳王那样死去;照旧要站到我身边,视我为袍泽,和我一起终结这亘古的入侵。”
巴蒂眼神惊恐,甚至不敢和奇诺对视,颤巍巍地在纸上写字:“我...我无权对此作出决断...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市写在这张纸上,由渡鸦衔入王城,交由国王亲自呈阅...”
奇诺的微笑愈发深邃:“请便。”
气氛变得很压抑,各人都不说话,话题的提倡者贾斯汉更是面色铁青,显然很忏悔问出这个问题。
艾琳呼吸极重,阴森地盯着奇诺:“我不在乎你的甜言蜜语,我这次来,只是为弟弟讨公正。”
奇诺无辜地摊开手:“我可以给钱。布鲁克是军事统领,我是行政官,他是我的下属,我会按殉职尺度为他的眷属提供抚恤金。”
“钱?!”艾琳眼中的理智溃散了,她恼怒拍桌,声音尖锐得有些扭曲,“如果钱可以和死神交易,我现在就让你死上一百次!”
“冷静。”巴蒂轻抚艾琳后背以示慰藉,“据我所知,布鲁克的死和奇诺行政官毫无关系,他的直接死因是另一小我私家造成的。”
“谁?!”艾琳怒吼。
巴蒂对卫兵说:“把那个叫帕拉丁的千夫长带上来。”
帕拉丁很快被带了上来,在这么多高位者面前,他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连大气都不敢出,身体也在发抖。
巴蒂向艾琳解释道:“我听在场士兵说,这名千夫长其时动用了弩炮,在击杀天外来客的同时,不慎将布鲁克一同命中,最后导致了他的死亡。”
“这是真的?...”艾琳看着帕拉丁,额上青筋暴跳,险些是嘶吼了出来,“我的弟弟!特洛伊家族的贵族!死在你这种猥贱的千夫长手上?!”
帕拉丁缩着头,嘴唇哆嗦,基础不敢说话。
奇诺一抬手:“我来解释下吧。帕拉丁发射弩炮纯粹是为了击杀天外来客,替我解围。而布鲁克大人,你们也知道,那天是双月凌空之夜,他的兽化之躯不受控制,在弩炮发射后误入弹道,这才遭到误射。”
“说谎!说谎!!说谎!!!”弟弟死得这么谬妄,艾琳已经失去了理性判断的能力,她的手指在帕拉丁和奇诺脸上划过,尖声叫道,“你们勾通好的!这一切都是你们勾通好的!”
巴蒂示意卫兵抚慰艾琳,随即起身说:“既然奇诺行政官说是误射,这样吧,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我手下里恰好有一名弩炮射手,武艺极其精湛,曾射杀过四十多头野生地行龙,让他来判断是否为误射。”